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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耳邊傳來了一陣悠揚清脆的歌聲,阮卿轉(zhuǎn)頭看去,原來是那歌姬已經(jīng)到了,正坐在垂簾里頭彈唱小曲兒。 李湛招手叫她過去,阮卿坐在美人榻上一邊聽曲兒一邊吃茶。 這個叫小月兒的姑娘聲音的確優(yōu)美動聽。至于她唱的什么,阮卿不太明白,她也就聽個趣兒。 兩人邊聽曲兒邊聊著些趣事。這時,另一艘畫舫從旁經(jīng)過,阮卿不經(jīng)意瞥了一眼,愣住了..... 她看見對面畫舫上坐著的人,好像李湛的一個朋友,之前去別院時見過的,似乎叫楚宵。 微風(fēng)吹著白色帷幔,隱隱約約的看見他懷中摟著個女子,那女子約莫十五六歲,模樣清秀,但身段妖嬈撩人。兩人親昵的靠在一起,不知楚宵在她耳畔說了些什么,惹得那女子嬌笑不已。 阮卿臉紅,趕緊收回視線,她還從未見過這樣露骨的畫面呢,沒想到那個楚宵看著正人君子模樣,竟然...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與女子摟摟抱抱。 李湛注意到她的臉色,問她,怎的了? 然后也轉(zhuǎn)頭朝后看去,這一看,他也愣住了 沒想到楚宵這般放浪形骸,還被他媳婦兒看到了。 李湛也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聲,吩咐陸安:我們走遠些。 待他們的畫舫行遠,兩人還是靜默著沒說話。 見到這樣的場景,皆有些尷尬,李湛還好,他是知曉楚宵私底下愛聽曲兒,也時常喜歡逗些貌美的歌姬,在這方面他雖不重欲,卻也不拒絕。 可阮卿便想得有些多了,楚宵與李湛是好友,這些貴公子哥兒有錢有權(quán),想必經(jīng)常做些風(fēng)花雪月之事。既然楚宵愛這樣的,那李湛呢?他私下里會不會也這樣?像他們這樣的年紀,恐怕早已經(jīng)對與女子親昵習(xí)以為常了吧?畢竟在大晉朝,男子十四便可曉事了。尤其是勛貴之家,皆會安排些貌美的婢女通房在身邊。依李湛的身份,想必貌美通房更多吧? 以前阮卿沒想過這事。如今見這樣的場景,想象著李湛在家中也這樣摟著個貌美婢女,兩人言笑晏晏。甚至......甚至還做些親昵的事。 她越想越多,越想越難受 是了,李湛那樣會說好聽的話,恐怕也早就對別的女子說過。他那樣會討好人,恐怕也討好過別的女子,小時候不還討好程倩么?而且還為程倩作畫,恐怕也為其他女子作過畫吧? 她清楚自己實在沒有資格拈酸吃醋,可忍不住心里就是酸澀難受。 李湛見她臉色不對,眼眶突然泛紅似要落淚,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問道:卿卿怎的了?身子不適么? 確實不適,不過不是身子,而是心中不適,可阮卿不知如何與他說。這種事,在他們看來再是平常不過的。若是自己說出來,恐怕還覺得她小氣。 況且,她現(xiàn)在又不是他什么人,也管不了他的事,若說出來,平白惹人笑話。 于是,她只能默默的憋著...... 見阮卿不吭聲,李湛急了,湊過去,又問一遍,到底怎的了? 阮卿不想理他,別過臉兀自生氣。 李湛慌了,好端端的,她怎么突然生氣了?而且還氣得要哭了。他掰過她的身子,低聲問道:卿卿,到底怎的了?你跟我說說,嗯? 他聲音溫柔,語氣關(guān)切,阮卿到底還是忍不住說了,......你,是不是也和那個楚宵一樣? ...... 原來媳婦兒又誤會了么?李湛好氣又好笑,這個小醋包,想到哪里去了,他李湛怎會是那樣的人? 于是,他趕緊撇清與楚宵的關(guān)系,我跟他怎會一樣?我們也就同窗認識而已,不熟... 可你們經(jīng)常在一處,還一起去別院游玩,怎會不熟? 呃......,那是陳龐與他相熟,與我無關(guān)吶。 阮卿覺得,他與楚宵熟不熟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不是那樣的人。便氣呼呼問:那你是不是也喜歡那樣? 不喜歡! 他答得飛快,可越快越顯得不可信。 阮卿這下委屈酸楚的眼淚是真的藏不住了,在眼眶里打了好幾個轉(zhuǎn)兒,你們男的都是壞胚子,我不要理你了。說完,她起身要走。 李湛眼疾手快拉住她。 李湛自己莫名其妙遭了這個無妄之災(zāi),還沒來得及喊冤呢,便見她氣成這模樣,只得趕緊安撫。見她掙扎得厲害,干脆從身后一把將她緊緊箍在懷中。 阮卿掙扎了許久沒掙開,更委屈了,眼淚撲簌簌就掉下來。 李湛又心疼又好笑,卿卿,你怎的不信我呢?我......真不是那樣的人。 他低頭伏在她耳畔輕聲說道:我到現(xiàn)在,就只與你一人親近過呢。 兩人到目前為止也就只拉過手、摟過腰,可他這話說得曖昧,配合著適才見到的畫面,就格外引人遐思。 李湛說得臉紅,阮卿也聽得臉紅。 這下,阮卿也不掙扎了,小聲啐他,你......胡說什么呢,我才沒有...與你... 李湛輕輕掰轉(zhuǎn)過她的身子,問道:那卿卿信我嗎? 阮卿適才哭過,眼角還泛著濕意,臉頰緋紅,飽滿的紅唇微微張開,竟有幾分楚楚動人的嫵媚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