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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fù)責(zé)收信的是黃姑姑的婢女,一個圓臉高挑的姑娘,約莫二十歲左右,吊梢眼,看人昂著下巴,顯得有些勢力。她見阮卿與莊晴兩人進(jìn)來,穿著打扮皆不起眼,只斜睨了一眼,便坐在案桌前不動,你們也是來報名的? ......是,這是我們的自薦信,還請王姑娘過目。 這人姓王,頗得黃姑姑信任,許多事情皆由她打理,在學(xué)院里,眾人敬重的叫她一聲姑娘。 此時,阮卿見這人對她們不理不睬,心里有些沒底。 王姑娘從鼻子里頭哼出一聲「嗯」,又道:不過名額已滿,你們來遲了。 怎的會滿呢?不是說人人皆有機(jī)會報名嗎? 話雖如此,可幾百封自薦信,你覺得黃姑姑能看得過來嗎?我見你們資歷平平,勸你們莫要浪費精力。 她正說著,又有一位學(xué)子進(jìn)來,這位學(xué)子穿著貴氣,王姑娘對她的態(tài)度與對阮卿她們的截然不同。她帶著笑意看向那個貴氣的學(xué)子,問道:來報名的? 正是。 哎呀,不巧,來遲了些,名額滿了。不過我見你頗有資質(zhì),可以略微通融一二。 這話說得巧妙,既然麻煩人家通融,那難免要給些好處,這貴氣的學(xué)子頗為上道,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她,那便謝謝王姑娘了。 王姑娘接過荷包攏在袖中掂了掂,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真誠,自然,你放心。于是,她把那位學(xué)子的自薦信放在了案桌左邊。 阮卿這才發(fā)現(xiàn),案桌上有兩摞信函,左邊這摞比較少,想必皆是得了「通融」的,而右邊這些,恐怕要石沉大海了。 莊晴也看明白了,原來并不是名額已滿。而是這位王姑娘巧立名目在收私賄呢。她氣急,正要理論一番,就被阮卿拉住,阮卿對王姑娘道:適才我忘了樣?xùn)|西,先回去取,一會兒再來。 王姑娘一聽就明白什么意思,這才扯了些笑容出來,嗯,去吧。 兩人出了屋子,莊晴氣鼓鼓,阿阮,那人明明就是想要咱們給銀子呢。 你也看出來了?那咱們還跟她理論什么呢?左右不過是給些銀錢罷了。 你真打算給啊? 給啊,為何不給,若有機(jī)會能做黃姑姑的入室弟子,砸些銀錢,想必.....我也是舍得的。阮卿重重嘆了口氣,她好不容易存了些私房錢,如今看來,是守不住了。 咱們?nèi)ジ嬖V黃姑姑,我就不信黃姑姑會允許她私下收受賄賂。 阮卿阻止她,還是別了,我們有何證據(jù)?王姑娘不會承認(rèn),給銀錢的人自然也不會出來作證。況且,這人能得黃姑姑信賴,想必是有些手段的,就憑我們倆哪能告倒她?還是算了吧,花些銀錢買個通融。 莊晴仍不服氣,沒想到黃姑姑看著英明聰慧的樣子,身邊竟然藏著中飽私囊的倉鼠而不自知。 ......你少說兩句吧,黃姑姑也是咱們能編排的?小心禍從口出。 這下,莊晴才不情不愿的閉口不言。 既然阮卿準(zhǔn)備給銀錢,莊晴咬牙也把自己的私房錢湊了些,兩人拿了荷包便又往黃姑姑的屋舍去。 王姑娘再見她們時,變得親熱多了,笑盈盈的接過兩人的荷包,將推薦信放在左邊那一摞上,還囑咐兩人慢走。 就在阮卿她們走后不久,屋子里進(jìn)來一位黃衣裳的姑娘,手中拿著鼓囊囊的一袋銀錢,放在案桌上,適才那兩人的自薦信,還麻煩王姑娘幫個忙。 何忙? 就當(dāng)沒收到便可。 王姑娘掂了掂銀錢袋子,笑著道:本來就沒收到,姑娘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嗯,一股陰謀的氣息呼之欲出...... 大家猜猜最后出場的這人是誰? 第52章 機(jī)會 阮卿花光了自己的私房銀錢,rou疼了好幾日。拉著莊晴越發(fā)集中精力準(zhǔn)備黃姑姑入室弟子的考試。 黃姑姑收弟子不看其他,只看刺繡一項,眾人只需將自己的繡品交上去便可。但繡品要有新意,最好能在上百份繡品中脫穎而出。 因此,這事讓阮卿冥思苦想許久,她研究了許多繡品。 蘇繡精細(xì)素雅,湘繡色彩豐富,粵繡構(gòu)圖飽滿,蜀繡針法繁雜,光針法就有一百多種,更有京繡、汴繡、杭繡等等多種不同刺繡風(fēng)格。 阮卿想了多日,決定結(jié)合自己的特長用蘇繡,蘇繡多以絢麗的錦緞和艷麗的花線為材料,圖案以各種花鳥為主,構(gòu)圖簡約,色彩和諧,線條明快,其繡工講究精細(xì)之余也不乏活潑之態(tài),這正是阮卿拿手的工藝。 想好了做什么樣的繡品,阮卿又熬了幾夜,一切準(zhǔn)備就緒,只等考試入圍名單出來。 阮卿想著自己已經(jīng)花了銀錢,能入圍考試應(yīng)該不在話下。然而,事情卻出乎她意料。 這日,正是入圍名單放榜之日,阮卿早起,拉著莊晴便跑去看榜。 來看榜的人甚多,眾人臉上也顏色各異,有高興的,也有失落的。不過高興的那部分人大多是貴女們,阮卿心里了然。 她擠進(jìn)人群中,努力尋找自己的名字,可找了好幾遍也沒找到,還以為是自己昨日熬夜眼花了,便問莊晴:阿晴,你幫我看看,我沒找著自己名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