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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說話的八哥李湛見過,會唱曲兒的倒還沒見過,他來了興致,看向阮卿,眼神詢問她想不想去。 阮卿也很感興趣,點頭同意。 于是,三人便來到白鳥園,這兩只黑八哥被關在籠子里,掛在廊檐下,一見有人過來,便扯開嗓子嚎了兩聲,正月里百花開呀那最后一個「呀」嚎得百轉(zhuǎn)千柔,有模有樣,把三人逗笑了。 李晟道:怎樣,是不是很有趣? 李湛點頭,是從何處得的? 據(jù)說是從臨州一個專門養(yǎng)鳥的老先生那買來的,他此生就訓了兩只會唱曲兒的,這倆還是一對兒呢。 這時,一只較肥的八哥嚷道:給賞-給賞 喲,還會討賞呢。李晟笑道。 他從旁邊食盒中拿出鳥食,投喂了兩粒,見一旁的阮卿興致勃勃,便將鳥食遞給她,你要不要試試? 阮卿看向李湛,李湛點頭,鼓勵她試試。 她接過鳥食,學著剛才六皇子的樣子投喂起來,她將鳥食放在手心,引它們來吃,兩只黑八哥立馬撲過來,忙不迭的啄起來,弄得阮卿手心癢癢的,忍不住輕笑。 這鳥兒吃完了食物還很有禮貌,謝謝-謝謝另一只則嘴更甜,直接夸上了,你真好看-好看 阮卿噗嗤笑出聲來,實在有趣。 李湛也覺得有趣,這個好,六哥回頭也借我玩玩。我再教它們念些詩詞,想必日后便是滿腹詩書的鳥兒了。 李晟樂了,自是可以。 逗了會兒鳥,也到了午飯時辰,三人便離開御獸園往東市酒樓而去。 李晟做東,叫了一大桌菜,一邊吃一邊問李湛,為何這些時日不見你去府中找我了? 平日里,李湛最是喜歡找他對弈,可最近這幾月以來都不怎么見他人影。 李湛這幾月來除了去國子監(jiān)上學,便是把剩余的精力花在了討好媳婦兒身上。不過他怎好意思說是因為小姑娘呢,只說學業(yè)甚忙,不得閑。 李湛見阮卿有些拘束,吃菜只吃面前的兩盤,于是便不斷夾菜給她。 而阮卿也不挑食,像只小兔子似的,乖乖巧巧坐著小口小口的吃。 李晟見他們倆如此默契的互動,眼神玩味,這小姑娘年紀不大,看來頗得李湛喜歡。 或許...... 他心念一轉(zhuǎn),將心中的想法按下不表。只隨意問道:下個月與秋嵐書院的蹴鞠賽,你準備得如何? 兵來將擋,也無需如何準備。 也是,每年皆是你拿頭籌,這一項還是無人超過你。 李晟捏著茶杯慢悠悠晃著,試探問道:你近日可曾見到三哥? 并無,三哥近來有些忙,我也許久不曾見到他了。我還念著他上次許諾我的字畫呢。 即是如此,改明兒我做東,邀你們一起去我府上好好聚一番。 兩人聊了許久,吃飽喝足,李湛與他告辭,便帶著阮卿走了。 李晟從窗戶望著他們遠去的馬車,若有所思: 看來,得提前叫表妹回來了。 阮卿玩了一整日,回到齋舍時已經(jīng)是傍晚。然而此時齋舍里只有莊晴一人,劉香憐已經(jīng)回家,莊晴因家中甚遠,旬休日并不回去。她見阮卿回來,便告知她唐彩兒今日搬走了。 阮卿詫異,搬哪兒去了? 聽說是花了點銀錢,住進了南苑。她向來眼高于頂,自然是看不上西苑這樣的地方,也不屑與我們這等平民為伍。 莊晴說話表情夸張,逗得阮卿一笑。她也知曉唐彩兒為何會搬走,估計是覺得被下了面子,難堪,也不好再厚著臉皮住在這兒。 原因是之前唐彩兒一直拿阮卿被野男人騙之事冷嘲熱諷,后來大家漸漸發(fā)現(xiàn),并不是什么野男人,而真的是睿王府李世子。于是,莊晴便忍不住了,每日開始對唐彩兒嘲諷回去。時日久了,唐彩兒漸漸落下風,覺得再沒法找到最初的氣勢,便知趣的搬走了。 阮卿想,她搬走了也好,少一個是非之人,多一分清凈。 十一月初六,晴空萬里,此時天氣已經(jīng)漸漸轉(zhuǎn)涼,長安城的百姓們最愛在這個時節(jié)出門游玩。此時,也是國子監(jiān)與秋嵐書院舉行一年一度蹴鞠比賽的盛會。 蹴鞠賽在城外舉辦,從清晨開始,便已經(jīng)有人拿著條凳坐在場外等候了。靠山的一旁搭建了一處高臺,這里是專門為那些勛貴之家看賽準備的,不過后來,漸漸演變成世家貴女們的聚集地。畢竟是少年郎們的活動,因此年輕少男少女們愛看的占多數(shù)。 等到日上中天時,賽場已經(jīng)是人山人海。 阮卿前幾日便已收到李湛的書信,邀請她來看他比賽,她本想拒絕,可耐不住楊映蓉又來勸她,要她陪著一起。 阮卿旬休日無事,便拉著莊晴也一起來湊熱鬧。 楊映蓉接二人一起到賽場,她領著兩人去高臺上選了個座位,一邊等著開賽,一邊磕著瓜子閑聊著。 你們猜,今年會是哪邊贏? 往年皆是國子監(jiān)贏得多,想必今年還是。 阮卿這幾日也常常聽到別人談論這場比賽,知曉國子監(jiān)人才濟濟,當然秋嵐書院也不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