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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不知如何接話,她向來不去管別人這些事,只安安靜靜做自己。 莊晴繼續(xù)跟她嘮叨,今早起床,我看她還插隊去打水,被別人說了,她還不服氣,我都驚訝這人臉皮怎的這樣厚? 阮卿笑笑,或許在家被寵著,來這里還不適應吧。咱們不說她,一會兒吃了早飯就要見夫子了,聽說今日能見到黃姑姑呢。 說起黃姑姑,工科的學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家都期盼著見到這個神秘人物。 盡管時辰還早,但路上行人已絡繹不絕,紛紛向食堂涌去。這一幕是阮卿之前沒有體驗過的,她第一日做女學生,感到很新奇興奮。拉著莊晴,我們快些走吧,或許還要排隊呢。 兩人吃過早飯,便往工科學堂去。女德學院工科分甲乙丙丁四個班,毋庸置疑,甲班是最好的,也是人數(shù)最少的。所有新來的學子全部集中在丁班,每半年旬考一次,按成績分配,優(yōu)異者可進入丙班。以此類推,最后成績拔尖的才能進入甲班。 目前丁班有學子一百二十余人,分四間學堂,阮卿所在的學堂正好在楊映蓉隔壁。 楊映蓉見到她向她招手,阮卿,這里。 她問道:你們吃過早飯了嗎? 阮卿點頭,剛吃過,你昨夜歇得如何?可還習慣齋舍生活? 提起這事,楊映蓉就苦臉,我昨夜忘了點香,也沒下帳簾,被蚊子咬了一宿,你看,這兒還紅了一塊呢。 她翻開領子將蚊子咬的地方給阮卿看,白皙的脖頸處確實有一大塊紅腫。 阮卿道:世子送了我一匣子香,我回頭分你一些吧? 楊映蓉擺手,他送你的,我怎好意思用。而且我那兒也有,今晚點上便是了。哎呀,我要進去啦,晚些我們再聊。 學堂的鐘聲響起后,眾人紛紛進入室內(nèi)。 今日上午并不講學,而是與夫子見面,介紹哪個夫子所教何業(yè),且平日里應準備什么。最后才是黃姑姑露面,做一番講話,鼓勵在座學子們努力進學。 這位黃姑姑,阮卿也認出來了,正是那日考刺繡時,停在她身邊的那位,怪不得當時有人驚呼,原來是她。她不茍一笑的模樣甚是嚴肅,不愧是從皇宮出來的尚衣局官首。 下午,便是聽學院訓誡,哪些該做,哪些不能做,規(guī)章如何,皆由學監(jiān)仔細說一遍。然后才給每一位學子發(fā)放衣裳。 女德學院的衣裳統(tǒng)一是青色的交領襦裙配藍色腰帶,每人每個季節(jié)發(fā)放三套。 領完衣裳后,這一日便就這樣結(jié)束了,次日才開始正式的講學。 阮卿的學院生活充實有趣,這幾日她與舍友莊晴也越發(fā)要好。那個黃衣姑娘也知曉了名字,叫唐彩兒,家中是開酒樓的,且有個jiejie在大戶人家做貴妾。因此,她時常會在大家面前炫耀自己的衣裳首飾及家中富貴情況。人雖然勢力了些,但幾天接觸下來,是個頗愛說話的姑娘。唯獨劉香憐是個膽小的,也不愛說話,不過由于唐彩兒常常送些小玩意兒給她,她便愛跟在唐彩兒身后做一個小影子。 她們四人雖住在一個齋舍,卻被分配到不同的學堂。只有莊晴與阮卿是在一處。因此幾個小姑娘相處的時候多是下學之后。 這樣平平靜靜、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了一段學院生活,也到了每月的旬休日。 阮卿收拾行李準備家去,她從來沒有這樣久離開過父母。此時,一顆心急切得如歸巢的幼鳥般。 阮景早已在學院門口等著了,見meimei出來,趕緊下馬車去接她,小丫頭,這段時日過得可還好? 阮卿見到哥哥很是高興,嗯,學院生活實在有趣,我還結(jié)識了兩個同窗好友呢。 你們課業(yè)可還緊張? 有些比較難懂,不過算術(shù)和女紅我還是很喜歡的,夫子們也極好。哥哥今日也旬休么? 不是旬休日,不過這段時日不用去學院。 為何? 過幾日,我便要隨蔡夫子去洛陽游學一趟,估計要兩月才能回長安。因此,學院給我休假幾日。 這樣啊,那我豈不是許久見不到哥哥了? 她不舍的表情太夸張,阮景笑著摸摸她的頭,這不正合你意么?至少兩個月沒人管你,便可撒開了玩吧。 我又不是小孩兒,怎會貪玩呢,哥哥這樣打趣我也忒壞了。 倆人一路打打鬧鬧回到橋塘街。阮卿在花糕鋪子門口便下了車,進門便興奮的喊道:阿娘,我回來啦。 吳氏從后院過來,手里還端著一籠蒸糕,見到女兒笑得合不攏嘴,回來就好,怎的瞧著瘦了些,可是學院吃得不好? 阮卿過去幫忙翻花糕,一邊翻一邊道:學院怎的會吃得不好?那些個貴女們吃的也跟我們一樣呢,我這是長身子了呀。 你今兒回來得正巧,劉屠夫昨日逮著了一頭野豬,你爹爹幫忙去了,回頭稱幾斤rou回來,今晚咱們頓rou吃,也好給你補補身子。 爹爹怎的去幫忙了?他的腿好了么? 早好了,前些日子就憋不住了,還上山打了趟柴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