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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叫什么名字呢? 還沒有名字呢,你給她取名吧,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阮卿對這小家伙愛不釋手,抱在懷中一直逗弄,她想了想,它看起來圓滾滾的,就叫它湯圓如何? 李湛忍不住笑了,他媳婦兒果真是個愛吃的。這是只小公狗,不知日后長大了曉得自己叫這么個名字,會不會覺得沒面子。 不過,媳婦兒說什么就是什么,他很捧場,這個名字好聽,正配它。 小狗嗷嗚叫了一聲,似在抗議,但它抗議無效。因為接下來倆人都開始不停的叫它小湯圓。 阮卿請他進院子里坐,李湛顯得有些激動,這是他第一次來媳婦兒家。 院子很小,南邊有一排四間屋子,中間的是堂屋,東邊是一排豬圈,養(yǎng)著一頭豬和幾只雞,另外還有一群小雞仔,成群結隊的在院中東游西逛。矮墻下種了許多不知名的花草,分別開著紅色、黃色的小花,這些綠植被打理的整整齊齊,茂密的葡萄樹攀爬在架子上,遮住了半個院子,陰涼一片,確實是個夏天乘涼的好去處。 李湛坐在葡萄架下細細觀賞著小院的風景,見身旁有個裝滿了線頭的籮筐,他伸手拿起一條正在繡的巾帕,仔細看著上面繡的花樣,問道:這是你繡的? 阮卿點點頭,隨手遞了一碗涼茶給他。 繡得真好,比我平日里用的還好看。 世子說笑了,你平日里用的皆是御賜之物,那才是頂頂好的。 可我覺得卿卿繡的更好。 哪里更好了?這算愛屋及烏么? 他一口一個卿卿,語氣溫柔,還夸得這樣直接,阮卿有些臉紅。 可李湛確實覺得好,他想,他媳婦兒真能干。不僅花糕做得好吃,繡的花樣子也比別人的好看,暗暗感到驕傲。 兩人輕輕淺淺的聊著,小狗崽在一旁新奇的亂串,時而跑到他們腳下撒嬌,時而追著小雞仔玩樂,似乎對新家非常滿意。 不知不覺,黃昏漸至,外面的陸安咳得嗓子都快啞了,李湛裝作沒聽見,依然賴著不想走。 陸安實在沒法子,他家世子爺也不想想,這會兒家家戶戶都起了炊煙,到做飯的時候了。難道他想賴在這兒蹭晚飯不成?可就算他臉皮夠厚,陸安作為下人都覺得丟不起這個人吶。 于是,他硬著頭皮上前敲門,喊道:世子爺,咱們得家去啦。 李湛覺得他的聲音太討厭了,他難得與媳婦兒單獨相處,相談愉快呢,結果,就被他掃了興致。 可此時此刻,他也不得不應他,便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 阮卿也很無奈,再這樣坐下去,她不得不開口請他一起吃晚飯了,可她家哪有什么好飯招待呢,他是金嬌玉貴的人兒,肯定吃不下她們這些平民百姓的粗茶淡飯。 此時見他告辭,忙不迭的點頭,起身相送。 有了小狗牽線,阮卿與李湛兩人接下來的日子互動頻繁。主要是李湛很頻繁,三不五時送來一些東西,今日送些小狗愛吃的豆脯,明日送些小狗愛吃的rou干。有時還寫信問小狗的情況,不過阮卿一封也沒回,一來她識字不多,更談不上會寫。二來,對于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來說,私下與男子通信,總覺得像私相授受。 有一日,李湛送來了一個匣子,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塊狗牌,用木頭做的,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吾乃惡犬」。 阮卿噗嗤一笑,問道:這是你做的? 嗯,我做了好幾日呢。 可...為何要寫這幾個字? 我想著日后它出門可以帶上。萬一它長大變兇了,也許會咬人。如果旁人見了這幾個字,便會留心避開它。 阮卿點點頭,想得還挺周到,這個主意確實不錯。 李湛見她笑得開心,想起了前幾日看到的一個笑話,便說道:我之前在書上見過一個笑話,是這樣的,有一人身邊臥著一條兇猛的大狗,他問另一人,「你的狗咬人嗎?」,另一人答:「不會」。于是此人便去逗弄它,可他剛伸出手,便被大狗咬了一口,他氣憤的質問:「你不是說你的狗不咬人嗎?」你猜,另一人如何答? 阮卿來了興趣,好奇問道:如何答呢? 李湛模仿了那人為難的語氣,道:可,此狗并非我的啊。 阮卿聽完一愣,之后捂嘴悶笑,雙肩顫抖不已。 李湛還從未見過她笑得如此開懷,笑聲清脆悅耳,眉眼彎彎,眸子里星光璀璨。 他看得癡了,心想,媳婦兒笑得真好看! 第23章 學院 八月初九,阮景終于迎來了第一場秋闈考試。 這日,阮卿親自送他去考場,羅予彤也在,她與阮景坐在車廂里,而阮卿則在外面與車夫搭坐,將空間留給他們。 情郎即將去趕考,羅予彤也緊張了好幾個晚上。此時,她的小手被阮景握著,車廂隨著車輪粼粼,輕輕搖晃。她昨夜想好的祝福之語一句也沒說出來,反而是阮景一路安慰她莫擔憂。 她見阮景這段時日臉頰變瘦了,心疼不已,這些日子景哥哥辛苦了。 阮景低聲輕笑,怎會辛苦?讀書累的時候想想你,就不覺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