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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不在焉,玩蹴鞠時完全沒有發(fā)揮出正常水平,而且還輸了幾球,陳龐來到他身邊,大罵,李湛,至于么?天涯何處無芳草,兄弟們今日要被你害死了。 今日他們玩蹴鞠是立了賭約的,輸?shù)年犚o贏的抄一個月課業(yè)。陳龐本來自己課業(yè)就不行,這會兒還要承接別人的,簡直要爆炸。 李湛垂頭喪氣不理他,往地上一倒,不玩了,你們玩吧。 陳龐「嘁」一聲,鄙視之意明顯,怒其不爭。 楚宵過來勸道,算了,他今日心情不好,換個人頂替吧。 李湛無心觀戰(zhàn),頹廢的躺在草地上,腦中總是浮現(xiàn)出之前那一幕,她為那個男子擦汗,言笑晏晏的模樣。 那是她的心上人嗎? 那他怎么辦呢? 他突然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叫來陸安吩咐道:你去查一查那個男子是何人? 陸安辦事效率極高,傍晚李湛回到睿王府,他便帶著消息回來了,世子爺,小的查到了,那人叫王顧知,是一個七品中郎將,與阮姑娘青梅竹馬長大,聽說聽說兩人要定親了。 一句青梅竹馬便已經(jīng)讓李湛嫉妒得發(fā)狂。更何況「定親」二字,簡直要了他的命。 仿佛瞬間天塌了般,這回李湛是真的想哭了。 這可如何是好?他媳婦兒要跟別人定親了。 晚飯后,他再次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不許人打擾,可想了許久也沒有頭緒,熬得眼眶發(fā)紅。 這夜,無疑是李湛有生以來最悲傷的一夜,他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熬到了四更天才迷迷糊糊睡去。 他又夢見了她,這次她仍站在花燈下,一身新娘子裝扮,她笑意盈盈,你來啦? 李湛伸手牽她,媳婦兒,我們家去吧? 她輕輕搖頭,我還在等人呢。 等誰啊? 等我喜歡的人。 可是你要嫁給我啊,咱們不等了好不好? 她猶豫了下,將喜帕蓋上,那好吧。 他驚喜不已,牽著她飛快往王府跑,他要快些帶她回府,把她藏起來才行。 然而,他卻怎么跑都沒到王府。越跑越累,越跑越遠,他看見他的小姑娘掀開蓋頭來,對他笑了,我等的人來啦,你自己回家吧。 于是,她跑了,穿著嫁衣投進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不!不可以! 他驚呼著醒來,全身是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幸好,幸好只是一個夢 夢醒后,李湛徹底睡不著了,他無法接受媳婦兒另嫁他人,他還沒跟她說要娶她呢,她怎能與別人定親。 于是,他決定,他要向她挑明自己的心意,也許她知曉后,會覺得自己更好呢。 翌日,清蕭樓。 三個錦衣華服的少年郎坐在雅間品茶,旁邊珠簾后有兩位歌姬正在輕聲彈唱。 你們說我該怎樣做才好? 李湛想了一夜也想不出個頭緒,不知該如何向小姑娘挑明自己的心思。不過,以往有什么事皆是請教兩位同窗好友的意見,今日便將陳龐、楚宵兩人約至此地共同商討。 聽了李湛的一番陳述之后,陳龐十分鄙夷的說道:你急哄哄的把我們約出來就為這事? 昂?這事不重要?我都急了一夜沒闔眼了,她都快跟別人定親了,火燒眉毛能不急么? 依我看那小姑娘也沒什么好啊,定親就定唄,你堂堂睿王府世子爺還愁找不著媳婦么?陳龐不以為意。 那要是楊映蓉跟別人定親了,換你怎么做? 一想到楊映蓉要跟別人定親,陳龐也坐不住了,大手往桌上一拍,誰敢?我定打得他娘都不認(rèn)得! 他如此言論,也換來了李湛一臉鄙夷,那么,說正經(jīng)的,你們覺得我該如何做才好? 陳龐父親和哥哥皆是武將,他從小便是粗養(yǎng)著長大,遇事認(rèn)為能拳頭解決的絕不廢話。他毫不猶豫的說道:是我,就去把那個男人打一頓,威脅他不準(zhǔn)跟她定親。 李湛白他一眼,他從小讀圣賢書,受的是君子教養(yǎng),長大至今也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從不曾想過要以勢壓人。因此,對陳龐這番話,當(dāng)他出虛恭便罷。 他看向楚宵,你有何高見,不妨說一說? 楚宵在他們?nèi)水?dāng)中,最是會來事的,平日里與人交道,君子之禮他守,可俗人痞氣他也會,腦子靈活,鬼點子也多。此刻,他正悠悠聽著歌姬們的小曲,手指有節(jié)奏的輕打桌面,聽得李湛詢問,他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才道:我連個喜歡的姑娘都沒有,如何能有高見?不過嘛,我家中有個meimei,跟你那心上人一般年紀(jì),這樣年紀(jì)的小姑娘,你哄著她便是。 這話似乎說到些點子上,李湛追問:如何哄? 你當(dāng)然得打探她喜歡什么,比如衣裳、首飾、零嘴什么的??傊?,投其所好,讓她知曉你對他比那個男人更好。 哎呀,對對對,我怎么就沒想到呢?一邊的陳龐撓頭傻笑,他喜歡楊映蓉很久了,一直沒得章法,今日聽李湛提起小姑娘們定親之事,也擔(dān)憂起來,怕萬一楊太尉把他女兒早早許了人家就不好了。聽得楚宵這么一說,他腦子靈光一現(xiàn),想著日后也這么對楊映蓉投其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