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女主她都不是人 第2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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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魚一看到他這樣的神色,就下意識地想要去逃避,可是一點紅又怎么會讓她避開,他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一只手死死地卡著李魚的脖頸,兩根手指就點在她的大動脈上,只要輕輕地一摁,她立刻就要窒息。 他冷冰冰地說:“李魚,你拿我當傻子?” 說罷這句話,他轉身就走,似乎是對這個女人沒有一絲企圖一般,半晌之后,他又回來了,身后跟著兩個店小二,抬著一個裝滿了冷水的浴桶進了屋子。 那兩個店小二低眉順眼,可是看見這屋子里還有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時,他們的眼睛立刻就直了,磨磨蹭蹭的,倒是不是很想出去似得。 一點紅心情很糟糕,陰森森地對那兩個人道:“還不快滾?” 他的眼睛里似乎有鬼火。 那兩個店小二嚇得腿都軟了,點頭哈腰,慌忙退了出去。 一點紅冷哼了一聲,又冷冷地看了一眼李魚,李魚想跑,只可惜她渾身都軟得要命,實在是跑不掉的。 他的心情有些復雜,又覺得很煩躁……李魚的性格、李魚的性格未免太奇怪、太別扭了一些,五年前就是這樣,折磨得他死去活來,如今許久不見,竟還是一個樣,非要別扭到死不可。 他忽然就覺得一股惡狠狠的火氣上頭,大步走向了李魚,不由分說,將她橫抱了起來,李魚連驚叫一聲的力氣都沒了,只是咬著自己的嘴唇,一聲不吭。 然后她就被一點紅直接扔進水里了。 ……冷水。 李魚:“……” 李魚簡直想罵他。 一點紅背對她,坐在了桌邊。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是他曾經(jīng)深愛的女人。 可是一點紅竟好似是一塊石頭一樣,他強行把李魚從鄭家莊帶回了自己的屋子,卻什么也不打算做,好似他已是個帶發(fā)修行的和尚。 但他在不停的喝茶。 喝冷茶,冰冷的茶水,這是劣質的茶水,喝下去也不會讓人覺得愉悅。 冷茶自他guntang發(fā)癢的喉嚨滑下,好似才能讓他冷靜下一二。 他哪里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他分明就是…… 他分明就是一塊包著巖漿的冰山,看似冷冰冰、硬邦邦,實際上內(nèi)心那種幾乎控制不住的愛情與欲念,像是灼燒的火焰、像是吞噬一切、燃燒一切的巖漿一樣,隨時隨地都要沖出來,把可以燒的東西燒個遍! 他也該洗個冷水澡才對。 李魚有些怔怔地看著他。 她似乎已意識到了危險,于是把自己縮進了冷冰冰的水池子里,春腸散是一種藥性非常大的東西,硬抗過去,很傷身體,李魚雖然見過很多世面,卻從未見過這一種東西,也從來沒嘗過這種滋味。 木桶里的水冰冷,李魚的嘴唇都已發(fā)白。 她的牙齒甚至已開始打顫了。 一點紅聽力很好,立刻就聽到了這聲音。 他只是想讓李魚抗過去,卻沒有什么心思讓她大病一場,她身子其實一直不太好的……總是咳嗽。 他霍地起身,轉身又把李魚抱出了木桶,木桶里的水嘩啦啦得響著,李魚的衣裳已悉數(shù)貼在了她的身上,勾出了女子美好的曲線來,她身上的皮膚冰冷得很,可是額頭竟還是不停地出汗,她本冷得渾身發(fā)抖,可是臉上的那種嫣紅,卻蔓延到了脖頸之上,被漆黑的長發(fā)擋住,有一種欲蓋彌彰、猶抱琵琶般的朦朧之美。 一點紅目不斜視,喉頭卻已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他抱著李魚的手都在收緊。 李魚似乎已被燒糊涂了。 她昏昏沉沉,似乎已睡去,可是她卻又的確半睜著雙眼,被一點紅輕輕地放在了榻上,一點紅的雙眼暗沉沉的,有些晦暗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有些舍不得離開李魚,卻又強迫自己移開了雙眼,去盯著墻上的一個黑點兒看。 李魚的嘴唇翕動,忽然輕不可聞地說了一句:“……你都不看我?!?/br> ……她的確已燒糊涂了,她若沒有燒糊涂,又怎么會對一點紅說出這樣的話呢? 五年前或許會的,可是如今……卻是不會了。 一點紅有一瞬間,腦子空白了一下。 下一個瞬間,陳雜的五味返上了他的心頭,讓他甚至有些恍惚,他沉默了一瞬,又緩緩地將雙眸移到了李魚身上,與她對視著。 他的語氣有些聽不清情緒:“是你叫我不許看你?!?/br> 李魚的胸口忽然劇烈地起伏了兩下。 她半晌都沒說話,手已緊緊地攥住了自己濕淋淋的衣裳,一點紅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手上。 他那只骨節(jié)分明而穩(wěn)定的手就覆蓋到了李魚的手上。 他的手干燥而溫暖,他慢慢地、堅定地把李魚緊緊攥著的手給掰開,然后與她十指相握,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眼眸垂下,臉上沒什么表情,李魚看不見他的眼睛、也看不懂他的神色。 她只是瞪大眼睛,語無倫次地“你……你……”了兩聲。 一點紅道:“……你很難受?” 李魚的眼眶濕潤,幾乎已說不出話來了。 一點紅忽然嘆了一口氣,又道:“曾經(jīng)我們也已……了,你若是實在難受,為什么不肯找我?我的身子骨不錯,你又不是不知道?!?/br> 他的語氣很淡,好像只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晴朗一樣。 可是他渾身的肌rou,卻已在此刻繃緊,他的脖頸處迸出青筋,肌rou一條條的凸起,他的目光灼灼如火,像是兩根尖銳的透骨釘一樣,把李魚死死地釘在原地,竟連眼神都有些避不開。 ……他實在是個……很溫柔的男人。 溫柔這個詞,好似與中原一點紅這個人一點邊兒都沾不上,可是李魚認識的一點紅,卻的確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細心的男人,他或許是沉默寡言、不愛說情話的,可是五年前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天,他從來都與她形影不離,從來都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的。 ……他本就是獨屬于李魚一人的一點紅。 李魚鼻頭一酸,一滴晶瑩的淚珠忽然已流了下來。她的睫毛已濕透了,沉甸甸地垂下來,好似一只被露水打濕了翅膀的蝴蝶一樣,再也神采飛揚不起來了。 她有些哀哀地看著一點紅,半晌都沒說話。 一點紅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的手上一發(fā)力,李魚纖細的身子忽然就已到了他的懷里,他緊緊地抱住了李魚,然后又順手拿過了被他扔在一旁的雙魚劍,把其中那把短劍塞進了李魚的手中,強迫她握劍。 他忽然笑了。 那是一種冷誚而笑容,眼中帶著一種尖銳的挑釁。 他的聲音像是毒蛇,嘶啞而惡毒。 只聽一點紅道:“我要動手了,你若恨我,最好再用這劍殺我一次,刺在上次那地方也行,傷口留了疤,你很好找準位置的,只不過你可記牢了,用劍刺透之后,最好再攪一攪,把我的心直接給攪碎!” 第142章 番外一:夢江湖 一點紅說到做到! 他真的把衣裳去了,露出了精赤慘白的上身來。他很白,卻決計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病弱,勁瘦有力的肌rou均勻的覆蓋在他的身上,他胳膊上的肌rou一條條的凸起,青筋迸起,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那種野狼一般沖上去撕咬的本能。 他的身體之上,覆蓋著大大小小的傷疤,多到好似像一張網(wǎng)一般,將一點紅網(wǎng)在里頭,刀劍的傷口、還有背上那十幾道牛皮鞭打出的鞭痕,無不在訴說著他曾經(jīng)的慘痛經(jīng)歷。 這些他都不甚在意的。 他唯一只在意一道傷疤。 他強硬地拉起了李魚沒有持劍的手,將她的手摁到了自己的心口之上。她的掌心之下,有一道淺色的傷疤,很窄,但是就在離心臟不遠的地方。 一點紅惡毒地道:“感覺到了么?疤就在這里,你可要瞄準一些。” 李魚的喉嚨里忽然發(fā)出了一聲困獸似的叫聲,她忽然掙扎了起來,要把手收回去,好似她的手心里不是一道傷疤,而是什么會灼傷手的刑具一樣,她的額頭全是汗,別開了臉,去看自己的另一只手。 那只手也被一點紅緊緊地握住,他強迫她拿起了劍,是雙魚劍之中較短的一把……五年之前,一點紅就是被這把劍刺中了心口的。 他實在是個……很可怕的人。 又可怕、又殘忍,堅定得好似磐石,一句話出口之后,就絕無更改。 他一定會動手,也說到做到,要是李魚想殺他,他也一定連躲都不會躲,把心口露出來,讓她來把他的心都給剜出來! 中原一點紅就是這樣一個很可怕的男人。 一點紅緊緊地抱住了李魚,他慘白的身體并不冰冷,反而帶著一種巖漿似的熱度,令人實在是心驚的很,李魚顫抖了起來,她已連劍都拿不穩(wěn),卻下意識地伸手去攀上他的脊背……這動作她本就很熟悉——擁抱一點紅的動作,她本就很熟悉的,因為他們已不知道相擁過多少次了。 擁抱,本就是一個不設防的姿態(tài),對于殺手來說,這種姿態(tài)與感情,本是要不得的。 當哐一聲,短劍掉在了地上。 金屬落地的聲音,第一次在一點紅耳朵里如此悅耳,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伸出大拇指,自李魚嬌嫩的嘴唇之上慢慢地抹過,李魚半睜著眼睛,眼睫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樣在顫動,然后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她的小嘴微張,好似已屈服了。 一點紅啞聲道:“看來你已舍不得再刺我一劍?!?/br> 李魚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一點紅笑了笑,又道:“很好,李魚?!?/br> 一縷陽光已照進了這間屋子。 這是一間有些逼仄的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張榻,一張桌子和兩個凳子,桌子不是什么八仙桌,只是一張陳舊的方桌,桌子上有很多溝壑,已不知道在這屋子里擺了多少年。 這實在是一間令人看了之后根本不想再多看一眼的屋子。 可是一個令人看了之后根本移不開眼睛的女人,此時此刻卻正在這間屋子里。 她躺在這間屋子那張簡陋的榻上,帳子半放未放,讓這縷清晨的微光正好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臉上全是細密的汗,漆黑的碎發(fā)已黏在了她的額頭和兩頰邊上。一點紅的目光灼灼如火,有一種狂熱的光芒,他緊實有力的臂膀將他的身子撐起來,慘白的皮膚之上,能看到迸起的青筋,他伸出手,替李魚理了理額前的碎發(fā),又伸手將人攬進了懷里。 李魚好似一捧水,一捧又柔軟、又溫暖的水。 此時此刻,若是讓她拿起雙魚劍,或許她也已握不穩(wěn)了,因為她連手指上的勁兒,都已被一點紅完全卸開了。一點紅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李魚嚶嚀一聲,沒有說話。 一點紅啞聲道:“你覺得怎么樣?” 李魚就把頭埋在了他的懷抱里。 半晌,她才道:“你的身子骨一向是不錯的,這件事我又不是不知道?!?/br> 一點紅的嘴角就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這句話,是他昨天“自薦”時說出口的,如今,李魚把這句話還給了他。 他的身子骨當然是很不錯的,而且,他離開李魚的這些年,從來也沒找過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