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女主她都不是人 第2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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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閉上了眼,有些無奈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他的太陽xue上,也迸起了可怖的青筋。 展昭啞聲道:“……琥珀,在你心中,我竟是如此迂腐之人么?” 琥珀不知如何回答。 她瞪著眼睛,眼眶卻是通紅的,好似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明明是她暗算了展昭,可是此時此刻,她卻顯得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一樣,眼角紅紅、欲淚欲泣。 展昭一看,便心軟了。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敗下陣來,道:“……我不會對鬼衣動手,琥珀,你不要誤會我。” 琥珀有些愣愣地看著他,半晌才道:“……為什么?” 為什么? 這算是什么問題? 展昭好似有些疲憊,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才道:“琥珀,展某并非迂腐之人,這樣的事情……難道我會站在溺殺女嬰的惡人一方么?” 琥珀道:“可是……可是……你是官差……你會為難……” 展昭搖了搖頭,道:“官差也并非沒有自己的善惡觀,只會維護一些本該死的惡人。” 琥珀露出一副好像做錯了事的表情,喃喃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展昭道:“官府只是解決辦法的一種方式而已……而且,這世上絕大多數(shù)的事情,都不能通過官府來解決?!?/br> 琥珀道:“……這件事也一樣么?” 展昭嘆了口氣,道:“有些地方,溺殺女嬰成風,官府嚴令禁止,卻仍有不少漏網(wǎng)之魚……這李師爺、劉三之流的人,就是其中的漏網(wǎng)之魚。” 這網(wǎng)漏得一定還不只這么大,但這句話,展昭卻是不愿說出來的。 他抬起頭來,直視著琥珀身后的鬼衣,道:“女嬰已死,無人向官府控告,官府就不會管這樣的案子……官府既已經(jīng)不能給予你們正義,這正義……你們自己去爭,并沒有錯?!?/br> 他的語氣很堅定。 這并不像是一個公門中人所能說出來的話,可展昭不是滿口之乎者也的文官,而是一個武官,在幾年之前,他還曾是江湖游俠,路見不平便拔刀相助,手上倒也不是沒沾過惡人的血。1 他投身入公門,也并不是全然的對朝廷、對這天下的官都有認同之心,他只是為了包大人而已。他認同包大人的理念、敬佩包大人的為人,為了他,才肯在那耀武樓上演武,不惜被天下江湖人所瞧不起,換到了一個四品帶刀侍衛(wèi)的位置。 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 冤有頭、債有主! 這本就是這世間最淺顯的道理。 既然此地的官府無法為這些慘死的女嬰們做主,那她們自己為自己做主,又有什么錯呢?即使有錯,鬼衣卻也只是一團無知無覺的怨氣罷了,沒有人心、也不會思考,又如何能以人類的律法去看待它呢? 鬼衣的復仇已要完畢,怨氣已要消散,此時此刻,最好的做法,就是看著她們煙消云散,在心里祈禱,希望她們下輩子能投胎去一個好人家,不要再生在這種挨天殺的家庭了。 展昭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既然它已復完了仇,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br> 話音剛落,那鬼衣之上的怨氣,已悉數(shù)消散了。 血紅血紅的鬼衣,顏色竟也慢慢地變成淡色,最后變成一件杏色的衣衫……這衣衫,正是定娘生前的那一件衣裳,二十多年過去,已陳舊不堪。 ……定娘的怨氣也已消散了。 所有的怨氣都消失了,衣衫便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衣衫,輕飄飄地要落在地上,琥珀伸手去接,衣衫就落在了琥珀的手上。 這并算不得是一件很好看、很時興的衣衫,因為從來都沒有人想讓定娘穿的光鮮亮麗,杏色是好看的顏色,卻也是一種個性不強烈的顏色。 定娘的個性卻是很強烈的,她的個性若是不強烈,就絕不會一心一意要找個說法,要離開繡樓。 琥珀抱緊了那件杏色的衣裳。 而展昭向前走了兩步,伸手將琥珀摟入了自己的懷抱,緊緊地抱了起來。 琥珀“嚶!”了一聲,眼睛瞪得很圓。 展昭啞聲道:“怎么了?你竟是一點兒也不信任我了?” 琥珀的眼眶忽然就濕潤了。 她抽抽搭搭地說:“……我以為、我以為你一定很生氣,不會再喜歡我了。” 展昭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你誤會我了,是不是?” 琥珀嚶嚀一聲,雙手攀在了展昭的脊背之上,他的脊背微微弓起,脊柱骨從皮rou里凸出形狀來,藏在薄薄地衣衫之下。 他身上的味道是皂莢的淡淡香氣,被他的體溫蒸得很熱,讓人不由覺得溫暖,琥珀本就是怕冷的鬼物,被一個這樣的人抱緊,一時之間,連眼睛都迷了起來,本能般的往他懷里縮,像是撒嬌一般。 琥珀道:“對……對不起……嚶!” ……她又發(fā)出了那種小狐貍的尖叫聲。 其實這聲音聽起來還挺……吵鬧的。 展昭卻很喜歡。 他與琥珀,短短相識不過幾日。 這樣的時間,本是萍水相逢,可是他與琥珀之間,卻的確有一種奇妙的緣分在,短短幾日之內(nèi),他們已變成了最親密的關系,琥珀依賴他、需要他、喜歡他,而他也同樣喜愛琥珀。 展昭輕輕地說:“沒關系,琥珀,沒關系的?!?/br> 琥珀把頭埋進了他的胸膛里,只聽見展昭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穩(wěn)定而有力,但是卻有些急促了。 琥珀悶悶地問:“……那,那你說的話還作數(shù)么?” 展昭忍不住笑了。 他只承諾過琥珀一件事的,那就是帶著她一起走,離開慶平縣這個傷心之地。 他道:“你愿意么,琥珀?” 琥珀輕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展昭就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充滿了。 他又問:“展某還要再問你一件事,琥珀。” 琥珀道:“你說呀?!?/br> 她抬了抬頭,許是感覺到了展昭驟然加快的心跳和驟然變得更炙熱的懷抱。 展昭的拳頭忽然緊緊地攥住,復而又松開,他似乎有些猶豫,又似乎有些羞赧,雖然他的心里早早的就決定要娶琥珀為妻了……可是真的要去問她的時候,他的耳根子卻還是紅透了。 半晌,他忽然道:“……算了,我們先回京城,到時候我再問你?!?/br> 琥珀:“……” 琥珀大怒:“什么事情嘛!你說?。?!” 展昭卻是閉緊了嘴巴,怎么也不肯多說了。 第139章 幾百年后 這是一間院子,院子里植被茂盛,一只雪白的狐貍正躺在樹蔭之下。 她渾身都是雪白的,像是一團軟乎乎的云,一條蓬松豐厚的大尾巴,正一搖一搖的,好似十分愜意的樣子。 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這是個英俊的青年男人,留著長發(fā),高高的在腦后束成一束,這男人面容俊朗而溫和,劍眉星目,身姿姣好而修長。此時此刻,他顯然是處在一種十分放松的情況之下的,但他的脊背卻仍是筆直,只是兩只手放在褲兜之中,略顯松弛。 此人正是展昭。 雪狐貍也正是琥珀。 琥珀日日被展昭的陽氣所滋潤,如今已不是非常害怕太陽了,去太陽地底下去曬當然還是不太好的,所以她就躲在樹蔭之下,時不時伸出一只狐貍爪爪去曬一曬,過一會兒再縮回來。 見展昭來了,琥珀張開嘴巴,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快活的尖叫,一下子翻過身來,把自己的肚皮露了出來,四只爪爪都曲起來,尾巴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但是琥珀畢竟是一只傲嬌的狐貍,絕不肯輕易對貓兒示好的,她思考了一瞬,感覺自己顯得實在是很熱情,于是又哼了一聲,理都不理展昭,一下子背過身去了,只有蓬松的大尾巴悄咪咪地蹭著展昭的小腿,好似在勾引他——大爺,快來玩呀! 展昭:“……” 展昭:“噗嗤?!?/br> 好脾氣的御貓就笑了。 他雖然名號叫御貓,實則性格不太像貓。 與他們家相識的一家妖怪,是傅紅雪和秋星,那位秋星小姐,可是一只正宗的綠眼睛大貓貓,脾氣大得很,又神氣又活潑的,展昭自覺和她可是一點兒都不相似的。 倒是琥珀,比起一只犬科的狐貍,很像是一只傲嬌的貓貓。 不過……這或許也是人們對犬科的一種刻板印象呢? 展昭微微一笑,并不生氣,十分順從地坐在了琥珀旁邊,伸出修長的手去撫摸琥珀的皮毛,琥珀的皮毛暖洋洋的,他伸手去撓琥珀的下巴,又盡職盡責的讓自己的狐貍妻子感到開心和舒服,他很溫柔,又很細心,有他在,其實琥珀很少有不開心的時候的。 果然,琥珀沒一會兒就繃不住了,不斷地發(fā)出那種嚶嚶嚶的尖叫聲,尾巴搖得非常歡樂,她懶洋洋地灘成一團雪白狐貍餅,展昭就把她抱了起來,摟入懷中。 其實狐貍的叫聲……還挺吵鬧的來著。 先前,琥珀是一只小可憐狐,二十多年的時光里,都待在杜宅里不見天日,天真率性的本性更是被壓制得幾乎不見了,如今有了展昭,她每天都很無憂無慮,那種狐貍的本性自然也就出來了,整天尖叫個不停。 不過,這樣子吵鬧,最起碼比夾著尾巴失魂落魄的小狐貍要好得多了。 至于他們?yōu)槭裁椿盍诉@么長時間…… 這就是另外一段奇遇了,當年,展昭帶著琥珀回到了京城,又在包大人的見證之下辦了簡單的婚禮,琥珀就這樣當了他的妻子,展昭乃是江蘇常州人士,在一次清明,回常州掃墓的旅途之中,他們偶遇了一對夫婦。 這對夫婦的名字叫一點紅與李魚。 這也是一對非人的夫婦,也正是因為這對非人夫婦的慷慨贈予,展昭才能得以長生,不會提前離開琥珀了。 總而言之,這又是一段說起來很長的故事了,在此按下不表。 琥珀在展昭懷里愜意地翻了個身,然后慢慢地變成了人形。 她渾身都是潔白的,出于一種惡趣味的考量,豎起來的狐貍耳朵和蓬松的狐貍尾巴得以保留,她的耳朵一抖一抖的,惹得展昭忍不住要上去捏上一捏,卻又想起琥珀被捏了耳朵之后那種過于激烈的反應,又忍耐著沒伸手。 琥珀湊上去,用紅唇輕輕地吻了展昭一下,道:“你是不是想要捏我的耳朵呢?” 展昭微微一笑,只道:“只怕你實在不讓?!?/br> 琥珀道:“我讓呀……怎么不讓,只是不在現(xiàn)在,除非你打算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