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女主她都不是人 第1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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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她的雙眼是金色的,在漆黑的百花樓里,散發(fā)出一種詭異而璨璨的光,她的瞳孔也不是人類的瞳孔,而是爬行動物所特有的那一種豎瞳,不停的收縮著,她打量著花滿樓,好似一只冷血動物,在打量自己的獵物一樣。 還有,她有一條蛇尾巴。 一條黑色的,在夜里泛出五彩斑斕的碎光的黑色蛇尾巴。 這不是一個人,這是一條蛇,一條美女蛇。 若花滿樓可以看得見這恐怖而美麗的美女蛇,或許他的神情早就變了。 但他看不見。 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之中,他唯一接觸過的妖怪,就是陸小鳳的妻子小谷,但小谷那種軟乎乎的小白兔,與這種半人半蛇的怪物卻顯然是不能等同起來的。 所以,花滿樓竟是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在他面前的是什么東西。 他只是遲疑地問:“姑娘,你是不是受了重傷?” 美女蛇撲了上來—— 她那條漆黑的、卻閃爍著碎光的美麗蛇尾,慢慢地纏住了花滿樓的身體,她睜大自己金色的豎瞳,嘴中喃喃道:“我好冷、我好冷……” 第116章 驚雷乍起。 很奇怪,綿長的秋雨夜之中,竟會有驚雷。 但秋雨似乎也變得急促了許多,帶著一股不屬于早秋的冷意,疾風(fēng)驟雨般的襲來。 花滿樓的臥房里,窗戶沒有關(guān),一陣?yán)滹L(fēng)忽然吹來,將雨滴掃到他的身上,雨點在他身上砸下的時候,他的寒毛忽然全都豎起來了。 他的腿—— 他的腿上有東西。 他的懷里也有東西。 闖進他家里的那個女人,忽然湊了過來,如此無助、如此可憐的抱住了他,她的身體是那樣的冰冷、又是那樣的柔軟,好似沒有骨頭一樣,她喃喃地道:“我好冷、我好冷……” 她的牙齒都在發(fā)顫。 她就像是一個瀕死的人,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的攀上了花滿樓的脊背,可她這個瀕死的人卻沒有什么瀕死的爆發(fā)力,整個人軟弱的要命,那兩只手攀上來,好似在懇求一般。 而她的尾巴—— 那是蛇的尾巴。冰冷而光滑,十分靈活,纏眷得要命,勾了一點點,在花滿樓的右腿上,一抖一抖的,那種冰冷而潮濕的氣息,就順著花滿樓的神經(jīng)慢慢地探上來,讓他的手指忍不住蜷了一下。 他的脊背都已僵直,他渾身上下的毛孔好似都已一個一個的張開,帶起了一種可怕的顫栗,這些渾身上下張開的毛孔,好似帶走了他渾身的熱氣一樣,叫他有一種奇異的錯覺,好像他手指尖的痙攣是因為冷一樣。 一陣?yán)滹L(fēng)又吹了過去,擊打在花滿樓和那蛇女的身上。 蛇女顫抖了起來,牙齒都忍不住的發(fā)顫,她可憐兮兮地攀著花滿樓的脊背,卻得不到一點點的回應(yīng)。 花家的七公子,江湖上心最好的公子花滿樓,他對任何人都是溫柔的、他也愿意為任何人提供幫助,可為什么唯獨在面對這蛇女的時候,他卻如此的殘忍、像一塊石頭一樣,全然都沒有反應(yīng)呢? 蛇女發(fā)著抖,縮進了花滿樓的懷抱里,她的手上沒有什么力氣,但她卻仍然盡力的去抱緊花滿樓,嘴中喃喃道:“你身上好暖和……” 花滿樓終于如夢初醒。 不知為何,他并不害怕。 他只是心跳有一點加速,手心有一點出汗,這種反應(yīng)對他來說很難得,但是這樣的事情本身也是很罕見的……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一個人身蛇尾的女孩子闖進了你的家,可憐兮兮地求你抱抱她。 花滿樓:“……” 不對,這劇情的發(fā)展,怎么好像下一秒他就要被蛇女妖怪給吞了吃了似得?很像是志怪話本子里的炮灰角色呢…… 花滿樓終于動了起來。 他有些遲疑似得伸出了自己的手,也慢慢、輕輕地觸碰到了蛇女的脊背。 這件事若是陸小鳳來做,那自然沒什么值得稀奇的,畢竟他本身就是會做這種事的風(fēng)流浪子,可換了花滿樓來,卻實在是要驚掉人的眼睛了。 翩翩公子花滿樓,一向是最溫和、最得體的人,即使一個姑娘主動投懷送抱,他也絕不會做出任何趁人之危的事情的。 令他做出這種舉動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這的確是必要的。 蛇女的身子猛地一顫,她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從嘴里發(fā)出了嘶嘶的聲音,甚至還夾雜著帶著哭腔的聲音,痛苦得好似已快要暉過去,她緊緊地抱著花滿樓,好似在討好他一樣,祈求他不要這樣殘忍地對待她。 ……這是一只蛇女。 可為何這只蛇女可憐的好似一只淋透的流浪狗呢? 花滿樓忽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姑娘,你背上的傷很重?!?/br> 是的,傷。 他從剛剛開始,鼻尖上就一直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氣。 花滿樓的聽覺是極好的,他能聽到蛇女痛苦、驚慌失措的呼吸聲,她的動作很奇異、也很小心,那是因為她光潔的脊背之上,橫著一個很猙獰、很可怕的傷口。 她的腰很纖細(xì),她整個人也很單薄,但這一道傷口,卻好似從上到下,整個橫在了她的脊背之上,血rou模糊,鮮血已爬滿了她蒼白的脊背,那種殷紅與蒼白交錯的畫面,花滿樓是看不見的,但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想到……這是怎么樣一副殘忍而可怖的畫面。 他的手只是稍微上去、輕輕地觸碰了碰,就已摸到了一手黏膩的鮮血,她背上的傷又該有多么的嚴(yán)重呢? 花滿樓忽然覺得自己的心也被狠狠地揪住了。 這蛇女是誰?她為什么受了這樣重的傷?在逃到百花樓之前,她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只要想一想這些問題,他的心底就忽然涌起了那種柔軟而深切的同情,甚至連什么“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之類的事情,也完全想不起來了。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忽然就要抽身離去。 蛇女的蛇尾巴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緊緊地纏在花滿樓的身上,她把頭擱在花滿樓的肩膀上,語無倫次地道:“別走——” 她的手、她的尾巴,她的脖頸、還有她的臉,全都是冰涼的,她渾身上下都是冷的,也或許是因為這個,她才那么怕冷,怕到只要身邊有一個熱源,她就根本不愿意放開。 花滿樓忽然伸出手來,安撫似得摸了摸她濕淋淋的頭發(fā),道:“姑娘不必害怕,你背上的傷太嚴(yán)重,我去取金瘡藥來給你?!?/br> 蛇女縮在他的懷里瑟瑟發(fā)抖。 他的聲音是沉穩(wěn)的、也是溫柔的,帶著一種男性所特有的一點點沙啞……不,這或許并不是男性所特有的沙啞,而是一個男人忽然被一個美人投懷送抱所帶來的干渴。 但無論如何,這聲音是很能安撫人心的。 蛇女聞言,不由自主地抬頭去看他,她金色的豎瞳在漆黑一片的百花樓里璨璨的發(fā)著光,妖異美麗到令人心生恐懼。 但花滿樓的面容卻仍是平靜的。 又是一道驚雷,將整個房間照得亮如白晝。 蛇女看清了他的長相。 這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 他身材修長,長身玉立,脊背筆直,身上卻沒有那種江湖人嗜血冷硬的氣息,反倒是像一塊羊脂玉一樣,散發(fā)著溫潤的氣質(zhì)。他很俊美……不,或者說,他的確已俊美到了一種令人心動的程度。他的下頜棱角分明,鼻子挺而直,嘴唇卻并算不得太薄,他的唇角總是掛著那種溫和的笑意,令他整個人都顯得柔和而俊朗。 俊朗的好似皎潔的月光。 但他的雙眼卻全然沒有焦距。 他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眨了一下眼,那雙眼睛的確是明亮的,卻沒有神,他直視前方,即使是驚雷打下,那雙眼睛也沒有一點點的反應(yīng),好似他永永遠(yuǎn)遠(yuǎn)都在直視著一種全然的黑暗。 蛇女忽然明白了,原來他是個瞎子。 她又一次低下了頭,縮進了這位公子的懷抱里。 她很冷,她真的很冷,她的血本就是冷的,她本就是怕冷的生物,如今背上被人開了這么一道口子,又淋了這么一場可怕的秋雨,那種冷意就順著她的脊骨纏上來,叫她痛苦得恨不得尖叫。 蛇女蒼白小巧的鼻尖忍不住動了動,男人身上那種溫暖的味道縈繞在她的鼻尖,這是一種帶著淡淡花香的味道,讓人不由自主的聯(lián)想到溫暖與干燥,幸福與安寧。 她覺得很奇怪,她竟真的從這一股人類男子所散發(fā)出的味道里感覺到了安寧和眷戀,以至于不想讓他離開哪怕一下下。 她眼淚汪汪的攀著他,喃喃地道:“不要走……不要走……” ……像極了一個無依無靠、滿心凄楚的柔弱人類女子。 花滿樓的手臂也忽然忍不住縮緊了一下,或許是因為她的身子實在是柔軟得好似沒有骨頭,又或者是這種凄慘而柔弱的祈求可以激起男人的憐惜與保護欲。 ……任何一個男人,都絕逃不開的。 花滿樓也是一個男人。 即使他比絕大多數(shù)男人都要自持、都要溫柔,但他也仍然是一個男人。 他所穿的這一件衣裳,乃是京城福記最好的料子,請的也是最好的裁縫娘子為他量體裁衣,這件昂貴而干燥的衣裳,已被秋雨所打濕,背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手印,這是驚慌失措的蛇女所留下的。 那個冰冷的濕潤的手印,此刻卻好似在發(fā)著燙,在灼燒著花滿樓的脊背,讓他的脊背都忍不住的發(fā)緊、發(fā)僵。 他忍不住微微地弓起了背,脊椎骨好似一條骨鞭,自他緊實而有力的背部凸出,蛇女不明所以的抬頭看著她,嘴中還在呢喃:“不要走……不要走……” ……她受驚了,她一定受驚了。 花滿樓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我不走,你先去歇著好不好?我很快就回來,替你包扎?!?/br> 他的聲音也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可以讓人放松下來。 蛇女道:“真的么……? 好似是害怕他走了就不回來似得。 花滿樓實在忍不住,嘴角微微地勾了勾,安撫似得道:“真的,我絕不走?!?/br> 蛇女遲疑了一下,輕不可聞地點了點頭。 她實在是很冷,冷得都在發(fā)抖,要離開這樣一個溫暖的熱源讓她覺得痛苦不堪,可她已答應(yīng)了花滿樓要乖乖地在這里等他的……蛇女咬著自己的下唇,躊躇了片刻,尾巴才慢慢、慢慢地離開了花滿樓,雙手也慢慢地撤開。 她好似打算找一個陰暗的角落,把自己的身子盤起來,可是她背上的傷是如此的嚴(yán)重,以至于她簡直都要直不起腰背來,身子晃了兩晃,控制不住的就要倒地。 花滿樓雖是個瞎子,武功卻比絕大多數(shù)的正常人都要好,而他的反應(yīng),也比絕大多數(shù)的江湖人要更快。 他絕不可能對這樣一個可憐的女孩子無動于衷,也絕不可能就這樣等著她摔在地上。 所以他立刻就動了,在蛇女摔在地上之前攬住了她纖細(xì)如柳枝一般的腰身,他十分體貼,絕沒有碰到她的傷口,可她還是因為過大的動作牽動了傷口,痛苦得抽泣起來。 花滿樓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道:“別動?!?/br> 說著,他的手上忽然一使勁,輕輕松松將這條蛇女抱了起來,蛇女條件反射一樣的緊緊抱住了他,尾巴又開心地纏上來,蹭了蹭花滿樓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