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女主她都不是人 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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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道:“生那些算計你的人的氣。” 玉姣有些疑惑,道:“可是以前你也知道有這些人啊,為什么偏偏現(xiàn)在生氣呢?” 楚留香英俊的面龐,似也有些悵然若失,他定定地盯著玉姣,半晌都沒有說話。 楚留香甚少有這樣子的時候,玉姣十分不解,又湊上去,要解楚留香的衣襟,楚留香伸手摁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壓在自己的心口之上慢慢地揉,他的胸膛帶著男人炙熱的血氣,玉姣就覺得自己的掌心都已開始微微的發(fā)燙。 楚留香道:“那時與這時不同。” 玉姣問:“有什么不同?” 楚留香回答:“現(xiàn)在我已……開始害怕會失去你。” 他現(xiàn)在的心境,與之前竟已大不一樣。 之前,他也的確同情玉姣的遭遇,也的確盡心盡力的幫她尋找幕后主使之人,可他是游刃有余、揮灑自如的。但如今,僅僅聽到蝙蝠島使用這種法子去尋找玉姣,他就只覺得一股煩躁涌上心頭來,腦子里也不自覺的開始想東想西—— 玉姣的確是個很有能耐的妖怪,雖然不會武功,但她能依靠自己就殺死了石觀音這樣的高手,現(xiàn)在江湖上雖然蹦出許多宵小之輩在尋找玉姣,但即使沒有他在,玉姣的安危也絕不是問題。 更何況,蝙蝠島的人要的是玉姣的眼淚,而不是玉姣的命。 可他就是忍不住要多想,想玉姣萬一被蝙蝠島抓住會怎么樣,想玉姣萬一與他分離,飽受那陰寒之氣的苦的時候該怎么辦?想萬一他失去了玉姣該怎么辦? 這實在是一件非常不楚留香的事情。 一個熱愛危險的人,是絕對不會動不動就去思考自己失敗了之后的事情的,就好比一個愛徒手攀巖的人,他的腦子里絕對不會總是去想自己失手掉下去怎么辦。 楚留香也是這樣的,在他與姬冰雁、胡鐵花等人一同縱橫江湖之時,他也從不會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的擔(dān)憂這兩位友人若是遇險該怎么辦——這種事情提前擔(dān)憂有什么用?遇事之后再沉著冷靜的想怎么解決就是了。 可是這些道理,在玉姣身上,忽然全不管用了。 楚留香的拳頭,竟也已緊緊地攥住了,他皺著眉,有些心煩意亂,又在心底感嘆自己現(xiàn)在這樣,簡直就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江湖莽漢! 玉姣就這樣看著他。 楚留香長長地嘆息,忽然嘴角略微勾了勾,柔聲對玉姣道:“我這樣子,實在反常,是不是?” 玉姣點點頭。 楚留香又道:“抱歉,我一會兒就好,你莫要擔(dān)心我?!?/br> 說完這話,他忽然又愣了一下,因為他在想,玉姣到底會不會擔(dān)心他呢?玉姣到底明不明白擔(dān)心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感呢? 想到這個,他的心忽然又無法抑制的沉了下去,英俊的面孔之上,似乎也浮起了苦笑。 他是個很溫柔的人,每當(dāng)遇見一些他不能解釋、不想解釋的窘境的時候,就只有苦笑??山裉爝@神情,卻有那么一點寂寥、有那么一點失神。 玉姣望著他英俊的側(cè)臉。 這個男人…… 她忽然湊上去吻了吻楚留香的側(cè)臉。 楚留香伸手撫了撫她柔軟的長發(fā),道:“怎么了?” 玉姣道:“我在安撫你?!?/br> 她的神情認(rèn)認(rèn)真真的。 楚留香道:“為什么要安撫我?” 玉姣道:“因為我不想讓你這樣不開心。” 楚留香忍不住笑了,他啞聲道:“這個時候你又想起你李jiejie曾說過的話了?” 玉姣也笑了,她的雙頰之上,便出現(xiàn)了兩個小小的酒窩,顯得她格外的天真、格外的甜美。 她的手在楚留香眼前晃了一晃,纖纖手指之上藍(lán)色的蔻丹在陽光之下變化出了一些柔和的光澤,下一秒,布料被利器所劃破的聲音就在空中響起,令人牙酸。 楚留香畢竟是楚留香,穿的衣裳也不便宜,玉姣對金錢沒有什么概念,而且人類世界的東西再珍貴、價值再高,難道能比得上她的鮫宮之中的寶貝么?鮫人公主絲毫不心疼,楚留香古銅色的皮膚與皮膚之上猙獰的淤青就已很直觀的呈現(xiàn)在了眼前。 楚留香動也沒動,他只是看著玉姣的手指晃來晃去。 他啞聲道:“好玉姣,你……” 玉姣將一根手指放在唇前,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楚留香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竟然真的就這樣噤聲了,那雙深邃的眼眸,幾乎是一眨不眨的盯著玉姣。 這男人的眼睛本就是如此多情,像是風(fēng)吹過開滿桃花的林子,若女人被他這么盯著,心若還不動,那恐怕就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了。 玉姣雖然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卻也并不是一個鐵石心腸,她雖不明白什么叫喜歡、什么叫愛,但一只這樣的小猛獸,往往都是非常忠誠地對待自己的,她被楚留香這樣的目光盯著,臉上就慢慢地紅了,她的心里癢癢的,好似被一只貓的尾巴所掠過一樣。 玉姣很誠實,所以她立刻就把這事說出來了。 玉姣道:“楚留香,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覺得好奇怪?!?/br> 楚留香啞聲道:“哪里奇怪?” 這種復(fù)雜而微妙的感覺,玉姣怎么能形容得清楚?她皺著眉,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好嗚嗚嚶嚶的不肯說話,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楚留香見了,簡直忍不住要笑了。 他強(qiáng)壯而有力的手臂,忽然緊緊地抱住了玉姣,玉姣軟綿綿地倒在他的懷里,用玻璃一樣純潔美麗的眼睛看著他。 楚留香道:“我來告訴你是哪里奇怪,好不好?” 玉姣乖乖巧巧地點頭。 楚留香道:“沈珊姑說,我是她所有情人里最不是人的那一個?!?/br> 玉姣道:“她好像的確是這么說的。” 楚留香道:“但我要說,我沒有當(dāng)過她的情人,這話是假的?!?/br> 玉姣歪了歪頭,唔了一聲,道:“情人是什么?” 楚留香沒有理會這個問題,只是接著道:“不過,她倒是有一句話說得很對?!?/br> 玉姣道:“什么?” 楚留香道:“我的確很禽獸,很不是人?!?/br> 玉姣更不解了,道:“騙人,你分明就是人,我才不是人呢?!?/br> 楚留香忽然笑了,道:“人類的一些話,很多時候并不能從表面上去看,這話其實代表著另外一種含義?!?/br> 玉姣道:“什么含義?” 楚留香收斂了笑容,慢慢地道:“這意思就是說,有的時候,我簡直連一點點憐惜、同情的心都沒有,即使你罵死了我、求死了我,我也絕不可能心軟?!?/br> 玉姣笑了,她嗔道:“才不可能,你就是很心軟的那一種人!” “心軟”也是她從宋甜兒那里學(xué)來的,宋甜兒就是這么形容楚留香的,玉姣也覺得這說法沒什么不對,若是他并不心軟,又為什么會就救她、會和她一起尋找傷害她的幕后主使呢? 楚留香卻瞇了瞇眼,他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微微勾了勾。 好端端的游一回姑蘇城,就因為見了一回沈珊姑,結(jié)果變成了在客棧里窩了大半天。 好吧,這好像也怪不得沈珊姑,人家沈珊姑雖然與楚留香有舊仇,但一動手二沒暗算,還輕飄飄的附送了楚留香一個重要的情報,若把游不成姑蘇城怪在人家頭上,實在是很不厚道。 太陽已漸漸西斜,要落山了,玉姣又睡著了,睡相極差的鮫人公主在床上咕嚕嚕咕嚕嚕的滾,楚留香躺在榻邊,他雙手交叉,枕在腦后,有些懶散的躺著,一條腿隨意地曲起。 他緊實而漂亮的肌rou之上,已沁出了一層薄汗,這令他古銅色的皮膚倒是看起來像是被淋了一層蜂蜜似得,泛著甜蜜的光澤。但他身上那些還沒愈合的傷口,就沒那么好受了,隱隱作痛起來。 漂亮人魚睡相實在太差,時不時就踹楚留香一腳,楚留香倒也不是躲不開,只是懶得多。他忍不住想,以后難道他每天都要被踢上幾腳不可? ……每天。 這想法出現(xiàn)在他腦子里之后,楚留香有些微微愣神,然后下意識的去看玉姣。 玉姣呈大字型放蕩不羈的躺著,呼呼大睡,被子七扭八歪的。 楚留香無奈的撇嘴,伸手出來,把玉姣攬入了自己的懷抱里,拍一拍她的背,玉姣呼嚕呼嚕兩聲,真的像只貓一樣……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哪里觀察到貓貓睡覺了,然后自己在夢里莫名其妙的模仿出來了。 楚留香忍不住笑了起來,忽然之間,玉姣一下子睜開了雙眼,伸出雙臂,環(huán)住了楚留香的脖頸。 她打著哈欠問:“楚留香,你在笑什么呢?” 楚留香道:“我在笑你?!?/br> 玉姣歪了歪頭,道:“笑我什么呢?” 楚留香就嘆息著說:“笑你怎么是個這么可愛的姑娘呀?!?/br> 玉姣也笑了。 近來她的笑容似乎也變得多了一些。 楚留香也笑了,他正要說些什么,卻忽然聽見了一陣極其細(xì)微的腳步聲。 楚留香嘆了口氣,道:“為什么總有人要來打擾我們?難道這些人不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實在很可恨么?” 玉姣道:“唔,是很煩,那就殺了他們?!?/br> 純潔美麗的鮫人公主表情無辜,說出可怕的話。 楚留香道:“那確是不必,我想,這些來的人,正是李玉函派出來找你的,若是運氣好的話,我們等一會兒,就能拿到去蝙蝠島的信物了?!?/br> 玉姣深以為然,故作老成:“這樣也好?!?/br> 他們在屋子里等著這些不速之客們進(jìn)門來,可是這些不速之客似乎并不是很敢闖進(jìn)來,在門口躊躊躇躇半天也不進(jìn)來。 楚留香只好開口道:“你們再不進(jìn)來,我們就要走了?!?/br> 不速之客們這才心一橫,推門進(jìn)來。 七八個大漢,已將屋子團(tuán)團(tuán)圍住,這屋子里的人是楚留香,楚留香之傳奇,幾乎可以說是每個江湖人都心向往之的,而他們現(xiàn)在竟是要與楚留香為敵,心中不由有些忐忑。 然而一抬頭,他們卻愣住了。 懶洋洋的半靠在榻上的男人面容英俊,身材強(qiáng)壯,只是頭發(fā)和衣服都有些放蕩不羈的樣子,他手里捏著一把紙扇,一下一下敲打著自己半曲起來的膝蓋,果真是風(fēng)流瀟灑的楚大少爺。 而楚大少爺?shù)膽牙?,則窩著一個美人,這美人漆黑的長發(fā)微微卷曲,傾瀉而下,她看起來又天真、又懵懂,好似一朵初開的薔薇,美麗的讓這一間普普通通的屋子也光明了起來。 這樣一副絕艷的美景,實在是難得一見的。 第92章 楚留香微笑著坐在床榻之上,玉姣窩在他的懷里,用一雙近乎透明的藍(lán)眼睛看著這些闖進(jìn)來的大漢,神色竟是連一分一毫的改變都沒有。 她那雙美麗的眼睛里唯一有的,那就是厭煩。 她忽然也明白什么叫厭煩了,此時此刻,她就厭煩這些人打擾她、闖入她游戲的空間。厭煩這些人一定要打擾到她和楚留香。 楚留香從善如流,伸手溫柔地?fù)崃藫崴拈L發(fā),似乎是在安撫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