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女主她都不是人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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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就像是個久違找到了興趣的人一樣,扔出了大把大把的銀票,只為將她裝扮的更漂亮些。幾個小丫頭上上下下的幫她試戴各種珠寶首飾,一點紅就雙手抱胸靠在一旁,嘴角微微勾起,卻既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 李魚躲進了床幔里頭去換衣裳,如今正值夏日,天氣熱得很,人人都穿輕薄的羅紗,李魚也換上了這樣的衣裳。小姑娘們帶來的漂亮衣服簡直叫她挑花了眼。 她一邊挑,一邊又從床幔的縫隙里去看一點紅靠在一旁的身影。 嗯……這場面,怎么那么像那種古早言情劇里頭,等著貧民窟女朋友換裝的霸總男友? 但說一點紅是霸總……李魚被自己囧了一下,把這種奇怪的聯(lián)想給趕出了腦子,繼續(xù)挑起了衣裳。 換好了衣裳,小姑娘們又給她帶起了珍珠的瓔珞和耳墜,金色的臂釧,再配上她手腳上的銀飾,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這銀飾乃是裝載死氣的法器,取不下來,前幾日,李魚還試著讓一點紅去取,果然還是不行。李魚討厭死了這堆繁復(fù)的銀飾……只是與這些珍珠等物配起來,竟還是有些好看的。 等打扮好了之后,李魚在一點紅面前轉(zhuǎn)了一圈,輕柔的披帛掛在她的肩上,像是云朵般的夢,她歪著頭問一點紅:“好不好看?” 一點紅的嘴角就慢慢地勾了勾,他緊緊地盯著李魚,似乎連一秒都不想錯過,半晌之后,才道:“嗯?!?/br> 他又伸手捻住了李魚脖子上掛的那一串珍珠瓔珞,沉聲道:“此處的珍珠成色不好,等去了大地方,再買更好的來給你?!?/br> 李魚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而一點紅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既然知道李魚害怕太陽光,一點紅便又去換了一輛更大的馬車,那車廂壁很是厚實,就連江湖最負盛名的暗器暴雨梨花針也無法從很近的距離穿透。車廂內(nèi)沒有設(shè)窗,昏暗一片,這也是一點紅特意挑選的。 車廂里鋪著厚厚的兔毛地毯,又零散的扔著幾套上好的絲綢制成的成衣,幾個小姑娘買來的珠寶首飾,李魚帶不下,也都收進了匣子里,好好的擺在了馬車里頭。 那根翠藍翠藍的翠鳥羽毛,一直遙遙地指向北面,也不知道那暗算李魚的妖魔,究竟躲在了何處,又究竟與伊哭、百曉生等人有著什么樣的關(guān)系呢? 天黑下來之后,二人便出發(fā)了。 李魚不想待在馬車車廂里頭,便也坐在了車轅之上,與一點紅并排并的坐著,一點紅單腿曲起,一只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另一只手拽著馬車的韁繩,面色平靜的趕車。 他白天里沒睡,到了夜間,竟然也不見疲態(tài),一雙死灰色的雙眼,在這昏暗的夜色之下,竟是更亮、更尖銳了些。 他聽見李魚從馬車里出來的動靜,只斜眼瞥了她一眼,嘴中淡淡道:“莫要太靠前,小心從車上掉下去?!?/br> 雖然知道李魚是個能耐了得的大妖,但她蒼白的臉色、弱柳扶風(fēng)的身姿,還是叫他忍不住要cao心。 李魚輕輕地笑了,朝一點紅點了點頭,倒是也沒多說什么別的話。 李魚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道:“你教我趕馬車呀。” 一點紅松了松韁繩,又瞥了她一眼,道:“為何?” 趕車這樣的事,一點紅從來也沒打算要交給她做過。像她這樣的美人……本就不該去干這些粗活。 李魚道:“你今夜駕車,明天白天又當如何?” 一點紅瞇了瞇眼,道:“自然是你進車里去歇著,我繼續(xù)趕路?!?/br> 李魚嘆氣道:“你晚上趕路,白天趕路,難道你的身子是鐵打的不成?” 一點紅的嘴角忽然慢慢地向上勾了勾。 他道:“我的身子是不是鐵打的,你大可以自己來試試?!?/br> 這話語氣倒是平淡,只是怎么聽怎么奇怪,再看一點紅的表情,簡直是連一絲一毫的不對勁都沒有,李魚盯著他看了半晌,他都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李魚哼了一聲,不懷好意地戳了戳他的肩頭,故意道:“怎么試?如何試?” 一點紅就又瞥她一眼。 他緩緩地吐納,半晌,才岔開了話題道:“殺手幾天幾夜不合眼,也不會有什么問題,你大可放心?!?/br> 這自然是真話,他早已習(xí)慣了在極端嚴酷的情形下忍耐,在他最開始接活兒殺人時,曾為了殺一個身邊總有幾十人保護的總瓢把子,在灌木叢中不吃不喝、一動不動的潛伏了整整三天。 為了李魚,他自然可以做更多。 李魚卻深深地看了一眼,道:“我怎么可以讓你那樣勞累?我晚上可自如活動,你便進去睡覺,我白天不能自如活動時,便換了你保護我,這樣不好么?” 一點紅的眉頭皺了皺,還欲說話,李魚卻忽然搶道:“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我的爐鼎,你的身子若是熬壞了,我該吃什么喝什么去?” 一點紅微微一怔,嘴角忽然又稍微勾起了些,道:“你竟用這理由來拿捏我。” 李魚吃吃笑道:“那能怎么樣呢?我可太可憐啦,除了你,我什么都吃不下喝不下,你要是不好好保重身子,我可也活不了啦?!?/br> 她調(diào)笑似得如此說道,語氣之中又帶上了些許撒嬌一般的味道,簡直叫一點紅受用極了,他只覺得自己耳根子都軟了。 一點紅道:“你既要學(xué),那便來吧?!?/br> 說著,他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身側(cè),示意李魚坐近一點,李魚見了,便也乖乖地挪到了他的身側(cè)。 一點紅把韁繩遞給她,李魚抓住。 趕馬車說穿了和騎馬的區(qū)別也并不是很大,無非就是用韁繩去控制馬兒速度的快慢,反正對萬能殺手一點紅來說,是沒什么難度的。 他慢慢地給李魚講著,又虛虛伸出手抓住韁繩,以防馬兒失控。李魚饒有興趣地聽著,上手去學(xué),倒是覺得也不怎么難。 兩個人倒是靠得很近,近到她身上那種馥郁的冷香,也順著夜風(fēng)一絲一縷的鉆進他的衣裳里,像絲線一樣的纏著他的身體,扼住他的咽喉,讓他覺得呼吸都有些難了。 他忍不住側(cè)頭去看她。 李魚不是人類女子,不受那些虛禮的束縛,她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衣,肩膀上虛虛掛著半透的披帛,月光落在她的身上,給她露出的大片蒼白肌膚上渡上一層淡淡的輝光,而關(guān)節(jié)、指節(jié)和肩頭的那一點點紅,又似乎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她盯著自己手上的韁繩,似乎很認真的樣子,可一點紅瞥見她之后,卻再也無法專心。 他只能隨意地去找些話題,去沖淡自己此時此刻的那些念頭。 一點紅道:“你剛剛說你除了我的血,什么都吃不下去?” 李魚歪著頭說:“對啊。” 一點紅挑了挑眉。 他忽然想到了在他們剛剛認識沒多久的時候,他們曾宿在一個鎮(zhèn)子之中,李魚在夢中迷迷糊糊的要吃什么蜂蜜糕。 他那時先是嗤笑,只覺得這女人都淪落到這個田地了,竟還挑嘴??傻晷《査裁床说臅r候,他卻不自覺的說了一道蜂蜜糕,店小二為難,只道自家店里沒有這道糕點,還被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嚇得立刻不敢說話了。 如今想來,似有不對。 他一時還沒能想明白其中的關(guān)竅,便直接開口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在夢中說想吃什么蜂蜜糕?” 李魚:“……” 這要怎么回答好呢……? 李魚迅速抬眸看了他一眼,見一點紅正側(cè)過頭看她,面容雖然稍顯柔和,那分明的頜骨和挺拔的鼻子,卻仍是讓他顯得冷峻極了。 見李魚抬頭,他的目光也瞬間對了過來。 然后,一點紅就看到李魚的嘴角忽然向上翹起,越翹越高,面頰之上又出現(xiàn)了兩個小小的酒窩。 她盯著一點紅的臉看,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李魚道:“那你附耳過來,我來告訴你為什么?!?/br> 對這種要求,一點紅自然是十分樂意滿足的。他挑了挑眉,十分快速地往她那便側(cè)了側(cè)身子,李魚笑了起來,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輕道:“呆子,那是你身上的味道呀。” 她的語氣帶著笑意,又輕輕柔柔的,帶著她身上特有的一點點冷,像是被捏碎的薔薇花瓣。 一點紅只覺得半邊身子都酥了。 只是她話里的意思,卻著實令一點紅感到驚奇,他忍不住又看了李魚一眼,她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他的聲音有些沙?。骸啊嗽挳斦??” 李魚笑得露出酒窩,點點頭。 蜂蜜糕?他身上的味道? 一點紅挑眉,只覺得他同這蜂蜜糕簡直就是連一點關(guān)系都扯不上,又想起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伏在他懷中的時候,她的肚子咕嚕咕嚕得叫,好像餓得要死。 蜂蜜小蛋糕一點紅:“……” 李魚見他露出微妙的表情,反而興致更高,又戳了戳一點紅的胳膊,道:“你這人,看著面冷,卻甜絲絲的……你都不知道,我每次聽到你冷聲冷氣的說話,再聞見你身上的這股甜味,那簡直都……” 她又笑了。 一點紅聽著她說話,見她不肯接著往下說,便又瞥她一眼,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你簡直都怎么?” 李魚唔了一聲。 ……還以為這個人一定又會咬牙切齒地說什么“別胡鬧”之類的話,誰知道他竟已習(xí)慣了。 這倒是讓李魚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她停頓了一下,才道:“你今天都不羞惱?!?/br> 一點紅的語氣帶著笑意:“你想看我羞惱?” 李魚噗嗤一聲笑了,道:“算了算了,我不要看。” 一點紅就哼了一聲,沒說什么。 趕了大半晚上的夜路,一點紅也沒睡,他又從李魚手中拿過韁繩一勒,馬車便停了下來。 一點紅朝李魚伸出了挽起了袖子的小臂。 他握著拳,小臂處的肌rou便繃緊,青筋條條暴起。 一點紅道:“說好的三天一次。” 他的理論是正確的,一個人若是餓了十天,那一次就能吃很多,可一個人若是每一頓都按時吃飯的話,那他每一頓吃下的東西的量必定是有限的。 李魚也是如此,之前她餓得孱弱不已,于是進食之時,就差點殺了一點紅,而上一次來試的時候,因她不怎么餓,只吃了他一些血,居然就吃撐了,還困得要死的說。 于是,一點紅就給她定下了一個三天進食一次的規(guī)矩。 其實,李魚本身是不怎么想遵守這規(guī)矩的,可一點紅嘴中的那一套,她又完全沒法子反駁……于是最后也只得依了他。 而今天,正是第三天。 他的小臂之上,還留著上一次未愈合的傷口,他渾然不在意,還斷然拒絕了李魚要用自己的血為他療傷的要求。 既然答應(yīng)了,李魚自然也不會推辭,她點了點頭,低下頭,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一點紅卻忽然皺了皺眉。 他忽然嘖了一聲,收回了胳膊,伸出一只手扳在了李魚的肩上,沉聲道:“等等?!?/br> 李魚:“?” 一點紅道:“你先坐在車里等我一會兒?!?/br> 說著,他便忽然躍下了馬車,竟是什么都不解釋,走得瞧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