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女主她都不是人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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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點紅好起來之后,他自然會要活動、會要吃飯、會要殺人,這時候想要下手,機會反而多。 所以……下手的絕不可能是一點紅的仇人,而是她的仇人。 李魚的臉色霎時就更不好了。 她心如亂麻,半晌,才決定把爐鼎之身的事情告訴一點紅。 他為她數(shù)次犯險,難道她就連他遭禍的原因都不告訴他么? 而一點紅也正等著她說話。 他看出李魚有話要說,而且還是在猶猶豫豫地想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他沒什么表情地看著李魚,也不催她,也不問她。 李魚的身份并不簡單,而關于她自己……她說過的話又少得可憐,傻子都能猜到,她一定在保留著什么事情沒說出來。 一點紅自重傷醒來之后,就知道了這一點,可他偏偏就是不問,因為他不愿逼迫李魚。 她若是不愿意說,那就不說。 而現(xiàn)在……她似乎打算說了。 半晌,李魚才開口道:“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 一點紅不咸不淡地道:“嗯。” 李魚深吸了一口氣,把爐鼎之事一口氣說了。她倒是不覺得羞臊,畢竟這年代又沒有修仙小說,爐鼎這個詞在人間應當也只是單指道士煉丹用的那種爐鼎,應該沒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意思才對。 穿越之前,作為一個嚴肅的科普工作者,李魚最忌諱想當然,可是她今天,偏偏就犯了想當然的錯誤! 得道成仙,那可是所有古代人共同的理想??!既然有這個需求,自然就會有供應,那茶樓、街頭上的說書先生們,哪個都會說上一段。再來,這種簡單粗暴的爽劇,自然是廣大勞苦人民愛聽的,為了迎合廣大人民群眾的喜好,哪一出里頭,都得有點喜聞樂見的東西吧? 修仙里的這種情節(jié),那必須得配上很高深很有用的理論啊,采補這種神級設定當然要有啦! 而好死不死,其中最有名的一折子書,對于那種女奴的叫法,就是爐鼎。 一點紅路過的時候還剛好聽到過! 這可真是美麗的陰差陽錯…… 于是李魚說完之后,就看到一點紅的額角都不受控制地暴起了青筋。 第36章 一點紅:“……” 一點紅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聽著聽著,就覺得有點變味了,再聯(lián)想到那街頭巷尾的說書先生唾沫橫飛的描述那爐鼎女奴有多么多么媚骨天成,被無數(shù)人搶來搶去,哭哭啼啼淚灑江畔。 一點紅繼續(xù):“……” 他額角的青筋都忍不住開始突突突了。 然后他又看到了李魚純潔的大眼睛。 一點紅忍不住開始反思自己,為什么那天偏偏就會路過那個茶樓,聽到那段說書呢?又為什么會在此時此刻開始想一些很不正經(jīng)的東西呢? 明明李魚這么純潔的在說正事! 他臉色鐵青,表情也陰森森的,額角的青筋一條條暴起,簡直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只蒼白纖細的手忽然慢慢地過來,慢慢地用兩根手指捏住了他的衣袖。 一點紅慣常穿勁裝疾服,這種衣服適合江湖人行動,自然不是寬袍大袖,手腕處收的極緊,李魚這么一捏,她彎曲的手指就輕輕擦過了他的皮膚。 他渾身一怔,抬眸看李魚。卻見美人的表情里似乎也帶上了幾分無措,這幅樣子,活脫脫像是那天他剛從重傷之中醒來時她的表情。 她有些無措地說:“……你是不是生氣了?!?/br> 一點紅忽然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低啞地道:“沒有。” ……他當然沒有生氣,他只是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奇怪、說不出的微妙。 李魚卻忽然又瞪他一眼,道:“你就算生氣了,也總會說沒有,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口是心非!” 她的聲音并非少女般的清甜,而是帶著一種成熟女人的慵懶勁兒,此刻嗔怪起來,竟是顯得格外的嬌媚,格外的動人,叫一點紅聽了,簡直連骨頭都覺得酥了一半。 那一點點詭異的不舒適感,就這樣一瞬間煙消云散了。 他望著李魚,一字一句道:“我若生你的氣,你就把我的皮骨都拆出來,再吃一遍?!?/br> 一點紅話很少,但他若是開口,就絕對是一諾千金,此時此刻他如此發(fā)誓,是因為他真的就是這樣想的。 李魚一怔,立刻道:“不許這么說!” 一點紅定定地盯著她看。 李魚道:“我已害過你一次,又怎么會……害你第二次?!?/br> 一點紅道:“你吃我的血rou,就好似這人每日都要吃五谷雜糧一樣,是也不是?” 李魚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自恢復了妖力之后,她還真的有了切實的感覺……那就是自己充盈的妖力,一點一點的被死氣所吃掉,每吃掉一分,她就變得孱弱一分,等她沒有盈余的妖力之后,她就會變成剛穿過來時候的那樣,孱弱到連走路都輕飄飄的。 沒有人會喜歡這種感覺的,這種感覺就像是把衰老的過程放快了百倍一樣,叫人又恐懼、又痛恨。 可她的確提不出要再咬一點紅一次的要求,因為上一次他能活,是因為僥幸。 他的命……的確很重要。 可一點紅卻并不這么認為。 ……其實因為“爐鼎”這個稱呼生氣過后,他瞬間就回過味兒來了。 她說他是這世間難得的爐鼎之身,血rou富含天地之力,她因遭人暗算,無法食他人血rou,唯有他…… 唯有他,能令她恢復妖力,不至于孱弱致死。 當時當刻,一點紅的心中便是一動,已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可看李魚這幅樣子,她太自責那次差點把他弄死的事情,是一次次地承諾,她絕不會再對他下手,絕不可能再喝一口他的血。 一點紅心中冷笑道:不行。 他看過她孱弱得快死的模樣,這般美麗的人,毫無生氣地窩在馬車里頭,每日都在昏睡……她的性子其實并不嫻靜,反倒是活潑、大膽的,困在那樣一副孱弱的身體里,似是要把她的精氣神都要給耗光了。 一點紅已將李魚瞧進了心里,他這個人,對無關之人冷漠至極、也殘忍至極,可對著自己放在心上的那個人,卻是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的。 如此外冷內熱之人,如何能在明知道解決之法的情況下,還看著心愛之人一日日孱弱、一日日飽受折磨呢? 絕不可能。 而且,她只有他,她只有他。 就像著了魔一樣,這個想法在他腦子里盤旋不去,讓他的血都瞬間熱了、骨頭都瞬間酥了。 只是他的面上,卻仍是不顯山露水,昨天夜里的那場試探,已讓一點紅很明白了,這女人她就是個假把式,平日里大膽的很,一旦他顯出一點點動真格的樣子,她瞬間就縮了。 沒關系,他有耐心,也能蟄伏。 一點紅笑了一笑,非常平淡地道:“既然如此,你吃我的血rou,又有什么不對?” 他語氣平淡,竟連心跳也是一下一下穩(wěn)定而有力的,即使是五感敏銳的李魚聽到了他的心跳聲,也好似他說出的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而不是什么以性命為餌的……危險之語。 看著李魚驚愕的表情,一點紅心中又嘆,心道:一點紅啊一點紅,你這份膽識,竟有一天用在了美色之上。 可李魚這樣的女人,若不靠著這份孤勇去爭、去搶,難道他能有得償所愿的一天么? 一點紅的個性并不好,因常年落魄江湖,他冷漠、偏激、又滿心凄苦。時常用粗俗、下賤的東西來自比,又何嘗不是他自己在冷冷地嘲諷自己呢? 可自從有了李魚在身邊之后,他第一次品嘗到了些……不一樣的滋味。 被人關心的滋味、被人依賴的滋味,她的溫柔與危險,都叫他恨不得溺死在里頭,再也不愿出來。 他自然就明白自己對李魚的心思了。 他不是扭扭捏捏不肯面對自己心思的人,恰恰相反,一點紅是一個十分忠于自己欲望的人。只是在自己人生的前二十多年來,他一直都是如行尸走rou般空虛的,找不到自己究竟要什么、愛什么。 于是只能自嘲般的說,他既以殺人為業(yè),那就是以殺人為樂。 直到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他想要李魚,他只想要李魚。 一點紅的目光灼灼如火,里頭竟像是有燃燒的炭火一樣,他盯著李魚,李魚也盯著他,那雙美麗如星辰皓月般的眼眸之中藏著復雜的情緒,好似欣喜、感動、抗拒與驚愕混雜起來。 她驚愕地道:“你在說什么?難道你不怕我在讓你死一回?” 一點紅笑了。 他笑的時候,也很難讓人覺得親近,反倒是帶著一種尖銳的譏諷,好似毒蛇一般的惡毒。 ——在摸清了李魚的性格特點之后,他已很容易猜到,此刻他若是表明心跡,她一定要嚇得縮回去了。 所以…… 一點紅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冰冷又譏諷地說道:“你難道是個傻子不成?” 李魚:“……” 李魚:“……?。?!” 她似乎怎么也沒想到這一向對她有幾分溫柔的男人,竟會在此時此刻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地愣了一下。 見她呆愣,一點紅輕輕一笑,又慢條斯理地說:“一個人假使餓了十天,在他面前擺一盤饅頭,他能吃多少?” 李魚道:“……那他一定能吃多少吃多少?!?/br> 一點紅又道:“可他若是每天都吃飯,一頓不拉,在他面前擺上一盤饅頭,他又能吃多少?” 李魚道:“你是想……” 一點紅淡淡道:“你因餓了太久,才差點弄死我,若你腹中不甚饑餓,難道就真能把我渾身的血抽得剩不下一滴?” 李魚張了張嘴,剎那之間,竟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得再好,那不過也是想象,真的cao作起來如何,根本不好說的。他既已因為此事差點死過一回,此時此刻,怎么又能如此輕描淡寫地跟她說……你大可以繼續(xù)吸我的血? 李魚驚愕地道:“你……你難道真的不怕我殺了你?” 說大話很容易……可一點紅根本就不會說大話,他會這樣說,是因為他根本就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