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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顯真無視他的惱羞成怒,撿起跌落的酒杯。她靠著桌幾,漫不經心地把玩,我只為自己活,就是他裴彥麟阻我生路,也照殺不誤。 褚顯真,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周策安評價道。 的確是瘋子,我殺人和碾死螞蟻一樣容易。褚顯真不否認自己這些年壞事做絕。 笑到最后的人,哪個不瘋。就是統(tǒng)攝江山的圣人,陰私也不比任何帝王少。 瘋了,瘋了。關起門,她就敢枉議帝王。周策安臉上充血,脖頸也是一片通紅。 褚顯真百無聊賴地欣賞完他的憤怒,淡淡開口,要殺一個蘇星回,還用等到現(xiàn)在,在溫泉宮我本有無數(shù)次機會下手。這樣說,你是不是放心了?那能談談正事了嗎?周相公。 在周策安探究的視線里,她坐下重新拿了一只杯子,給自己倒上酒。想了想,又給周策安倒了杯水。 蔣鴻還在,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告辭,在暗中看了褚顯真好幾眼。褚顯真在大事上從不回避他,就是此刻也沒有支開他的意思,他只能繼續(xù)站在一旁。 他聽見老師道:間者神不知鬼不覺被殺掉,我甚至不清楚兇手的意圖。但我猜測,背后是圣人的推波助瀾。 周策安一針見血道:你的胃口太大了,你的勢力在籠罩整個神都時,就該及時放權。沒有哪個帝王能毫無顧忌,容忍臣下在她頭上懸起一把巨刀。 褚顯真飲了一口酒,遲早會有\(zhòng)'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一天。我不甘心。我得見江淙一面。 周策安心跳躁亂,你想怎么做?我奉勸你不要胡來。 褚顯真卻笑道:我只是圣人手心里的棋子,我能翻出什么大浪。但有一說一,江淙要怎樣,那就不是我管得了的事了。 周策安眉頭微皺,越來越瘋。你會害死自己 我不會連累你。褚顯真喝光了整壺酒,反而更清醒,她吩咐蔣鴻,至書,那頭看緊了,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及時向我匯報。 蔣鴻從迷茫中醒悟,低聲應下。 * 長生殿內,燭香四溢,火爐通紅。 蘇星回沒有帶刀,擁一件名貴的狐貍裘,周身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寒冷。她雙手交握,羽睫低垂,眼明耳聰,但至始至終都未發(fā)一語。 在她一臂之遠的紅氍毹上,一名身材魁梧的內衛(wèi)正在跪稟。女帝則高踞御床,對內衛(wèi)的奏報逐字盤問。 內衛(wèi)所言皆是事實,無從隱瞞,他還拿出了一摞真憑實據(jù)表證。薛令徽和褚顯真來往了竟有兩月有余,最近的一個月尤為頻繁,她們互通消息,在暗中相助陳王,幾次還大開方便之門,幫陳王避開災殃。 如此說來,她們相當看好陳王,打算扶持陳王登位,是么?女帝細看了那些證據(jù),指尖在御案上敲擊。 看朕老了,不中用了,急不可耐地要找下家。女帝心平氣和,眼里無波無瀾。 她把視線落向蘇星回,蘇星回不得不低首上前,褚顯真收斂了頗多,京城里的間者已經撤退近半,她應該料到是圣人下達的指令,致使間者損兵折將。 死就死了,給她醒醒神,朕能施予她權柄,也能讓她再滾到愛州去。女帝冷漠瞥過案上的燭火,毫不憐惜活在陰暗里見不得人的螻蟻。 這句話又何嘗不是說給蘇星回聽。蘇星回再次低下頭,將姿態(tài)放得更低,圣人請示下,臣唯命是從。 她要是安分些,朕也不予計較,她要是動作不斷,就砍下她的頭顱送過來。女帝冷冷地說完后,朝后倚去,吩咐內官,去看看,她來了么? 這個她是指薛令徽。 事發(fā)之后,女帝還是第一次召薛令徽上殿。 薛令徽額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但留下了永遠疤痕。她在疤痕那里貼上金箔花鈿,穿一條藕荷色半袖裙襦,挽著飄逸的長帔從廊上緩緩行來。她弱不勝衣,身形比蘇星回上次看到還要瘦削,看樣子她吃盡了苦頭。 兩人在殿廊里迎面相遇,薛令徽和她對視上,怔了怔,頷首走了進去。 蘇星回離開長生殿,幾步奔下玉階,腳步才逐漸輕快。入夜后的宮殿里依然人來人去,一片繁忙中又井然有序。 光陰匆匆,已是歲終,紫微城上下都在著手準備年節(jié)。蘇星回穿過張掛燈燭的宮人,不期然看到長子鶴年。 宮人正在他們頭頂?shù)睦乳軖炱鹨槐K盞紅紗燈,裴鶴年和金遐站在夜色的殿廡前,鶴年高出金遐半個頭,他們并肩站在深濃翠影里。 少年微微仰頭,眼里映出燈籠影綽的光暈,嘴角牽起笑意。少女更是淺瞳澄明,她含情脈脈地看向了身旁的少年,偷偷地撫摸他的手指。 蘇星回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笑了。 發(fā)覺自己在笑,她想到裕安公主。他們合計幾次后,公主表示考慮他們的建議。就在幾日前,公主再次和他們在密室相見。公主認為裴彥麟言之有理,她決定盡心輔佐侄兒鉅鹿郡王,先讓圣人打消疑慮,同時她把接下來的計劃也詳告于二人。 圣人年紀大了,起意要遷回長安。公主向女帝請旨,年后她會親自去長安主持宮殿的修繕工程。在那里她既能收攬臣心,又能養(yǎng)精蓄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