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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極難得的緣分啊,若不是你從小就呆在老太太身邊,老太太又怎會能有機會差你去五郎身邊當差呢?我覺得很好,這就是你同五郎命中有緣。貴妃一再堅定,臉上也極是歡喜。 秋穗心里多少能明白她這樣想和這樣說的意思,她多半是將她同圣上的感情寄托在了她和傅郎身上。就好像,看到她跟傅郎好了,那么她跟圣上就能也這樣好一樣。 說實話,秋穗心中突然有些心疼貴妃。身為女人,誰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待自己始終如一呢?可偏貴妃嫁了一個這世間最不可能守身如玉的男人。 既知道如此,秋穗便沒再說推脫的話,只笑著順了貴妃話道:我心中也是極感激能有這樣的一段經(jīng)歷的,或許能如娘娘您說的一樣,是我同傅郎命里有緣,所以千里迢迢的,我小小年紀就到了侯府里來。 貴妃說:五郎是我兄弟,我是最知道他的品性的了。說起來,咱們姐弟之間倒有些像,要么不成親,要成親就定選個自己深愛的。五郎這些年一直不肯定親娶婦,就是不想聽了家里安排,隨意草草就定了終身??梢坏┒ㄏ铝耍阋惠呑佣疾粫俑淖冃囊?。秋穗,你放心吧,五郎這輩子都會對你好的,而且只對你一個人好。說完似又怕秋穗不信一樣,她便又給她撐腰說,若他哪日敢有二心了,不必你說,我都會替你教訓他的。 秋穗受寵若驚,心中對這位尊貴無比的貴妃更是深懷感激。雖知道貴妃幫她很大程度上是在幫另一個自己,但此番能聽到她說這些,秋穗心里還是很動容的。 傅郎是她的親兄弟,這世間多的是不認理只認親的人,而貴妃,卻不是這樣。 秋穗心中很感動,但嘴上還是會幫自己未婚夫說話,她也說:傅郎他不是這樣的人,我信得過他。 貴妃很高興:他當然不是這樣的人。當年我還在家中時,小五常常跟著我,算是我一手帶大的吧。今日傅貴妃心情極好,心情一好,連臉上氣色都好起來了。 見女兒今日這么開心,老太太也跟著樂呵起來。一家子人其樂融融的,氣氛十分和諧。 沒一會兒,便有宮女來稟說盧太醫(yī)來了。宮女口中的盧太醫(yī),便就是之前幫秋穗父親診脈抓藥的盧墨淵。 余家一家得盧墨淵恩惠,原一直想要當面厚謝的。只是盧墨淵也忙,之后再沒去過葉臺。此番入宮前秋穗便想著,若能在宮里遇到他的話,就好好恩謝一番。沒想到,真這么巧,還真就叫她給碰上了。 秋穗見盧墨淵進來,立刻起了身,然后朝盧墨淵福了下身子,恩謝道:盧醫(yī)官對家父的救命之恩,一直還未能當面恩謝呢。今日在娘娘這兒有幸得遇醫(yī)官,還望醫(yī)官受我一拜。說罷,秋穗盈盈就要拜下去。盧墨淵見狀,忙也彎腰還禮。 余娘子實在客氣了,在下實在當不得娘子如此大禮。在下身為醫(yī)者,本就是該治病救人的,那又是傅家五郎找到了我,我是如何都不會推辭的。如今娘子又成了五郎未婚妻,日后就更是一家人,更不必談謝。 秋穗道:大人您厚德,不計較,但我們家是受惠者,合該好好謝一謝您。今日我先在這兒小謝大人,待來日大人得空,定請大人過門一聚,以好還此大恩。 盧墨淵笑說若有酒喝,那他一定赴宴,又順勢問:余公近況如何? 秋穗道:家父自從按著大人您開的方子抓藥吃后,身子是一日比一日好。如今藥已經(jīng)不吃了,但每日一早都會早起晨練,那精神頭,足著呢。爹爹身體日益見好,秋穗發(fā)自內心的高興,所以同盧墨淵說起來時,眼里都在發(fā)光。 盧墨淵也很為余家高興,他點頭說:如此看來,余公體內余毒應該算是清排干凈了。待哪日得機會,我定再為余公號一次脈。 秋穗正有這個意思,聞聲忙福身又再恩謝道:如此,我就先謝過盧醫(yī)官了。 盧墨淵笑說不謝,二人寒暄完后,盧墨淵便去貴妃榻邊,幫貴妃號脈。 其實很多病都深受心情好壞的影響,這會兒貴妃心情上佳,脈象自然就相對平穩(wěn)很多。盧墨淵反復切了三四次后,收回手,起身笑著道:娘娘身子已安,沒什么大事了。 盧家和傅家算世交,盧墨淵也是傅老夫人看著長大的。盧墨淵的品性老人家看在眼中,不免也會跟著cao心起他的終身大事來。 盧墨淵有而立之齡了,但至今卻還未成親。不為別的,只為當年定下的未婚妻突然毫無征兆的暴斃身亡,之后他就得了個命硬克妻的名聲。其實倒有不少人愿意幫他說親,也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給他。只是,但凡那些人家開始有說親的苗頭了,家里姑娘必然多多少少會出點小意外。 如此反復得多了,久而久之,大家也似乎就默認了他克妻的命理。之后加上他年紀也越來越大,漸漸的便再沒人給他說過媒。 傅老夫人如此睿智明理,又洞悉世事,她未必沒看出些什么來。只是孩子心純至善,又是一心守護,并沒做出越矩之事來,她也就沒說什么。 但如今既她能看出來,日后未必旁人不能。所以,為了女兒著想,老太太還是想勸盧墨淵定一房妻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