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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禾見狀,忙在傅灼跟前跪了下來。 多謝五郎主。并拉自己兒子也一并跪了下來,叫他給傅灼磕頭。 傅灼抬手示意她起,春禾卻道:你們都是我的恩人,我祝春禾這輩子都會記得你們的這份恩情。日后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們。 傅灼看了一旁秋穗一眼,示意她去把人扶起來,然后又對春禾道:祝娘子言重了,你既是秋娘的姐妹,我自也沒把你當外人。日后若有所需,隨時來找便可。他喚她祝娘子,也算是先在口頭上給她脫了這個奴籍。 春禾心中感動,也不顧秋穗來拉她,只固執(zhí)的帶著兒子給傅灼磕了個頭。之后,才在秋穗的攙扶下站起了身。 傅灼始終同別的女人保持著一定距離,所以春禾下跪,他即便不愿受,也只是端坐著不動,不會親自去扶。這種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待秋穗親扶了春禾坐下后,傅灼這才又語重心長說:祝娘子大可不必憂心,此事我已然放在心上了。日后就好好留在穗園生活吧,莊家那里肯定是不會再來打攪你。 秋穗一聽傅灼這話就知道,他該是已經(jīng)有動手整治莊家的打算。但聰明人之間話是不需要說破的,即便秋穗聽出來了,她也不會多問。只是得了這樣的話后,她心里多少踏實了些。 春禾也大概聽出了點意思來,她心中大為感動。但也識趣,知道主家郎主這會兒過來是要和未婚妻小聚的,她便也不多打攪了,忙起身道別說:多謝郎主掛心,那奴這就不多留打攪了,奴帶嘉哥兒先回去。 傅灼點頭:祝娘子好生安歇。 春禾又再蹲身福一禮后,這才牽著兒子小手離開。 望著他們母子二人離去的背影,秋穗笑著喃喃道:春禾姐從小就可憐,如今她總算是獲得新生,可以恣意的為她自己而活了。 傅灼對春禾的關(guān)心,多是源于秋穗。為了未婚妻,傅灼定會將此事辦得穩(wěn)妥。 所以,他又再一次承諾道:就這兩日,我就去把春禾的身契從老太太那兒拿過來。屆時什么時候放她為良民,你們姐妹之間可以自己商定。 謝謝你。秋穗望著他,真誠感激,傅郎,此生能遇到你,真是用盡了我畢生的運氣。也算是有點委婉表達愛慕之意的意思了。 傅灼笑道:彼此彼此。然后他不知道從哪里就掏出了一把折扇來,撐開,緩緩扇著風,他則慢悠悠繼續(xù)道,此次回來,就不走了,之后便一直在京中當差,你我也好常常相見。又說,如今已入七月,再有一個月,余公和余家二位兄弟,也要科考了。過幾天,我會擇個日子去一趟葉臺,你可要同行? 此時此刻的傅提刑,大有一番溫文爾雅的世家公子模樣。身上褪去了些厲色,越發(fā)變得溫和可親起來。 秋穗心中知道,他這樣打扮,多少該是為了自己的。她那日在梁府時說的那些話,雖然不是嫌棄他,但他可能的確也有點自卑了,就一直把她那些話記在了心中。這次再見,他明顯是先回家好好拾掇了一番的。 秋穗心中感動,但有些事她心里明白就好,還是不特意提出來為好。所以,秋穗并沒多言,只認真想了想后,才答他話道:你去吧,正好你替我探望一下爹爹娘親。我就先不回了,這些日子正和晴娘春禾姐一起商議開酒樓之事,此番我離不開。 傅灼尊重她的選擇,聞聲點頭說:你放心吧,我會幫你問余公和夫人的好。 傅灼在穗園這邊一直呆到了天擦黑才回,是用了飯回來的。一回來后,就又往老太太閑安堂這邊來了。老太太也吃過飯了,才從外面園子里消食回來,見小兒子過來請安,她老人家極高興地問:同秋穗見過面了? 傅灼走過去,親自扶著她老人家坐下,然后也挨在了她老人家身邊落座。 見了。傅灼頷首,秋穗要我問您老人家的安,說她這兩日在忙著張羅開酒樓的事兒,都沒能來給您請安。等過兩日,等酒樓里的事有了眉目,她就來。 秋穗要開酒樓一事,傅老太太也知道,秋穗沒瞞著她老人家。老人家覺得沒什么不好的,年輕人,她有這個力氣就叫她折騰去,左右開心就好了。 老太太是個很開明的人,她并不在意秋穗來不來請安這個事兒,所以此番見兒子這樣說,她老人家就道:人總得有點自己的事做,她忙點也是好事,內(nèi)心充實。來不來請安的,也不多打緊,只要她能有這個心就好。她這孩子,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她跟我在一起的時間要比你跟我呆一起的時間長得多得多,她是什么樣的人,我還不了解?你回頭再去見她時,也告訴她,叫她只管忙自己的就好,不必掛念我。 傅灼忙奉承道:要不外人都道,我們家老太太乃是最深明大義之人。 老太太則好笑道:你今兒看來是真高興了,竟也能說出這些奉承話來。又突然斜眼睨著他,突然意識到什么,老太太又說,你今兒已經(jīng)過來請安過了,卻這會兒功夫又來,怕不是有事相求? 傅灼也笑:老太太英明。 說吧。老太太好氣又好笑,抬手就在他手臂上拍打了下,母子之間,還這般賣關(guān)子,你快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