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接吻能讓人變美? 第20節(jié)
氣氛突然僵住。 吳豐翼想,老周這是被小天鵝連坐了。 奚水垂著眼,按著胃,“那面包就是苦的?!?/br> “如果是和蜂蜜一起,我肯定能吃出來?!?/br> 奚水是個很較真的人,偶爾自己也會走進某個死胡同繞不出來。 站在車外一直伸著手的周澤期,表情淡淡的,但吳豐翼走過來的時候,他給了對方一腳。 吳豐翼很會看眼色。 “對不起,我不該亂開玩笑?!?/br> 奚水這才朝周澤期伸手要抱,他看著吳豐翼,小聲說:“我也不應(yīng)該亂發(fā)脾氣,謝謝你送我來醫(yī)院,等我好了,我會請你吃飯的,你想吃什么都行。” 周澤期把他一把抓進懷里,“怎么那么多廢話?” 吳豐翼撓著腦袋走在后面,思索著自己剛剛對奚水說的話。 的確有些冒犯,奚水和他并不是很熟。 但奚水能直接表達(dá)自己的不滿,而不是背后說他,真的很不錯??! - 第一人民醫(yī)院是離京大最近的醫(yī)院,連續(xù)送進來兩個急性腸胃炎的學(xué)生,護士看著躺在急救床上的兩個滿眼淚汪汪的男生,輸液時玩笑道:“你們這是認(rèn)親嗎?” 奚水胃疼,不想說話。 周澤期替他說了。 “他們是朋友?!?/br> “喲,這是吃了同一頓飯呢。”護士笑著,拍著奚水手背,用力搓了搓,“你血管好細(xì),可能不太好扎哦。” 奚水的血管本來就被比較細(xì),嘔吐過后血管收縮,就更加難找難扎。 第一針失敗了。 第二針也沒扎進去。 護士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抬起頭,“這樣,你把手捂一捂,捂熱了,我們再扎?!?/br> “好?!鞭伤粗鲅c,收回手。 周澤期在他抬手的伸手順勢將奚水的手抓在了手里。 他手的溫度要比奚水的高很多,奚水的手冰冰涼涼,握在手里像冰塊。 “你給我捂的話,那肯定會熱得比較快,你是熱得快?!鞭伤滟澋馈?/br> 周澤期:“你才是熱得快?!?/br> 醫(yī)院里的消毒水氣味很重,彌散在空氣中。 隔壁的大搶救室人來人往,不停有需要搶救的病人從院外抬進來,奚水和林小金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疾病,在旁邊的輸液室躺著,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另外幾個同樣是輸液來的。 奚水以前也半夜進過醫(yī)院,他胃不好,因為飲食不調(diào)進醫(yī)院,或者因為跳舞受傷進醫(yī)院是家常便飯,連他自己都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是頭一次,有人半夜都還陪著他,給他暖手。 奚水眨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長條形電燈,心里感動得一塌糊涂。 “在想你那發(fā)了霉的面包嗎?”周澤期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在床邊響起,將奚水從走神的狀態(tài)中拉回來。 奚水扭頭看著周澤期,“你真討厭?!?/br> “有多討厭?!?/br> “反正很討厭?!?/br> 旁邊的林小金看不下去了,“你倆打情罵俏能不能把簾子拉上!” 林小金不知道奚水是不是真喜歡周閻王,但看周閻王這被罵了還眉開眼笑的樣子,多半是喜歡奚水喜歡得不得了。 而按照周閻王很難喜歡上人的性格,多半是早就在打奚水主意了。 林小金腦子飛速運轉(zhuǎn),周閻王不是住奚水隔壁嗎?而且是這學(xué)期剛搬過去的,他懷疑,對方就是為了追奚水才搬過去的,結(jié)果沒想到奚水自己送上了門!??! 林小金越想覺得越是這么回事。 再看奚水那傲嬌罵人的樣子,瞬間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兒了,奚水!你在得意什么!你都快被吃掉啦! 護士再來扎針時,一次便成功了,不僅奚水和周澤期松了口氣,護士也松了口氣。 她調(diào)好滴速,對兩個年輕人囑咐道:“不要自己調(diào)快啊,藥快沒了就按鈴,我們來換?!?/br> 護士走了以后,奚水才對周澤期說:“你和吳豐翼明天不打比賽了?” “我讓他先回去了?!敝軡善诓皇呛苡兴^,球賽而已。 “那你呢?” “等你把藥輸完,我再回去?!?/br> 奚水點點頭,閉上眼睛,沒過幾秒鐘,他又睜開眼睛,“不對,你要休息啊,不睡覺怎么打比賽?” 周澤期把奚水的手塞進被子里,笑得很輕,“不睡覺,我也能贏他們?!?/br> 奚水仍是覺得不行。 能贏是一回事,自己的身體還是要愛護。 他想了想,看著頭頂那一大袋液體,身體往床的一側(cè)挪了挪。 奚水掀開被子,拍了拍空出來的床面,“來,你和我一起睡吧?!?/br> 他坦蕩直接,但奈何有人心懷不軌。 周澤期看著奚水,對方眉眼在燈下,精致得像一幅價值連城的畫。 奚水以為周澤期是在擔(dān)心床太小睡不下,繼續(xù)說:“你要是擔(dān)心床太小的話,你可以抱著我,我抱著你,我們抱著睡!” -------------------- 作者有話要說: 林小金:沒眼看 第十七章 醫(yī)院的床都非常小,長度只夠普通身高成年男性使用的,周澤期192,躺上去完全是受罪。 “不用,你睡吧。”周澤期伸手將奚水一把薅到床鋪中間。 奚水看著緩緩?fù)碌蔚乃幩÷曊f:“周澤期,你是不是害羞了呀?” ? 周澤期捏著奚水的手慢慢用力,他掀起眼簾,漆黑的眸色鋒利得像開過刃的刀鋒,“誰害羞?” 奚水被周澤期這樣看著,嗓子發(fā)不出聲音來。 他一只手扎著針,護士說好不容易扎進去的。 不能隨便動。 另外一只手被周澤期握在手里。 奚水掙扎了一下,被周澤期握著的那只手掙扎出來一根小拇指。 他翹起小拇指,指向周澤期。 “……” - 奚水再醒來時,天已經(jīng)大亮,旁邊的林小金也還在呼呼大睡,被子都掉在了地上。 兩人的藥已經(jīng)輸完,手背上貼著一張白色的敷貼,輸液室里昨晚和他們一起輸液的同伴都已經(jīng)離開了,換了一批新的面孔,看見奚水醒來,一起大眼瞪小眼。 奚水下意識去看自己的床邊——周澤期已經(jīng)不見了,他今天還有球賽。 護士推著治療車進來,看見奚水醒了,放輕聲音說道:“你們朋友已經(jīng)幫你們把費用都繳過了,你們隨時都能走哈?!?/br> “好。”奚水點點頭。 他看看林小金,覺得現(xiàn)在不一定能走。 奚水躺在床上,摸著饑腸轆轆快要凹下去的肚子,好餓。 體育館的球賽還在繼續(xù)。 球鞋與球場的地板摩擦出刺耳的聲音,籃球在球員手中,拋出去時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近乎完美的拋物線。 大學(xué)生球賽來的都是各校的佼佼者,并沒有吳豐翼想象中和口中所說的那樣好打下來,但不能打不下來,他們京體前身是京城體育的老牌體育大學(xué),橫豎都不能丟這種臉。 周澤期幾乎是整晚沒睡,他一口氣灌完了一整瓶冰水,將礦泉水瓶捏癟后投進不遠(yuǎn)處的垃圾箱。 把嘴咧得像只大馬猴的吳豐翼從身后過來,“教練說要處分你。” 周澤期看著輾轉(zhuǎn)于多人手中的籃球,微微瞇著眼睛,汗水順著他的額角,又順著流暢的下頜線,滴在橡膠地面上。 “你吱個聲啊?!眳秦S翼繼續(xù)說。 “私自離隊,本來就要被處分,我吱什么吱?!敝軡善谄沉藚秦S翼一眼,語氣不咸不淡。 吳豐翼跨坐到周澤期旁邊,“扣十個學(xué)分!沒有乘百分比的十個!” 周澤期又撿起一瓶水,擰開瓶蓋,“那我學(xué)分還是最多的,又不是扣不起?!?/br> 吳豐翼:“……” 決賽在當(dāng)天下午六點多才結(jié)束,京體當(dāng)之無愧拿到了第一,周澤期打球一分不讓,步步緊逼,沖得又猛又快,他隊友也跟得上他的節(jié)奏,壓得對手喘不過氣,毫無招架之力。 周澤期從領(lǐng)獎臺上走下來,摘下脖子上的獎牌,往教練懷里一塞,“聚餐我不參加了?!?/br> 教練是他們體院的老師,見周澤期頭一次這么不配合集體行動,“這兩天心情不好?” “沒,”周澤期接過吳豐翼丟過來的水,“談戀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