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懷了我的崽[穿書] 第173節(jié)
如果說長輩們的到來給了她一根定海神針,那么謝摘星的這句話便是給了她無盡的勇氣。她深吸一口氣,又變成了那個在醫(yī)術(shù)上認真努力的醫(yī)修:“我現(xiàn)在給你渡一些血氣,你試著將其吸收,然后我們便開始接生?!?/br> “好。” 蕭夕禾揚了揚唇,直接取下簪子刺進自己的心口。 謝摘星一瞬瞳孔緊縮:“你做什么?!”聽到她說要渡血氣給自己,還以為只是割破手指之類的,卻不曾想她竟然刺了心口。 “心頭血更好?!笔捪填~上沁出密密的細汗,眼底卻帶著笑。 心頭血乃氣血中的精華,取之痛徹心扉,世上最怕疼的人,此刻卻用最疼的方式取血。謝摘星喉嚨干啞,半天才艱難開口:“蕭夕禾,你怎么敢……” 蕭夕禾安撫地笑笑,用靈力將流出的血在半空聚團,等到分量差不多了才拔出簪子,勉強給自己施法止血。 “張嘴?!彼f。 謝摘星死死盯著她的眼睛。 “這個時候,要聽醫(yī)修的?!笔捪贪迤鹉槨?/br> 謝摘星喉結(jié)動了動,到底還是大局為重,默默張開了嘴。蕭夕禾松了口氣,將血渡進他口中,見他凝神靜氣開始吸收后,還為他渡些靈力安撫腹中孩兒。 “你乖一點,馬上就可以跟爹爹娘親見面了。”她小聲叮囑。 結(jié)界外戰(zhàn)況依然激烈,鐘晨許如清幾人已經(jīng)敗下陣來,好在長輩們都在,可以拖住汪烈,結(jié)界有柳安安辛苦維持,尚有一刻安寧。 蕭夕禾耐心等著謝摘星將血氣吸收完,這才抬手隔空覆上他的小腹:“會很疼,但中間不能打斷,你忍著點?!?/br> “好?!?/br> 謝摘星剛一答應(yīng),蕭夕禾的掌心便輸出一團靈力,緩緩形成云煙一樣的東西,將他的小腹遮個嚴實。謝摘星手指瞬間攥緊衣袖,咬緊的牙關(guān)隱約泛著鐵銹味,面上卻一片平靜,若不是胳膊上的青筋凸出仿佛要炸開一般,蕭夕禾真要以為他什么事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說什么安慰的話都是虛妄,最要緊是趕緊將孩子取出來,可急產(chǎn)也會傷到謝摘星,所以蕭夕禾只能艱難地把握這個度,既要最大限度保護謝摘星,又要盡快將孩子取出來。 “快了,快了……”蕭夕禾額上汗水順著輪廓低落,唇色也有些發(fā)白。 云煙牢牢將謝摘星的肚子遮住,蕭夕禾只能憑借感覺用靈力不斷往外牽引。謝摘星很快被汗水濕透,一雙眼睛仿佛也蒙上一層水光,卻始終溫柔地看著蕭夕禾,仿佛她做什么都可以。 “很快了……”蕭夕禾下意識低喃。 砰—— 一聲巨響,林樊和許如清應(yīng)聲摔在地上,再也無法站起來,鐘晨與陳瑩瑩急忙補位,也一樣被擊飛出正殿,狠狠摔在了護著蕭夕禾二人的結(jié)界上,又順著結(jié)界掉在地上,吐了一大灘血。 柳安安察覺結(jié)界有了輕微裂痕,急忙加大了靈力輸入。 不知不覺中,晚輩們已經(jīng)全軍覆沒,只剩下三位長輩還在拖,可隨著死的人越多,汪烈的力量便越強大,長輩們也很快撐不住了。 “小師妹,你得趕緊了!”柳安安忍不住催促。 蕭夕禾沒有接話,手指卻開始顫抖,還是謝摘星緩緩呼出一口濁氣,低聲安慰:“相信自己,不必著急?!?/br> “……嗯。”蕭夕禾答應(yīng)一聲,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 謝摘星自然也聽出來了,沒忍住笑了一聲,隨即因為腹部一陣錐心疼痛淡去笑容,咬著牙才沒痛哼出聲。 時間飛速流逝,孩子卻始終沒有出來,蕭夕禾心里越來越?jīng)]底。就在她快忍不住叫師父來時,突然聽到謝摘星喉嚨里溢出一聲痛哼,接著便清楚地察覺到空空如也的掌心突然有了重量。 孩子……要出來了。 蕭夕禾眼睛一亮,下意識看向謝摘星,才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著自己。 兩人相視一笑,謝摘星瞬間蹙起眉頭……太疼了。 隔空取子相比傳統(tǒng)的生產(chǎn)方式要少受很多罪,但相應(yīng)的也會在靈力的流失上、痛感上要更繁復(fù),縱然謝摘星一身傲骨,這會兒也不得不閉上嘴,老老實實忍痛。 蕭夕禾掌心重量越來越明顯,覆在謝摘星肚子上的云團也越來越厚重,兩人都能清楚地感覺到有什么在離開謝摘星的身體。 天邊突然烏云滾滾,云中隱有電光閃爍,原本平靜的昆侖山巔平地起大風(fēng),所有人的衣袍都被吹得烈烈,唯有結(jié)界內(nèi)一片安穩(wěn)。 正與汪烈斗法的辛月察覺到異狀,頓時眼睛一亮:“要生了!” 謝無言抬頭看一眼天空,頓時大笑一聲:“不愧是本尊的孫兒,生來便有使天地變色的本事!” “湊巧罷了?!绷床粦T他得意的樣子,忍不住吐槽一句,但心里也十分清楚絕非湊巧。 他家這個徒孫,只怕生來便不是凡品,將來要么求證大道,要么為禍蒼生,注定是腥風(fēng)血雨的體質(zhì)……不過有個那樣的祖父和那樣的爹,想普通估計也難。 “小少主嘿嘿……”已經(jīng)被打趴下的林樊試圖去見證孩子的出生,然而動了兩下又趴下了。 ……好疼?。?/br> 不遠處的許如清也沒好到哪去,兩人對視一眼又匆匆別開視線。 半晌,林樊忍不住提議:“喂,咱倆互相攙扶著去?” 許如清當即答應(yīng),仿佛早就等著他這么說了,林樊見狀暗罵一聲老狐貍。 兩人相互攙扶著顫巍巍朝結(jié)界走,仿佛兩只受傷的烏龜,就摔在結(jié)界附近的鐘晨和陳瑩瑩對視一眼,只慶幸自己摔的位置好,不用那么艱難地挪動也能見證孩子出生。 “汪烈受死!莫要耽誤我抱孫子!”謝無言怒喝一聲,朝著汪烈殺去。 柳江也精神一震,一心想盡快解決汪烈這個麻煩。 汪烈原本因為天地異狀臉色大變,但發(fā)現(xiàn)沒有雷霆降世后頓時從容了,看著朝自己殺來的兩個人,他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三人頓時打作一團,將好好的昆侖派正殿毀得不像樣。 一刻鐘后,辛月被打飛出去,倒在地上便沒了動靜。 “娘!”柳安安焦急地沖過去,確定她只是昏倒后松一口氣,抱著她回來繼續(xù)維持結(jié)界。 下一瞬,柳江也重傷倒下,謝無言腰腹受了傷,頓時流了一地血。 “尊上……”走到一半的林樊瞬間攥緊了拳頭。 汪烈猖狂大笑:“本尊是修仙界萬年以來最出色的修者,是注定顛覆五界的神,你們拿什么跟我斗?” 說著話,他面目森冷地朝著結(jié)界走去,謝無言意識到他要做什么,當即撲過去阻擋,卻被他一腳踹開。 謝無言摔在地上,咬著牙用靈力拴住他的腿。汪烈惱怒地對他又打又踹,林樊瞬間紅了眼眶:“我跟你拼了!” 剛才連走路都艱難的人,此刻也不知哪來一股力量,突然朝汪烈沖去。 汪烈眼底閃過一絲不屑,一掌扣在他的天靈蓋上,林樊表情猙獰一瞬,倒在地上便昏迷不醒了。 許如清、鐘晨、陳瑩瑩……每個人都試圖攔住他,卻被他像清掃障礙一般一個個打飛,柳安安見狀連忙擋在結(jié)界前,咬著牙運起靈力。 結(jié)界內(nèi),蕭夕禾能感覺到汪烈一步步逼近,卻絲毫不敢分心。隔腹取子最大的特點便是要一氣呵成,在孩子平安落地之前,不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能停下,否則孕夫容易有生命危險,孩子也可能會落下殘疾。 所以不管眼下情形如何兇險,她都不敢停手。 “快了,真的快了……”她已經(jīng)能感覺到孩子的呼吸,只差最后一步了…… 蕭夕禾咬緊牙關(guān),不得已加大力度,謝摘星頓時疼得眼神渙散,全靠一股意志才沒昏過去。 “我殺了你!”柳安安尖叫著朝汪烈擊去。 汪烈一個閃避躲開她的攻擊,抬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柳安安掙扎著,一張臉瞬間通紅。 “安安!”許如清拖著重傷之軀艱難移動,卻在爬了幾步之后倒下。 蕭夕禾察覺到柳安安危險,連忙用另一只手朝汪烈擊去。汪烈乍一被偷襲,下意識松開了柳安安,柳安安倒在地上便沒了動靜。 “倒是差點把正事忘了,”汪烈看向蕭夕禾,唇角勾起森冷的笑,“蕭夕禾,你三番兩次壞我好事,如今也該付出代價了。” 謝摘星死死盯著他,掌心逐漸匯聚靈力。 正要攻擊時,蕭夕禾突然拉住他的手,無聲地搖了搖頭。謝摘星沉默一瞬,掌心的靈力瞬間散了—— 事實上,他此刻痛不欲生,也無力攻擊汪烈。 蕭夕禾松一口氣,一邊繼續(xù)接生,一邊看向汪烈:“分明是你先找我們麻煩,怎么如今還要倒打一耙?” 汪烈一抬手,結(jié)界瞬間碎了,伸手便要殺她。 “等一下!”蕭夕禾急忙制止他,“汪烈尊者,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什么交易?”汪烈挑眉。 蕭夕禾深吸一口氣:“你不是想飛升嗎?你放過我們,我?guī)湍阏偌煜滦拚?,再送上三千魔修,用他們?gòu)建飛升陣如何?” “就憑你?”汪烈挑眉。 蕭夕禾笑了:“我可是仙魔試煉大會的第一名,擁有可以號令天下修者的權(quán)杖,如今還是魔宮的女主人,如果我做不到,那這世上便無人能做到。” 汪烈不說話了。 蕭夕禾繼續(xù)勸:“你好好考慮一下,與我合作穩(wěn)賺不虧?!?/br> 汪烈瞇起眼眸,盯著她看了許久。 蕭夕禾心跳愈發(fā)快了,掌心輸出的靈力也不受控地變多,謝摘星強忍著疼痛才沒露出異樣。 許久,汪烈開口:“好?!?/br> 蕭夕禾眼睛一亮,正要說什么,汪烈突然笑了:“你是不是以為,我會這么說?” 蕭夕禾:“……” “蕭夕禾,你真以為我是傻子?被你騙了一次又一次還能相信你?”汪烈的神魂逐漸擴大,幾乎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不過我確實改變主意了,我不殺你,但會殺了謝摘星和你的孩子,再用聚陰陣給你長生,讓你日日受肝腸寸斷之苦,終身無法逃脫,我要……” 話沒說完,遠方突然傳來一聲高亢的叫聲,下一瞬雞嘴鱷魚和熊大熊二從天而降,朝著汪烈殺去。 “小老大!我們來幫你了!”雞嘴高喊。 “我就說吧!小老大肯定有危險!”第一個預(yù)感到不對的鱷魚認真道。 蕭夕禾感激一笑,繼續(xù)幫謝摘星接生。 四只靈獸的到來讓蕭夕禾壓力一輕,然而汪烈吸收了太多靈力,如今已到了攻無不克的地步,四只拖了一刻鐘,便相繼敗下陣來。 汪烈這一次沒有廢話,立刻朝著謝摘星殺去。蕭夕禾想也不想地擋在謝摘星身前,硬生生接下一掌。 “夕禾……”謝摘星掙扎著試圖起來。 蕭夕禾嘔出一灘血,怒喝:“不準動!”她感覺到,孩子要出來了。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汪烈說著,又一掌擊了過來。 蕭夕禾只感覺自己身體仿佛被拍碎了一般,斷開的骨頭扎進rou里,身體上多出許多不自然的凹陷。謝摘星眼角通紅,死死盯著她,卻也只能盯著她。 他們這么多人,付出這么多努力,便是為了讓孩子平安降生,他此刻不能任性。 汪烈見蕭夕禾還擋著謝摘星,當即掌心蘊起一股巨大的力量,朝著她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