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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姑娘你情況特殊,你也當過差應該知道我們的難處。 今早羅綦提醒過不要跟人起沖突,適當時候會有人幫她們一把。 可郭萬鼎左看右看,也沒見著那個解圍的人出來,心里邊著急。 一聲鈴響,筆直的主干道上駛來一輛富麗車馬,停駐在擁堵的通車口。 何事所擾? 瀾君侍。 撩開車簾出來的男子著玉冠素雅青衣,五官雖稍遜于晏行但獨得一分溫柔嫻靜的氣韻,優(yōu)雅成熟,大部分女子都想娶一位放在家里的正君態(tài)勢。 他跟過兩個女人,卻都只能做侍。 北狄男子不像漢人男子這樣大門不出,恣意瀟灑很多,趙瀾跟了蕭柘之后也從不避著人,郭萬鼎見過不少回,自然認得。 他見這情況淡笑道:是羅千總的家眷啊。我聽說她有個未婚的夫郎,今天特地邀請著一同去金山寺逛逛呢。這么巧,在城門口就遇見了。 聽到他的聲音,不知何處傳來幾聲急切的犬吠。 一條狗猛地鉆出馬車直撲趙瀾而上,親昵地蹭了蹭他的下巴。 趙瀾一聲驚呼,身邊的侍從想要驅趕卻被他阻攔下來,隨后聽得羅家的車帳中一道清亮的男聲。 云母快回來。 故人之音叫趙瀾心驚,本來只是舉手之勞順手放羅綦的家眷出城,沒想到竟是這般。 他迅速恢復了鎮(zhèn)靜,揮開侍人拍拍面前沖著他吐舌頭的白毛小狗道:原來叫云母,我以前也有條狗叫云母,和你很像。好了,快回到你主人身邊去吧。 趙瀾的聲音似是很有誘惑力,云母很快戀戀不舍地跳回了自家馬車,蔫蔫地趴著。 大黑過來同它趴在一處。 快放行吧,我已經同三皇女說過了。若是出了事我來負責。 是,瀾君侍。 有了人擔責,守城的侍衛(wèi)當然樂意放行。 出了城,兩駕馬車并行了一陣,終停在一個岔路口。 趙瀾并未下馬車,只是隔著兩重簾子道了句:保重。 趙瀾能通過聲音認出晏行,晏行也早在之前就認出了他。 他母皇的幾位貴君性格各不相同,有善妒貪大的,也有虛偽愚笨的,唯有這一位蘭淑君不爭不搶,安泰地在宮里侍花弄草,養(yǎng)養(yǎng)狗,大概是杏林之家的底蘊。 他們在宮里見到的機會并不多,算作點頭之交。 代替晏行回答是一聲委屈的犬吠。 馬蹄聲噠噠響起。 趙瀾搖搖鈴也讓馬車朝著目的之所行動。 宮破那日云母走失,他還以為云母死了,今日見到意外又欣喜。 其實被嬌養(yǎng)的東西遇見了風雨也沒他想象的那么容易摧折。 那天他見到的尸首是流云,便隱隱有這種猜測。 抵達金光寺,趙瀾進入佛殿,靜念完一卷經后他翻出膝下蒲團里面藏的一包藥粉。 趙瀾打開紙包,用指甲挑出一些放在鼻下細聞。 鉤吻劇毒熬成的粉,一旦飲下兩到三個時辰便會一命嗚呼。 魏源大概是不知他母親和祖母都是太醫(yī)院出身,這點小伎倆還瞞不過他。 不過毒藥也好,醉藥也罷,一旦下給了蕭柘,他的下場總不會有變。 用魏源勸他的話術,這是他作為漢人替同胞對北狄人做出的反抗。 他問心有愧,認為她說的還算有理,所以答應了魏源的要求,沒成想到最后獨獨算漏了自己的心。 將毒藥收進了袖口,趙瀾獨自回城。 所幸蕭柘日理萬機,忙著南伐,忙著準備應付她將至的大皇姐,暫時沒有人到她身邊報告羅綦家眷出城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 明日皇姐進城,我以后的日子怕是沒這么好過了。 趙瀾正替她按著酸痛的肩頸,手下一重,立時被摟著腰坐進女人寬闊的懷。 今天心里有事? 只有她們兩人的時候,蕭柘還算溫柔,沒有在外面那樣的剛冷。 我在想,你為何要屈居于你皇姐之下?北狄人以武論英雄,柘娘之功當屬第一。 蕭柘眼中帶些笑意,用指節(jié)刮刮他瑩潤的臉蛋:你這般想,別人也會這般想。我的母皇更是如此,她不會希望她正值壯年時有個可能是野種的女兒威脅到她的地位。且看著吧,皇姐性子軟,但她身邊的那群都是硬茬。 再就是迷情床第,一解愁苦。 趙瀾按住蕭柘抵近的肩:...安神湯還沒喝。 不妨事,明日再喝吧。 得到不贊同的一記眼神,蕭柘皺著眉飲盡了手邊棕褐色的湯劑,比往日更加苦些。 接著打橫將人兒抱起,在他額頭鼻尖連啄幾下,卻被避開了唇。 會苦。 蕭柘笑嘆:好,今晚不吻你。 漢人男子真如水做的的一般,那腰肢纖得能一把掐斷,卻能叫她異常滿足。 玉枝兒一崩一顫就填得她滿滿當當。 沉進醉人的溫柔鄉(xiāng)里,蕭柘這一整夜就再也沒醒。 第二天是皇太女進京的日子,羅綦出城護衛(wèi)到三皇女府辭行受訓,卻沒有見到蕭柘。 府中人道三皇女夜里受了風寒,還在歇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