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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都在郁悶。 他這是受得哪門子罪。 季清識緩了一會,暈眩感消散,這才抬頭看坐在旁邊的鐘然,他兩手插兜,居高臨下的垂眸,神色微冷:就你這身體素質(zhì),你還上高原? 寧川的海拔還可以。季清識重新閉上眼,不太想動。 那你有本事別暈。他挺沒好氣,季清識緩慢的眨了下眼,不知道他為什么又不太高興,冷空氣灌入房間內(nèi),即便有地暖,溫度也在迅速下降,鐘然站起來:去把頭發(fā)弄干,衣服穿好,睡覺。 說完就去關(guān)窗戶,只留了條細(xì)縫,回頭看見她還沒動,下巴抵在床沿上,眼巴巴的看他:我想喝水。 鐘然沒動,哼道:使喚我還挺利索。 季清識也不是成心使喚他,只不過初來乍到還沒摸清構(gòu)造,這房子比她家鎮(zhèn)上自建的小樓還要大好幾倍,鐘然只好下樓倒水。 季清識頭發(fā)濕著,但又實在太累,就這么趴著,沒多大會功夫就昏昏欲睡。 鐘然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睡著了,頭發(fā)沒吹,衣服的扣子還是錯的,被子垂在地上,被洇濕了一小塊。 簡直一片狼藉。 他端著水,束手無策的站在床邊看了會,他生下來就沒照顧過人,把她團成團扔到床上倒是省事,頭發(fā)濕成這樣怎么辦。 站半天還是嘆了口氣,擱下水,郁悶的去找干毛巾。 他這是找了個祖宗回來。 季清識半睡半醒的,感到有人揉著她的頭發(fā),動作不算溫柔,她清醒了點,剛想動,一道聲音落下:亂動就把你扔出去。 她本想說她自己來,既然這樣就心安理得的不動了,盡管被他不得章法的揉來揉去,心里還是升起一股甜絲絲的滿足感。 季杏杏。他喊。 季清識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 我這輩子都沒這么伺候過人。 那道聲音由近及遠(yuǎn),像是從高處落下,落在她耳邊,帶了點惡劣: 你記著點,以后都得還。 季清識在寧川待了幾天都沒什么事情,寧西項目還在前期勘探階段,工程不是她的專業(yè)范圍,調(diào)令上其他過了好幾天才慢吞吞的到了寧川,由于新項目連辦公地點都還在選址,五個人在荒蕪的冷風(fēng)里站了會,遙望了望還不存在的寧西高速,宋工就摸摸下巴:就到這兒吧? 季清識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其他四個人就甩甩手準(zhǔn)備下班了。 她覺得哪兒不太對,但是一想宋工他們剛從蘭城過來,舟車勞頓比較累,早點下班也挺正常。 她搭宋工的車回市區(qū),隨便找了個站臺下車,打算坐公交回去。春江園是高檔別墅區(qū),最近的站臺也離了一公里多,她每天就坐到站臺,散步回去。 路邊有積雪,西北風(fēng)粗糲刮在臉上,季清識把羽絨服拉鏈拉到頂,大半張臉都擋住,又把帽子戴上,揣著手等車。扭頭看到賣烤紅薯的鐵爐邊站著一對情侶,挑了個大的,一人掰一半揣在手里,隆冬天里熱氣凝如霧。 待會也可以買個紅薯回去。 她獨自想著,身后忽然有人喊:季清識? 季清識回過頭,見是袁藝,和幾個朋友站在一塊,正看著她。季清識在寧川沒什么認(rèn)識的人,袁藝算一個,她回寧川的時候特意跟袁藝說過,袁藝回了個知道就沒了下文。 袁藝畢竟從小長在寧川,朋友很多,所以兩個人基本不太聯(lián)系。季清識還挺高興,聲音輕快的站起來朝她走過去,掀下帽子,把拉鏈往下滑:袁藝。 袁藝身邊的男生朋友看到她露出臉來,眼里流過一絲驚艷:袁藝,這是哪個系的?介紹介紹唄。 袁藝瞥他一眼:你看上了? 男生笑了幾聲:認(rèn)識認(rèn)識,什么就看上了。 袁藝?yán)湫Γ耗阌袃蓷l命你就去認(rèn)識認(rèn)識她。 季清識沒聽見她們在說什么,兀自高興:竟然在這里遇到你了。 袁藝:我學(xué)校就在這,遇到我有什么奇怪。 這附近就是大學(xué)城,季清識點點頭:也是。 吃飯沒?袁藝問她:一塊去吃飯? 季清識看看她身后的朋友,你跟你朋友去吧,改天我再請你。 袁藝穿了件白色的羽絨服,興許是顏色襯得,季清識覺得她臉色有點冷,袁藝擺擺手示意朋友先走,她自己留下,對季清識說:請你喝杯奶茶。 附近有很多奶茶店,點完單后兩個人站在旁邊等,季清識看看袁藝,沒話找話似的挑起話題:你好像瘦了很多。 我和楊世杭分手了。袁藝忽然說道。 季清識神色意外,怎么也沒想到袁藝下一句接的是這個,脫口而出:為什么? 她離開寧川才半個月,半個月之前他們倆還一幅蜜里調(diào)油的樣子,怎么會變化這么快。袁藝似是看出她心里的想法,唇邊勾起點嘲諷的笑,沒解釋,只是說:反正他又不止我一個。 季清識愣?。菏裁? 我知道他挺混的,但是沒想到他還能東一個西一個的。袁藝笑了下:你知道他怎么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