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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然沒管她,只看著季清識,下巴微揚,聲音聽不出喜怒:出來。 第9章 我走了,你快點回去吧。 季清識現(xiàn)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也顧不上安慰許珂,小聲說了句,就趕緊站起來往外走。 剛走出安全通道,她又停住,扶著門把手滿臉糾結(jié)。 腿蹲麻了 鐘然回過頭,就見她單腳蹦了幾下,五官都皺在一起,他一看過去,她就斂了表情,僵著不動。 季清識有些尷尬,她希望鐘然能快點走,可是他抱著胳膊往后一靠,饒有興趣的欣賞她的狼狽,聊的時候挺開心的,現(xiàn)在就難受了? 季清識緩了緩,腿上恢復(fù)點知覺,她就把領(lǐng)帶和解酒藥的袋子遞到鐘然面前:鐘總。 鐘然掃了眼她手里的東西,沒接,輕嗤一聲:指望你給我送解酒藥,我酒都醒幾回了。 我剛剛季清識正想找個什么理由好,身后的門被打開,許珂走出來,看著鐘然:鐘總,我走了。 鐘然目光未抬,就嗯了聲。 許珂抿了抿唇,又說:我今晚就回臨安。 鐘然這回什么都沒說。 許珂目光暗淡,電梯還停在15樓,她很快離開。 季清識從許珂的背影上收回目光,試探道:鐘總,許小姐好像不太好。 鐘然看向她:想說什么? 許珂哭成那樣,季清識本來還以為是鐘然薄情寡恩始亂終棄,畢竟他浪蕩公子哥的名聲在外,她實在很難不想歪。 可是聽許珂一說,事實好像又不是這樣。 鐘然反而是被騙的那一個。 季清識也不知道這事情到底是什么樣,她只是覺得許珂狀態(tài)不太好,怕出事,就稍微提了提,可是鐘然顯然不太在意。 那她也沒必要多管閑事。 畢竟是老板的私事,她問太多也不好。 季清識就搖頭:沒什么,我就隨便說一說。 鐘然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季清識腿不麻了,可被他看著,恍惚覺得那種僵麻好像并沒有消散,而是攀身而上,到了她的頭頂。 她站直了點,微低著頭,主動認錯:鐘總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聽您的私事。 鐘然問:打聽出什么了? 季清識更正道:我沒有打聽,我只是 鐘然稍抬了抬眼睛,她的聲音就隨之變?。阂馔饴犃藥拙洹?/br> 被迫的,不是主動的。 嗷。鐘然從善如流的更正:那聽了什么? 倒也沒什么要緊的。 他眼皮往下一壓,稍稍加重語氣:說實話。 季清識迫于威懾,只得實話實說:許小姐說她騙了您。 她說完,抬起眼睛,飛快的瞄了鐘然一眼。 她想這也不是值得宣揚的事,鐘然大概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果然他輕嘆一聲:是啊。 季清識立刻說:我不會往外說的。 鐘然頓了頓:覺得我很可憐? 季清識搖搖頭:沒有。又看他一眼:您看起來不怎么傷心。 倒是許珂哭的傾家蕩產(chǎn)了似的。 鐘然聽她這樣說,扯了下嘴角,拖著調(diào)子似嘆非嘆:說不定我是藏在心里呢。 季清識: 她還真看不出來。 她本來覺得鐘然應(yīng)該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被騙的事情,可他這幾句話,好似非得讓人知道他傷心。 大領(lǐng)導(dǎo)就是難伺候。 季清識就想了想,斟酌著說:您這樣的人,是應(yīng)該喜怒不行于色一點。藏在心里挺好的,應(yīng)該的。 她越說,鐘然臉上的笑意就越淡,她使勁思索自己哪兒說的不合他意,鐘然忽然出聲:季清識。 她本能的,略有緊張的應(yīng)了聲。 他語氣淡淡:想過升職加薪嗎? 季清識不知道他的意思,猶豫片刻,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那別想了。鐘然看著她:希望不大。 季清識幾番欲言又止,想挽回挽回又不知道怎么說好,在心里懊悔自己嘴笨,最后只能垂頭喪氣的低下頭,再度伸手把袋子遞給他,悶聲道:鐘總,領(lǐng)帶洗好了,還給您。 鐘然仍舊沒接,只是覺得她的語氣好笑。 她穿了件米白的毛衣,牛仔褲帆布鞋,素面朝天,學(xué)生氣十足。這會微垂著頭,顯得下巴削尖。 電梯間的窗戶沒關(guān),微涼的風(fēng)穿堂過,吹淡了許珂留下的香水味,和他自己身上的酒氣。 同時帶來一點清淡的花香。 鐘然目光稍頓。 季清識察覺到他的注視,見他還是沒有接,就抬頭疑惑道:鐘總?她順著他的目光,看看自己周身:怎么了嗎? 他沒答,移開目光,又恢復(fù)那樣散漫的姿態(tài),忽然說了句: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