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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那件外袍早就在來路上沾染了血跡,變得破破爛爛。為了避免留下氣息,齊煙早在這里落腳的第一天就將其付之一炬,還沒有來得及給白川買新的外袍,此刻他就穿著中衣,赤著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 齊煙皺了皺眉,將人從地上拉起來,不由分說地又塞回床上,還在人腳下塞了兩個剛從集市上買的湯婆子。她做這一切的時候什么也沒說,只是木著一張臉,隨即便沉默地走出了臥房,不知去做什么了。 被齊煙按著躺回了床上,白川一閉眼,眼前就閃過那一抹刺目的鮮紅色,刺得他心臟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來。 齊煙自己倒是沒有把這點小傷放在心上。即使是完全沒有收斂,處于虛弱狀態(tài)的師尊造成的也只不過是皮外傷罷了。 她更擔(dān)憂的是,已經(jīng)過去了這樣久,他依舊對自己抱有厚重的防備不愿卸下。 到底是什么樣漫長的痛苦,會讓他生出了如此厚重的心防? 煎好了要給師尊的藥,齊煙端著藥碗走進(jìn)房間,卻見床上那人全部的目光都黏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肯移開。 小心地試了試溫度,確認(rèn)正好適合入口,齊煙將碗端起來,對你好的,沒有毒如若不信我先嘗一口便是 話音未落,卻見白川急急地接過了碗,一口氣將黑色的藥汁喝了個干凈,眉頭都沒皺一下,和此前喂一口吃一口的樣子判若兩人。 想了想,還是將上午順路買的蜜餞拿了一顆,塞進(jìn)師尊嘴里。自覺剛剛來了那么一遭,此刻他可能更需要一個人靜一靜的空間,齊煙自覺地端了碗,準(zhǔn)備不再打擾師尊。 只是沒想到,剛站起身來,一只修長的手就伸了出來,帶著輕微的力量,拉住了自己的衣擺。 第64章 治愈系師姐x清冷(瘋批)師尊 6 那股力道很小, 幾乎小到可以忽視的程度。只要稍稍再向前邁一步,甚至都不需要用力,那片衣擺就能夠被從那幾根虛虛握著的手指之間被抽出。 好像只過了短短一瞬,又好像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jì)。 被自己拉住的人沒有立即作出反應(yīng)。白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來的一股沖動, 就這樣伸出手去拉住了她。就好像心里總有一個不起眼聲音努力地在叫囂著, 如果這一次不拉住她,就要失去她了。 可這樣的自己, 剛剛才不由分說地傷了她的自己, 到底是出于什么立場, 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有資格拉住她? 左右想了許久,白川的答案都是,沒有。 可就在白川因為一瞬勇氣的沖擊而伸出的手馬上就要失去力氣,馬上就要垂下的前一秒,齊煙轉(zhuǎn)過身來, 帶著疑惑, 但手卻是精準(zhǔn)無誤地攏住了他的。 相比他幾乎沒有用力的虛握,齊煙的手不大卻十分有力,帶著溫暖與堅定, 還有令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傳遞進(jìn)他的心里。 她是愣了一下的,因為她沒有料到一向淡漠無波的師尊會突然伸出手來只為了拉住她??粗稍诖采系娜嗣髅髅嫔n白虛弱,目光卻直直地黏在自己身上,好像有什么話想說。 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開口說過一句完整的話了, 就算是那些被吊在禁地寒潭之上, 被鞭笞的時日里也鮮少發(fā)出呼痛的一絲聲音, 此時此刻竟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他不說話, 齊煙也不著急,只是隨手將手里的東西放在一旁的案桌上,轉(zhuǎn)身輕輕蹲下,讓二人的目光平齊,然后靜靜地、十分耐心地等他開口表達(dá)。 畢竟,他愿意主動伸出手來拉住她,主動與她產(chǎn)生交流和互動,對她來說就已經(jīng)是莫大的驚喜。 囁嚅了許久,一道沙啞破碎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對不起。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沖擊得齊煙驀地紅了眼眶。 再也顧不得什么一早就下定決定暫且維持的師徒界限,齊煙幾乎是哽咽著撲進(jìn)了白川的懷里,師尊不用說對不起,是我來得太晚了等在這邊把身子養(yǎng)好一點,我們就去靈界和魔界的交界處,我,我一定一定會把您治好的 齊煙的情緒來得猝不及防,guntang的眼淚沾濕了白川的前襟,刺得他的心都開始泛起痛意。 白川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這份猛烈的情感。在他久違的,幾乎要在百年間消散在寒潭水里的記憶中,齊煙的形象也一直是溫和有禮、知進(jìn)退的。她是自己這一峰的大師姐,是自己一直帶在身邊的首徒。她會幫自己處理一部分峰內(nèi)事務(wù),也會關(guān)心其他的內(nèi)外門弟子,更會時常叮囑自己注意休息,每次帶著下面的弟子們出去游歷,也總會獻(xiàn)寶一樣地待會許多新奇的小玩意送給自己。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過她在私下無人處偷偷投向自己的熾熱目光,也不是沒在她所帶回來的獨一份的小東西中窺見過她不敢啟齒的心意。 可當(dāng)時的他是怎么想的呢? 他認(rèn)為是她還不懂情情愛愛,是因為她自小跟隨自己長大,幾乎沒有見過這世間形形色色的其他靈魂,才會錯誤地將情感寄付在自己的身上。 他也一直以為,二人之間的情誼不過是師徒情分,所謂的特殊對待也不過是因為她是自己唯一一個帶在身邊的親傳弟子,所以處處照顧些罷了。 那時的齊煙將所有的情感壓抑在心底,他也就順勢而為,用師生情誼來搪塞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