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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看著同伴們之間的嘻嘻鬧鬧,剛才的陰郁一掃而空,心情也舒暢了不少。他走過去席地而坐,從五條悟的手里救下了把被攥住呆毛的觀月音。 五條悟不滿地抗議:“杰,你怎么老是向著音?你是不是歪屁股?” 夏油杰說:“欺負弱者可不好。” 觀月音:“?” 觀月音當機立斷地選擇報復回去,他號啕大哭地撲到夏油杰的懷里,繪聲繪色地演了起來:“媽咪!我被你家傻兒子欺負得好慘!” 夏油杰微笑著揪住晃來晃去的呆毛:“你說什么?” 五條悟揪住另一根呆毛:“你說誰是傻兒子?” “……”觀月音一下子安分得像一只被提住后勁rou的貓科動物,他僵硬地扭過腦袋,可憐巴巴地向家入硝子投去求助的視線,“硝子,SOS……” 家入硝子:“啊嗚啊嗚?!?/br> 炸雞真好吃。 被惡霸雙人組狠狠欺凌了一頓后,觀月音像一條失去夢想的咸魚趴在地上,他哆哆嗦嗦地舉起了右手,朝著虛空豎了一根中指:“你們給我等著……” 五條悟隨手拿起一個甜甜圈套在他的手指上。 觀月音:“……” 以為他是甜品架嗎?。?/br> 觀月音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了,他憤憤地咬了一口套在手指上的甜甜圈,上面是一層脆脆的巧克力,撒了一片五彩斑斕的彩針,一口咬下去,甜得發(fā)齁。 不愧是五條悟親自挑選的。 “對了,杰,還有你的炸雞。”觀月音從手機里取出一小盒炸雞,放到夏油杰的手里,“保證和現(xiàn)炸出來的一模一樣?!?/br> “你的術式還能保持狀態(tài)?” “是不是很厲害?” 夏油杰拿出一塊炸雞塞到嘴里,又香又脆還散發(fā)著剛出爐的余熱,完全不像是幾個小時前口感。 觀月音得意地問:“怎么樣?” “很方便?!?/br> “是吧是吧?!庇^月音的嘴角綻開笑意,“所以我才說你多晚回來都沒事,我們等你,炸雞也等你。” “……” 夏油杰的手微頓,他偏過腦袋,金發(fā)少年的笑容猶如漫漫黑夜的唯一一顆明星,照亮了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就在這時,旁邊冒出一顆毛茸茸的白色腦袋,趁著觀月音說話的期間,五條悟一口咬掉大半個套在他手指上的甜甜圈,像一只偷吃貓罐頭的白色大貓。 等觀月音注意到這個小動作已經(jīng)晚了,剩下的小半個甜甜圈失去支撐掉了下來,被家入硝子伸手接住。 觀月音瞬間收起笑容:“悟!把我的甜甜圈還給我!” 五條悟回了一個鬼臉:“想得美,這是我買的。” “放到我手上就是我的了!” “被我吃了就是我的了!” 眼看他倆又要互掐,家入硝子眼疾手快地把剩下的甜甜圈塞到人菜癮大的觀月音的嘴里,成功地拯救了呆毛再次被霸凌的結局。 夏油杰忍不住笑了出來。 比起那些愚蠢的猴子,這些才是他最想要守護的珍寶。 …… 短暫的寒假一晃眼就結束了。 新學期開始后的沒多久,即一月初,觀月音去看了冬季杯的決賽,最后一場是赤司征十郎所在的洛山高校對戰(zhàn)「奇跡的世代」幻之第六人黑子哲也所在的誠凜高校。 本以為這場比賽和往常一樣,他只要等著赤司征十郎獲勝,再祝賀對方斬獲冠軍就好了,但出乎意料的是,獲勝方是誠凜高校。 ——105:106 一分之差,惜別冠軍。 雖然結果有些意外,但觀月音只震驚了短短幾秒,就接受了現(xiàn)實。 畢竟“不會敗北”這種話聽起來就像一個flag,哪怕是此前戰(zhàn)無不勝的赤司征十郎,也不可能一直勝利下去。 上一個自稱最強的某人都被捅出反轉術式了。 觀月音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比賽途中,他明顯感受到赤司征十郎的身上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那種凜冽尖銳的氣場變得柔和,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強大與堅定。 這種感覺好像是…… 以前的赤司征十郎回來了。 觀月音瞟了一眼場上那抹赤色,便離開了觀眾席。 在場館外等待了許久,觀月音終于等到了換上制服的洛山高校籃球部隊員,被簇擁在最中間的赤司征十郎奪目卻不失溫和,一眼就能在熱鬧人群中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兩人隔著幾米對上了視線。 觀月音抬起手,笑瞇瞇地打了個招呼:“嗨?!?/br> 赤司征十郎愣了一下,他轉身和隊員們說了幾句話,然后快步朝這邊走來,薔薇色的發(fā)絲被走動時帶動的微風吹起,竟在冬日感受到了一絲迎面而來的溫暖春意。 他停下腳步,勾起嘴角:“好久不見,觀月前輩?!?/br> ——稱呼變回來了。 觀月音立刻注意到了這個明顯的變化,他不動聲色地觀察站在面前的紅發(fā)少年,對方臉上掛著的淺笑和記憶中如出一轍,讓他一秒夢回帝光時期。 除此之外,讓他擔憂過的虹膜異色癥竟然伴隨著這份轉變痊愈了,一紅一橙的眸變成了兩邊同色的紅眸,正盈著笑意地注視著自己。 觀月音一時間不知道對方那句“好久不見”指的是哪一次的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