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繼承一間怪談劇院 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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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醫(yī)生從來讀不懂他。 而眼前這個女人,那天夜里第一次被她用刀抵在樹上,他就知道,她的眼神告訴他,她的骨子里一定隱藏著一種不為人知的瘋狂。 她能理解他! 她一定能理解他! 白隱亢奮地想,仿佛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眼看著白隱絮絮叨叨地說著話,游西雀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jìn)去,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為什么之前會覺得白隱有非常強(qiáng)烈的違和感。 尤其之前和他說到白戾歌的時候,那種違和感更是達(dá)到了一個頂峰。 任他嘴上裝得和白戾歌關(guān)系有多好,真正在說到白戾歌這個人的時候,字里行間都是“他就是這種人”“他是個會對未成年出手的畜生老師”“沒有任何男人能夠按捺住欲望,包括白戾歌”“孩子一定是白戾歌的”…… 他打從心里,就認(rèn)為白戾歌對賀文佳所有的冷漠和善意,都是一個偽君子的克制和忍耐。 游西雀不耐煩聽下去了,正想說話,忽然,旁邊卷來一道陰風(fēng)。 兩雙漂亮的眼睛在昏暗光線下怒意翻涌。 “白老師——” “不是那樣的人!” 雙胞胎少年回到游西雀身邊,慘白的面孔上布滿陰鷙,黑色霧氣升騰,幾乎要將整個房間卷入黑暗之中。 “他、絕對不會……像你一樣!” “白老師從來沒有傷害過,我們?nèi)魏稳恕?/br> “冒牌貨!冒牌貨!冒牌貨!” 少年漂浮在半空中,逼仄的房間內(nèi),隱隱冒起火光,兩個一模一樣的少年憤怒低吼,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尖銳,隨著亮起的火光,空氣反而變得愈加冰冷。 到最后,他們幾乎尖嘯著控訴白隱,渾身都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 突然,噗嗤一聲。 火星驟然一閃。 這是一間空房間,真正住在這里的人早就搬走了,留下來的只有一些沒必要搬走的雜物,地面零零碎碎倒了一些塑料袋破木板,也就在火光閃爍的瞬間,忽然,白隱腳邊的一塊木板燃燒了起來。 火勢迅速蔓延,木板和塑料袋瘋狂燒起。 不過轉(zhuǎn)眼瞬間,整個房間便已經(jīng)火光大盛。 然而少年的怒意并沒有得到安撫,伴隨著越漸尖銳憤怒的吼叫聲,窗外的雨水被熱度蒸發(fā),游西雀眉頭一皺,抬眼一看,兩個少年原本只有半邊身體燒焦,此時飄在半空中,竟然變成了兩具黑漆漆的焦尸。 “不行,再這么下去會失控?!?/br> 瞬息間,游西雀腦子里想通了許多事情。 兩個少年對待待現(xiàn)在的賀文佳分明都能平靜相待,對白隱卻厭惡到這種程度,“也許之前他們身上還發(fā)生了更多事情,白隱奪走了白戾歌的身體,營造一個好人的身份在青藤高中生活,從他在精神病院的涂鴉來看,其實(shí)他一直嫉妒白戾歌,既厭惡蔑視白戾歌,又想奪走他的一切。” “這樣一來的話,以他的性格,他不可能不會去接近太陽之歌的成員,甚至?xí)米约菏前嘴甯璧艿苓@個身份,去奪走他的一切,包括學(xué)生們對白戾歌的尊敬和愛戴,但很顯然,這一切并沒有成功?!?/br> “他們根本不是同樣的人,白隱的虛情假意,被白戾歌悉心照顧的太陽之歌,不可能會被迷惑,孩子們雖然天真,但是并不傻?!?/br> “而白隱扭曲的性格,在被孩子們排斥之后,不可能不做出行動,也就是說……太陽之歌的學(xué)生們,很可能比任何人都要更早地知道,他們的老師早就不在了,至于白隱——對了!” 游西雀驀地驚醒,“所以太陽之歌被燒死后,青藤高中地下論壇瘋狂發(fā)散對他們的謠言,這一切,很有可能是白隱暗中cao控!” 意識到這一點(diǎn),游西雀心情復(fù)雜地看著白隱。 這個人是純粹的惡的集合體。 從被親戚收養(yǎng),到精神病院,到診所,甚至到青藤高中。 從小到大,有他的地方就有殺戮與罪惡。 他毫無回憶,毫無愧疚,毫無負(fù)擔(dān),甚至,在他的意識里,他生來就是應(yīng)該這樣的。 “等等——”游西雀忽然睜大眼睛,她定定地望著白隱,陡然提高了音調(diào),“白隱,你該不會是個枯萎癥患者吧?” 后期的枯萎癥患者可能會渾身無法動彈,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但枯萎癥是有一個循序漸進(jìn)的過程的。 先是失去情緒感知,再到失去感情,因此,枯萎癥患者中產(chǎn)生犯罪分子的可能性極高。 然而下一瞬,白隱卻陡然笑了一下,兩個少年的控訴仿佛對他沒有產(chǎn)生任何影響,他站在火光之中,張開雙臂聳聳肩,眼睛亮了亮,笑盈盈對游西雀說:“游小姐,你竟然關(guān)心我!不過……很抱歉,我并不是枯萎癥,當(dāng)年把meimei的眼睛戳傷之后,舅舅也曾經(jīng)帶我去檢查,但是很抱歉,我沒有病?!?/br> 說完,他一臉驚訝:“難道我看上去像是有病的樣子嗎?” “哦,看來是真的變態(tài)了?!庇挝魅钙ばou不笑地扯了扯唇角,空氣里的火焰幾乎要燒到她的頭發(fā),但陰冷的氣流卻像一雙無形的手在她身上徘徊,驅(qū)散了她身上的熱意。 頓了頓,她低聲說道:“贗品始終是贗品,白隱,你從來沒有成為白戾歌,更沒有超越他,從一開始,你就不可能是他?!?/br> 聲音不大,但在這個狹窄逼仄的房子里卻十分清晰。 游西雀料想白隱會像之前一樣笑嘻嘻裝傻過去,然而下一瞬,只見男人的表情驟然陰沉下去,那雙下垂眼里面像是藏著一個魔鬼,兇惡嗜血的目光死死盯住游西雀。 “游小姐。” 白隱陰惻惻地說:“你這么漂亮,我本來是很喜歡你的,甚至就在前一秒,我還在喜歡你,你和大哥是舊相識,我這個做弟弟的當(dāng)然能幫忙就幫一下——” “老師!”賀文佳陡然叫了一聲,她怨恨地瞪著游西雀,咬牙切齒地說:“你不可以喜歡她的。” 然而白隱卻視若無睹,他又笑了起來,“但現(xiàn)在我很討厭你,游小姐,我真討厭你,你為什么要說這種話呢……我不需要成為白戾歌,馬上、馬上,我就會成為新的自己?!?/br> 說完,他終于低下頭,親昵地?fù)崦R文佳的頭發(fā),眼神里充滿了詭異的愛意,然而他的眼睛,看的卻是賀文佳隆起的腹部。 “佳佳,老師喜歡你,但是又喜歡游小姐……可老師的心只有一顆,只能分給一個人,你想怎么辦?是你離開,還是……殺掉她,你留下?” 屋里溫度直線下降。 烈火之中,賀文佳幽幽地笑了起來,蒼白的面孔猶如惡鬼。 “老師,當(dāng)然是殺掉她了?!?/br> 話音剛落,只聽見遠(yuǎn)處忽然傳來驚叫聲與慘叫聲。 一根半透明的黑線,從賀文佳斷臂處的地方,幽幽鉆了出起來,它像一條黑色的蛆蟲,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遠(yuǎn),根部連著賀文佳,身體卻瘋狂地向窗外蔓延,而后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下一瞬,遠(yuǎn)處傳來尖銳的咆哮聲。 黑線在雨幕中突然分成了無數(shù)條細(xì)線。 游西雀皺了皺眉,卻并不著急,她抬頭看了一眼雙胞胎少年,忽然說:“你們不要生氣?!?/br> 她抿了抿唇,從背包里拿出一支笛子。 “你們看這是什么?” “白戾歌……你要找的東西就在這里,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沉默下去嗎?” 第134章 沒提要 銀色的笛子被重新粘起來后, 光澤黯淡,顯得十分脆弱,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再度破碎。 隨著游西雀話音落下, 房間里的空氣也隨之一窒。 任誰也沒有想到, 白戾歌的遺物竟然會在她手上。 兩個少年憤怒的雙瞳中流露出一絲困惑、茫然、無措, 而后他們的怒意逐漸平息了,火焰開始熄滅, 很快,房間里最后一點(diǎn)火星也消失了,先前的一切仿佛幻覺,只留下寂靜而又沉默的房間。 他們慢慢地來到游西雀身邊, 雙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那支笛子,臉上燒焦的痕跡褪去,漸漸恢復(fù)成尋常孩子的模樣,兩個蒼白清雋的少年眼眶泛紅, 不知過了多久, 才顫聲地低喚一聲:“老師……” 白戾歌對他們很好。 青藤高中歷來嚴(yán)格,學(xué)生每個月只能回家一次,少年們總有許多他們那個年紀(jì)才有的煩惱, 更有許多在學(xué)校無法解決的煩愁。 這個時候, 老師就不再是普通的老師, 而是那個立在黑夜大海里的燈塔。 白戾歌的離開,任誰都看得出來不對勁。 可尚且年幼學(xué)生們根本無法撼動現(xiàn)實(shí)也提供不了幫助,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fā)生, 最后甚至連他們自己也被卷入這場可怕的風(fēng)波中。 失去一直以來照顧他們的老師仿佛失去一個重要的親人。 被燒死, 被困在那片地方, 死后鬼魂反反復(fù)復(fù)重復(fù)生前的一幕。 甚至被造謠, 偶爾父母闖進(jìn)學(xué)校,要看一眼他們被燒死的地方,卻被攔在樓下,他們只能聽見爸爸mama痛哭流涕哀嚎自己的名字。 一切已經(jīng)無法挽回。 死后混沌的大腦終于在這個時候清醒,兩個少年哽咽著,眼眶里流淌著紅色淚珠,映在慘白的面孔觸目驚心。 另一邊,賀文佳的身體卻猛地一顫。 像再一次與阿澤阿秀重逢時一樣,她下意識躲在了白隱身后。 然而卻在下一瞬對上白隱微笑的面孔。 “佳佳,如果你還想去找他,我不介意哦?!?/br> 聞言,賀文佳身體一哆嗦,瘋狂搖頭。 “不、不……老師,求您不要拋棄我?!彼謶值卣f,白隱會接受她,白戾歌卻只會拒絕她! 兩個白老師……只有白隱才會和她有未來。 想到這里,賀文佳看著游西雀時,恨得幾乎眼睛都要滴血,她怎么會有那個白老師的遺物?而她的老師,為什么會喜歡她? 壞女人! 有了一個還不夠,竟然還要兩個! 她恨她! 一定要?dú)⒌羲?,只有這樣,老師才會是她的。 下一瞬,只見賀文佳身上的黑絲暴漲,瘋狂向四面八方蔓延,蛆蟲般爬滿整個房間,并且以極快的速度將這個房間灌滿。 但比起蛆蟲,這些黑絲更像黑色的蛛網(wǎng),不多時,整個房間便如同蜘蛛巢xue,密密麻麻都是黑色的蛛絲。 賀文佳雙臂和一條腿被雙胞胎折斷,身體已經(jīng)無法正常行動,黑絲如有生命,將她的身體托起,小心翼翼護(hù)著她過于畸形龐大的肚子,使她呈現(xiàn)出一種肚子在上,頭顱卻180度向下扭轉(zhuǎn)倒吊著的姿勢。 她像一只懷孕的母蛛,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盤在蛛網(wǎng)上蟄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