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獨寵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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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看向張黑九,“張幫主,你可還記得,當時委托漕幫運這批貨的人是誰?” “這我記不得了,都是五年前的事了,誰還能記得名字?”張黑九說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人?!?/br> 秦婉默了默,換了種問法:“既然漕幫已經(jīng)知道這批貨有問題,為何后來還是運進了京?” “這話說來就長了?!睆埡诰畔袷窍肫鹆耸裁从幸馑嫉氖拢Φ溃骸拔疫@幫兄弟看到那些貨成了這副樣子,當時就氣得不行,直接把那狗官逮了回來?!?/br> “那狗官還要給我加錢,還說保證絕不會讓漕幫有麻煩。這話我哪兒信?我那幾個兄弟就想了個招,讓他把文書改了,還逼他在上面簽字畫押。你仔細看看,上面是不是還有字?” 秦婉聽到這話,立刻低頭去看。因為時間有些久了,文書上的字有些模糊,她仔細辨認了一會兒,待看清那些字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只見文書上有一處被劃掉,歪歪扭扭地改成了“壞東西”幾個大字,旁邊還有一個人的簽字。 而那被畫押的名字,正是——丁誠! 秦婉跟沈羨之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戲謔。 那幾個字原本指的是壞掉的石料,可此時放在這里,竟莫名有了種一語雙關的意味。 貪贓枉法、偷換石料,說丁誠是個“壞東西”,還真不算冤枉了他。 秦婉將這張文書收了起來,心下逐漸清晰。 如此看來,金發(fā)塔之所以會塌,根源就在丁誠身上。 他先是借工部造冊的漏洞,在工匠身上榨錢;又借漕幫的路子,偷偷將有問題的石料運進京城。 正是因為他做的這些手腳,金發(fā)塔最后才會承受不住重量,轟然倒塌。 秦婉皺了皺眉,總覺得哪里不對。 他為什么要這么干? 偷換石料可是大事,會動搖建塔的基礎,出事是遲早的事。丁誠雖然蠢笨,但好歹是混跡官場的,不可能沒想到這點。 他可是丁家獨子,丁家二老還指望他光宗耀祖呢,他真敢冒這樣大的風險? 更何況,當年的事情鬧的那樣大,丁誠不僅沒出事,反而青云直上,背后又是誰在替他周旋? 秦婉覺得很有些奇怪,總覺得背后還有別的故事。 她翻了翻那疊文書,翻到其中一張時,目光忽然停住了。 這是一張廢棄的文書,時間也是五年前,運送的也是石料,可這批貨卻不是發(fā)往京城,而是發(fā)往另一個她熟悉的地方—— 淳縣。 那不是眉姨和陳寵的老家么?怎么也和漕幫扯上關系了? 秦婉心下狐疑,忍不住問了那張黑九,“張幫主,這一批發(fā)往淳縣的貨,是怎么回事?” 張黑九皺了皺眉,想了很久,才終于想起來:“這批貨本來要發(fā)的,連定金都付了,不知為何又突然取消了,到最后也沒發(fā)出來。反正朝廷那些人辦事,一貫就是不靠譜。” “委托漕幫發(fā)貨的人,也是丁誠么?” “不是?!边@一次張黑九回答得很干脆,“要是有人連續(xù)兩次跟漕幫過不去,兄弟們還能放過他?具體是誰我記不清,但肯定跟之前不是同一個?!?/br> 秦婉沉默了下來。 也就是說,五年前,修建金發(fā)塔的那段時間,淳縣本來也有個工程要動工,卻不知為何被臨時中斷了。 直覺告訴秦婉,這兩者之間,似乎有著某種聯(lián)系。 若想知道淳縣的事,最好的辦法便是問問當年還在淳縣的人。而當年的人...... 秦婉默了一默,轉頭看向沈羨之。 要想問當年的親歷者,就要回燕春樓找眉姨??伤呀?jīng)離開了那里,再回去難免尷尬。 但她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 除了蘇澤以外,她借住侯府的事情,并沒有告訴其他人。若其他人知道,沈羨之將一個青樓女子藏在了府中,恐怕會對他的名聲有很大影響。 沈羨之已經(jīng)猜到了她的想法,卻并沒什么太大的反應。他只淡淡看了她一眼,“想去便去,不必想那么多。” 言下之意,她只需要考慮自己的想法,而不需要考慮侯府。 秦婉抿了抿唇。有時候她真覺得,沈羨之是個奇怪的人。 他明明愛惜羽毛,從不親近女色,卻又光明正大來燕春樓找她,似乎落得個浪子的名聲也無所謂; 他明明對人戒備,身邊親友寥寥,卻又同意和自己合作,聯(lián)手探查如此敏感的案件; 他明明懷疑自己,幾次追問身份,卻又讓自己住進侯府,似乎從不擔心自己會對他不利。 真是讓人看不懂。 秦婉搖了搖頭,不再往這個方向深究。既然沈羨之已經(jīng)同意,她得去燕春樓走一趟。 ****** 自離開燕春樓后,這還是秦婉第一次回來。 燕春樓似乎什么都沒有變,還是那樣的陳設,還是那樣的裝飾;卻又似乎什么都變了,客人少了很多,連一向喜歡爭搶的陳寵也不見蹤影。 秦婉站在燕春樓門前,微微嘆了口氣。 人生真是難以預料,誰能想到兜兜轉轉,她又回到這里來了呢? 她搖了搖頭,沒再多停留,徑直走向二樓。 這會兒已經(jīng)過了用午膳的時候,按照往常的習慣,眉姨用過午膳后,會回二樓房間小憩。 秦婉對這里很熟悉,很快便來到了眉姨門外。可她看著眼前的這扇門,卻遲遲沒有抬手敲響。 該說些什么呢? 按理來說,應該先寒暄幾句,再切入正題。可她和眉姨,并不是能好好寒暄的關系。 眉姨真的愿意見她么?若她冷眼相待,自己還要繼續(xù)往下問么? 秦婉捏了捏手心。都已經(jīng)到這里了,再猶豫也沒擁有,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正想敲門,那門卻“吱嘎”一聲,忽然開了。 秦婉愣了愣,門前的眉姨也愣了愣,很快便驚喜起來。 “玲瓏,你怎么回來也不說一聲?!泵家汤M房,急急招呼道:“累了吧?快坐下歇會兒?!?/br> 眉姨噓寒問暖了幾句,不等她回答,又給她倒了茶,還拿來幾碟精致的茶點。忙前忙后地招待她,卻絲毫沒過問她來這里的原因。 秦婉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她,半晌才嘆了口氣:“眉姨,我今天來,是有事要找你的?!?/br> 聽到這話,眉姨的動作僵了僵,低聲嘆了口氣,才緩步走了過來,在秦婉身邊坐下。 她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聲道:“我知道你今日來,必定是有事要問,否則你定是不愿上門的......” 秦婉搖了搖頭,“眉姨,你我之間無論發(fā)生什么,往昔的情分總是在的?!?/br> 眉姨聽到這話,愣愣地抬起了頭,“真的?你不怪我?” 秦婉看著她,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是你幫了我一把,這份情誼我始終感念?!?/br> 她頓了頓,又開口道:“哪怕是陳寵,我也并不怪她,只是希望她日后好好生活,莫要再想些坑害人的法子了?!?/br> 眉姨沒料到秦婉會這樣說,一時感念至極?!傲岘?,我欠你一句道歉,你和陳寵的事,的確是我失了偏頗。若是......若是你愿意,燕春樓會一直是你的后盾。” 秦婉笑了笑,沒有應這句話,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眉姨仰起頭看她,片刻之后,也回報了一個笑容。 “玲瓏,你想問什么便問吧,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第33章 往昔水災 見眉姨如此說了,秦婉也不扭捏,便問道:“眉姨,若是我沒記錯,你是淳縣人?” “是?!泵家厅c了點頭,雖有些奇怪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卻也認認真真地回答道:“我在淳縣出生,也在淳縣長大。若你想知道那里的事,興許我能幫的上忙?!?/br> 秦婉淡淡笑了笑,“多謝。你可還記得,五年前那時候,淳縣可有什么新的營造要動工?” “新的營造?”眉姨微微蹙眉,想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沒聽說,淳縣是個小地方,很多年沒有架橋修路了。” 秦婉默了默,“那其它的呢?比如亭臺樓閣,也沒有么?” 眉姨聽到這話,又認真想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確實沒有。淳縣一直挺窮的,好多人連吃飯都成問題,大約也沒有錢造那些?!?/br> 秦婉不由得疑惑起來。既然淳縣多年未動工,又為何要千里迢迢,從京郊運石料過去?還是說,原本有動工的計劃,卻因為某些原因,臨時取消了? 秦婉想了想,換了種方式問道:“眉姨,你能不能大致說說,五年前的淳縣,都發(fā)生了些什么?” 看著秦婉認真的樣子,眉姨也正色了起來,“既如此,那我便從頭開始說?!?/br> “我記得五年前那會兒,天氣特別奇怪,過完年以后就一直下雨,把好多人的莊稼地都給泡爛了。縣里的人說會想辦法,可是一直沒有消息?!?/br> “淳縣有條河,大約是雨下得太多了,從入春開始,那河就一直漲得厲害。大家怕水漫到莊稼地里去,就扛了好些土和石頭,壘在河邊上?!?/br> “到了夏天,雨水就更多了,老一輩甚至說,這是龍王爺要降罰的前兆。原本大家還不信,淳縣那么多年了,哪里鬧過水災呢?沒成想竟然一語成讖......” 眉姨沒繼續(xù)往下說,后面發(fā)生的事,秦婉已經(jīng)知道了。 淳縣爆發(fā)水災,眉姨和哥哥一同逃難,中途卻失散了。她哥哥去了京郊做工匠,她則白手起家,一步步建起了燕春樓。 秦婉皺了皺眉,沉思起來。 五年前那會兒,淳縣剛好爆發(fā)了水災。就算是有動土的打算,也會因為這場天災而靠后。這樣看來,漕幫接到的那張訂單,很有可能是因為水災才臨時取消的。 聽起來解釋得通,可秦婉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她想了好一陣,忽然問道:“眉姨,那場水災是什么時候爆發(fā)的?” “秋天?!泵家袒卮鸬煤芸欤拔矣浀煤芮宄?,莊稼地全給淹了,房子也給沖塌了,好多人一輩子的心血,就這樣被洪水沖沒了?!?/br> 秋天。 秦婉終于明白,自己覺得哪里不對勁了—— 水災是秋天發(fā)生的,可漕幫那張文書的落款卻是春天。也就是說,有人仿佛預知到了水災的來臨,提前將那工程取消了。 秦婉瞪大了眼睛,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眉姨,你剛剛說,大家扛了土堆和石塊壘在河邊?淳縣那條河,沒有河堤么?” 眉姨聽到這話,深深嘆了口氣:“就是因為沒有,才會淹成那樣??h里一直說要修,可那么多年過去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