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攻略反派啊你 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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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沈容玉投入人面蛛涌出的枯井里,他還吊著她的一條命,人面蛛會慢慢啃噬她的身體,每咬一口,這些她自己催生出的人面蛛會不斷讓她身臨其境地重復(fù)謊言的誕生之處。 她第一次見到荒蝕,她愛上荒蝕,她發(fā)現(xiàn)荒蝕的身份,她為了荒蝕……拋棄她的道義,拋棄她曾經(jīng)拼盡全力守護(hù)的正義…… 最可怕、最絕望的是,她所愛上的形象,從內(nèi)到外,全都是虛假的,誕生于惡心的欲望之上。 她將會在徹底的崩潰與絕望里死去,死在環(huán)繞著自己的無數(shù)謊言之中。 第143章 143% 玄云宗被沈容玉召喚出的血海完全吞沒之后, 這里一片寂靜。 季青琢坐在沈容玉的肩膀上,她低眸,呆呆地看著沈容玉,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復(fù)她初見他時那般光風(fēng)霽月的模樣,他是白骨修羅,血海環(huán)繞在他腳下,他周身殺氣磅礴。 沈容玉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他抬眸,與她視線相觸, 季青琢瞪大了眼睛,在她清澈溫柔的眼睛里, 沈容玉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一具森森白骨, 可怖邪惡。 他側(cè)過頭去, 沒有看季青琢眸中的他自己, 他問道:“丑嗎?” 沈容玉在問季青琢他自己丑不丑,季青琢看著他空洞的眼眸, 搖了搖頭,她輕聲說:“不丑?!?/br> “幸好那個時候,你看不見?!鄙蛉萦裾f。 “等到我能看見之后,我才知道你原來已經(jīng)這樣了?!奔厩嘧令澏兜闹讣鈸嵘纤难劭?。 她心疼極了, 眼眸一疼, 似乎又要哭了, 似乎有什么濕潤的水意漫上眼眶。 季青琢自從在實(shí)驗(yàn)基地里眼睛受傷以來, 便沒有再落淚過, 這一次, 她竟然覺得有眼淚要落下眼睛。 她來修仙界之后, 眼睛第二次受傷,但是,這一次給她治療眼睛的已經(jīng)不是現(xiàn)代的醫(yī)療器械,而是沈容玉的悉心照料。 或許是修仙界的草藥更加神奇,總之在季青琢眨了眨眼之后,自她眼角忽地落下淚來,這一點(diǎn)久違的淚水劃過臉頰,在下頜處被沈容玉吻住了。 他腳下的紅色血泉自脊椎與肋骨間攀了上來,在他臉頰前幻化出一張臉的模樣,他抬頭,一個吻落在季青琢的下巴尖上,將那滴淚水接了下來。 這輕柔的、小心翼翼的吻沿著淚痕一路往上,最后一吻,落在季青琢的眼眸上。 季青琢的長睫敏感地顫了顫,沈容玉的唇貼著她的眼睫,低聲說道:“琢琢,笑一笑?!?/br> 她的嘴角翹起,這一次,她是真心實(shí)意地笑了出來,因?yàn)樵贈]有人會誤會沈容玉的身份了。 季青琢兩手環(huán)著沈容玉的脖頸,她交疊的指尖觸到了生長在他脊骨上的仙曇,那細(xì)長纖弱的花瓣顫了顫,這是沈容玉可怕身軀上唯一美好的地方,仙曇綻放于極邪惡之地,但它純潔無瑕——因?yàn)檫@是沈容玉黑暗心間唯一的凈土與圣地。 他多愛她,就連身上的花,都因她而綻放。 沈容玉低低“嘶”了一聲,沈容玉卻還是撫摸著那朵仙曇,她喃喃自語說道:“小玉……還不告訴我這朵花從哪里來?!?/br> “是我畫的那朵嗎?”季青琢問他。 沈容玉側(cè)過頭來,他凝眸看著她的眼睛:“是你畫的?!?/br> 季青琢抬手伸到自己的身后,將埋藏在自己身體里的傘傘抽了出來,她溫暖的血rou與冰冷的骨骼摩擦著,沈容玉將這觸感感知得一清二楚,他抱著季青琢的手緊了幾分,呼吸亦變得低沉, 他在……她的身體里,以這樣的方式,骨血交融,再難分彼此。 季青琢不知沈容玉又再想著什么壞心思,她只是將傘傘撐開,放在自己頭頂,她低眸,朝沈容玉笑了笑,并且自豪地宣布:“是我的法寶?!?/br> 沈容玉問她:“傘,喜歡嗎?” 季青琢握著傘柄的手一緊,她知道了沈容玉的意思,傘傘之所以是傘的形狀,是沈容玉的意識在控制著它的形狀。 他想保護(hù)她,想將他自己獻(xiàn)給她,所以,血摩羅傘是傘的樣子。 季青琢握著傘傘,他在她手心輕盈地旋轉(zhuǎn)了一圈,她說:“喜歡?!?/br> 她低下頭,與沈容玉對視著,她還坐在他的肩膀上,她這時候也不會避開他的目光了。 季青琢認(rèn)真地說:“不僅喜歡,而且很愛,很愛很愛。” 沈容玉放在她身側(cè)的手沿著她的脊骨慢慢往上攀,最后,落在她纖細(xì)的脖頸上,紅色氣流再次為他塑造出血rou,他按低了她的脖頸,再次吻上了她的從唇。 在兩人氣息交融間,沈容玉說:“我最愛你?!?/br> 他這一吻,還是他不加偽裝的瘋狂,霸道又蠻橫,恨不得把季青琢整個人揉進(jìn)自己的懷里。 現(xiàn)在事情解決了,他也有空開始思考季青琢方才做過的事了,她居然又為了保護(hù)正道的修士,將自己置身于危險的境地中。 他咬著她的唇,唇舌輾轉(zhuǎn)著,傘傘離開了季青琢的身體,她的身子骨也弱了許多,被沈容玉這么一吻,她喘不過氣來,胸脯上下起伏著,臉頰也慢慢攀上了緋色。 沈容玉喜歡她臉紅的模樣,他按著她后腦的指腹下移,攀著她的面頰,輕輕摩挲著。 季青琢得了空,呼吸了一大口新鮮的空氣,她的身子滑落,落在沈容玉的懷中。 在他們腳下,是徹底顛覆的玄云宗,曾經(jīng)屬于孟家,屬于孟遠(yuǎn)霧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 他們站在舊時代的廢墟上,結(jié)束了這一吻。 沈容玉還記得季青琢腳上的傷,他的指骨輕輕觸碰她腳上開裂的傷口,輕聲說道:“我?guī)慊匮┝河?。?/br> 季青琢問他:“我們要離開這里,外面,還有修士?!?/br> 沈容玉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他又重新將自己的人皮披在了身上,以自己本來模樣示人,總歸是有些不妥。 有季青琢在他身邊,他才能理智下來,去思考有關(guān)正道的事情。 他現(xiàn)在自然不會再想毀了這個修仙界,當(dāng)年圍攻緣斷樓的修士已盡數(shù)被他殺死,玄云宗與孟家也支離破碎,而剩下來的修士,還有玄云宗里那些熟悉的長老們,還有雪梁域那些友好的修士們。 最主要的是,他與季青琢,在修仙界有了一個家,那個不大不小的洞府,他現(xiàn)在,并不想將這些毀去。 除了復(fù)仇之外,他一直以來追逐的,只有季青琢而已。 后來他忘了季青琢,便忘了自己在追逐什么,只能漫無目的地在此界流竄,直到將這個修仙界毀去。 季青琢安靜地臥在他懷里,她腳上是強(qiáng)力法術(shù)造成的傷害,無法被普通藥水治愈,只能去尋找醫(yī)修。 受傷久了,倒也不覺得疼了,于是她側(cè)過頭,感覺有些累,便在沈容玉的懷里睡了過去。 她不擅長與人打交道,所以,應(yīng)付玄云宗外那些修士的活兒,還是交給沈容玉去做吧。 沈容玉抱著她,離開了玄云宗。 此時,玄云宗外,虞素空站在尹暮塵身側(cè),他們幾位修士凝眸看著血色攀上玄云宗巍峨的山門,曾經(jīng)彌漫著出塵仙氣的懸崖青松此時被污血染透,內(nèi)里偶有修士的白骨浮沉,這里發(fā)生了……很可怕的事。 曾經(jīng)的修仙界第一仙門玄云宗,被門內(nèi)曾經(jīng)的大師兄沈容玉毀去,而玄云宗掌門就這么站定在山門之外,雙手負(fù)于身后,眼睜睜地看著。 不久之前,在血色還未如此濃烈的時候,葉斷紅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宗門即將毀在沈容玉手中,忍不住出言說道:“掌門,真的不進(jìn)去幫助他們嗎?” 若是他們破開沈容玉召喚出的血海,或許還能救下留下玄云宗里的修士與這個宗門。 但是,尹暮塵斬釘截鐵地?cái)r下了葉斷紅,她沉聲說道:“不用進(jìn)去救任何人,就這么看著?!?/br> “容玉與青琢,能應(yīng)付得過來嗎?”此時虞素空還在想著別的事。 “這血海,比當(dāng)年荒蝕親自cao控血摩羅傘還要可怕,我?guī)熃銢]有破解地脈星辰陣的能力,只要他們想,這玄云宗是必須被毀去不可。”尹暮塵對虞素空說道。 “這是她自己犯下的惡果,便要她自己咽下去。”尹暮塵咬著牙說道。 在這一刻,她恨極了孟遠(yuǎn)霧,與孟遠(yuǎn)霧還有自己的家族不同,尹暮塵的所有便是眼前這宗門,現(xiàn)在,這宗門葬送在孟遠(yuǎn)霧的身上。 曾經(jīng),她雖然不喜孟遠(yuǎn)霧,但還十分欽佩自己的這位師姐,荒蝕的地脈星辰陣啊,如此牢不可破的強(qiáng)大陣法,孟遠(yuǎn)霧竟然也能破解它,甚至于舍生取義,用自己的身體囚禁荒蝕。 但是,她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孟遠(yuǎn)霧的謊言,這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小人…… 尹暮塵就這么看著,孟遙嵐與玄云宗一起死在了她的面前,她不出手,便是將還在玄云宗里的所有修士丟到了絕路上。 但那又如何,那些執(zhí)迷不悟的瘋狂修士,活該死去,他們追隨孟遠(yuǎn)霧,已經(jīng)不是追隨她的正義了。 尹暮塵在宗門外,靜靜等待著里面的人出來。 許久,血海退去,在黑暗的玄云宗里,隱約出現(xiàn)人影。 此時的玄云宗是紅與黑交錯的色澤,而沈容玉披上人皮之后,還是一聲白衣,出塵高潔的模樣,只是懸掛在他腰間的葬雪劍已不復(fù)原本的瑩白色澤,而是純黑色的本真模樣。 季青琢身著一襲青衣,只是衣衫有些破了,腳上也有傷,她懷里抱著一把寶光瑩瑩的紅傘。 這兩個人,如此看來,一點(diǎn)也不像是不久之前將整玄云宗毀去,將前正道魁首殺死的模樣。 沈容玉抱著累極熟睡的季青琢,凝眸望著站在玄云宗山門外,一字排開的修士們。 他還未開口,尹暮塵已先說了話:“容玉,真的很抱歉?!?/br> 她這聲道歉真心實(shí)意,并未是因?yàn)閼峙律蛉萦竦牧α?,而是真的在為?dāng)年的誤會而道歉。 將一位被獻(xiàn)祭給荒蝕的普通人錯認(rèn)為荒蝕——他甚至還破解地脈星辰陣,將荒蝕殺死,這是極為可怕的錯誤。 蒙受了這樣的冤屈,他后來要報(bào)仇,要顛覆這個圍剿他的宗門,也并沒什么錯。 畢竟,因?yàn)槊线h(yuǎn)霧這個可怕的謊言,他失去了自己的摯愛,被鎮(zhèn)壓在緣斷樓下數(shù)百年。 沈容玉看著玄云宗里那些熟悉的面龐,他半闔的眼眸里透露出情緒漠然無情,他說:“需要向我道歉的人,已經(jīng)死了?!?/br> 他不會諒解任何人,若要道歉,只能先將自己的生命奉上。 虞素空看著他懷里的季青琢:“青琢還好嗎?” 沈容玉搖了搖頭,他懶得回答這個問題。 虞素空誤會了,驚恐說道:“不會是……” 沈容玉打斷他的誤解:“睡著了?!?/br> “容玉,需要這里的醫(yī)修嗎?”尹暮塵問道。 “回雪梁域?!鄙蛉萦窕卮鸬馈?/br> 他帶著季青琢離開了這里,玄云宗剩下的事情,會有人去處理,如今真相已明了,他似乎也沒有什么好追求的了。 沈容玉只想和季青琢好好在一起,然后,一一兌現(xiàn)他們曾經(jīng)許下的諾言。 ——他扮作她的模樣去看海,自然不算是真的一起看了。 待季青琢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躺在融心谷的病床上,辛原一邊處理她腳上孟遠(yuǎn)霧擊出的傷口,沉聲問道:“容玉,是孟家的功法?” 現(xiàn)在,云澤域內(nèi)發(fā)生的事已傳了些許到雪梁域,但辛原還未完全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沈容玉微微皺著眉看著季青琢的傷口,他說:“過幾日,你們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br> “真是可怕,這孟家的功法本就威力巨大,若不是交給我,她腿上必定要留下疤痕,這么漂亮的小姑娘,留下傷疤就不好看了?!毙猎绱苏f道。 “謝謝辛谷主。”待辛原處理完傷口,季青琢小聲說道。 辛原留了藥膏給沈容玉:“容玉,你自己給她上藥吧。” 他樂得不用自己動手,將任務(wù)交給沈容玉之后,便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