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攻略反派啊你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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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果決的言論, 是讓玄云宗許多修士愿意支持她的原因。 當(dāng)然, 季青琢曾經(jīng)熟識的兩人,也為她們的去留產(chǎn)生了分歧。 “公主, 我要留在玄云宗。”盈袖對秋明雪說道,她腕上銀鐲叮當(dāng)作響。 “秋盈袖,你有???”秋明雪在此時,竟然連名帶姓喚了盈袖的全名。 她雖然討厭季青琢, 但她也看不起她, 她不信季青琢是荒蝕, 她沒有那種能力。 秋明雪覺得孟遙嵐瘋了, 竟然覺得一個剛?cè)胄谱跊]多久的小弟子是荒蝕, 今日她說季青琢是荒蝕, 若明日她說別的修士是荒蝕呢? 她雖然自負(fù)愚蠢, 但不至于到支持孟遙嵐的地步。 “公主……可是,我只有留在玄云宗,我才能找到自己的價值。”盈袖對秋明雪抬起頭來,直視著她的目光,“證明我的修煉天賦比你厲害,證明……你當(dāng)初的選擇是錯誤的?!?/br> “秋盈袖,你有選擇的權(quán)力嗎?”秋明雪斜睨她一眼,她當(dāng)然不想再留在玄云宗里,盈袖也要跟著她一起走,畢竟她手上奴印。 當(dāng)初……曾經(jīng)的秋明雪,現(xiàn)在的秋盈袖,親自刻下的奴印。 “我……我去尋過孟姑娘了,她讓孟家的厲害修士替我解開了奴印?!庇湔径ㄔ谛谱诘纳介T處,一步也不想離開這里,“公主,就如此吧。” “秋盈袖!”秋明雪又喚她,她惱羞成怒,但無可奈何。 盈袖轉(zhuǎn)過身去,回了玄云宗,秋明雪感覺自己身邊似乎有一道熟悉的黑色氣息掠過,但并未停留在她身邊。 邪魔總是會趨向于尋找內(nèi)心更加邪惡的修士,秋明雪已經(jīng)失去被黑影選中的資格了。 來自澤國的公主與侍女,自此分道揚(yáng)鑣,所有人都以為留在玄云宗的會是秋明雪,但追上尹暮塵他們離開宗門隊(duì)伍的是秋明雪。 一個針對荒蝕——嚴(yán)格來說,是針對季青琢的計劃正在云澤域內(nèi)孕育,而在半年后,季青琢終于不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換藥,她也可以睜開眼睛了——只是睜開眼后,還是什么也看不見,雙眸也是無神的。 東山皇族曾經(jīng)積攢了云澤域的許多財富與珍寶,其中亦有許多絕種的珍貴藥材,這可以醫(yī)治目盲的藥材名為明目草,曾經(jīng)生長在西面的沙漠深處,后來荒蝕之亂起,地脈鬼氣將西面沙漠摧毀,野生的明目草徹底消失,只有東山皇族的寶庫中還留存有部分干草與種子,也不知能否種植起來。 沈容玉帶季青琢去東山皇族的皇宮取明目草,一部分用來給季青琢治眼睛,另一部分作為給季青琢醫(yī)治眼睛的報酬贈給融心谷的辛原。 其實(shí),對于沈容玉來說,東山皇族寶庫里的東西并不算什么,回到東山皇族的遺址對他來說是更艱難的一件事。 艱難到,要帶著季青琢一起,他才能獲得些許慰藉。 而且季青琢?xí)簳r也無法離開他身邊,盲眼的她,若沒有他的照顧,很快就會被孟家人帶走。 東山皇族,確實(shí)埋葬在他的手上,他親手摧毀了自己的家族血脈,對此,沈容玉沒有絲毫的懺悔。 當(dāng)然,這種事他不會告訴季青琢,他總是下意識在她面前扮演一個盡量美好些的形象。 ——季青琢當(dāng)然知道他是怎樣的人,但她,并沒有害怕他、排斥他。 她踏上了沈容玉腳下的葬雪劍,他帶著她往云澤域飛去,東山皇族的遺址在云澤域的腹地,由于當(dāng)初整個皇宮都被摧毀,所以它被一片迷霧毒瘴圍繞著,在那霧瘴之中,有許多強(qiáng)大的邪魔出沒,很是危險。 當(dāng)然,大部分邪魔對現(xiàn)在的沈容玉來說,并不算什么,他一手提著劍,一手牽著季青琢走入濃黑色的霧氣之中,這黑霧是地脈鬼氣上涌形成的毒霧,隨時準(zhǔn)備著與人類意識產(chǎn)生的負(fù)面能量結(jié)合。 沈容玉自己便是極惡之惡,他根本不怕這鬼霧,他讓季青琢撐起了傘傘,這一把紅傘在一片黑暗的鬼霧里給季青琢隔出了一個干凈的小天地,周身沒有一絲邪氣侵?jǐn)_。 他牽著季青琢,回身看著撐著紅傘的她,忽然,一個不知從何而起的念頭涌上他的心頭——這把傘,為什么會是一把傘呢? 想來,或許就是為了現(xiàn)在的這一刻吧。 沈容玉問季青琢:“害怕嗎?” 季青琢睜著眼,雙眸還是美麗清澈的,只是徹底無神,她的眼睛此時更像某種漂亮的黑白色寶石,而不是承載人類情感的眼睛。 她什么也看不見,在撐起的傘傘之下,她聽不見周圍邪魔的咆哮,亦看不到不斷試圖突破傘傘防御的鬼霧,她感覺周圍安全極了——這安全感是傘傘給她的。 于是,她搖了搖頭。 沈容玉走在前,穿行于鬼霧之中,他身著一身白衣,高貴出塵,就像是黑暗深淵里移動的燈塔,他說:“周圍有邪魔,有地脈鬼氣上浮形成的鬼霧,琢琢可要撐好傘。” 季青琢說:“好。” 她不怕邪魔,也不怕鬼霧,她只怕沈容玉將她的手松開。 “小玉是不是不想回來。”在他們走到鬼霧盡頭,看到東山皇宮殘破宮墻的時候,季青琢忽然開口說話了。 “自然不想?!鄙蛉萦駨娜葸~進(jìn)了這宮墻的大門,這里一片死寂,重重宮墻之內(nèi),亦是鬼霧彌漫——他的杰作,他撕裂了此處的地脈,讓鬼氣上涌,將這璀璨華貴的皇宮被黑暗吞噬。 季青琢扶著門框,跟在他身后,走了進(jìn)去。 她問了一個問題:“小玉之前是住在何處呢?” 沈容玉又笑了,他的笑聲很低,但沒有絲毫愉悅的情緒,只是他自己覺得可笑而已。 他問:“琢琢要去看嗎?” 季青琢說:“小玉,我看不見?!?/br> “看不見也好?!鄙蛉萦癫幌胱屗匆娝?jīng)住了二十年的孤寂之處。 “小玉若想去的話,便去吧?!奔厩嘧粮谒砗?,nongnong的鬼霧在她撐起的傘傘之外涌起,“如果感覺一點(diǎn)都不開心的話,就不去了?!?/br> 沈容玉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愣了一瞬,當(dāng)真……沒有人任何快樂的記憶嗎? 他思索著,似乎是沒有的,但……又隱隱有被埋葬的記憶叫囂著,好像馬上就要沖上他的腦海。 沈容玉握緊了季青琢的手,對她說:“那就去吧?!?/br> 他從小就在東山皇族的冷宮長大,曾經(jīng)眾星拱月的皇后已不復(fù)當(dāng)年風(fēng)光——相信世上任何一位帝王,都不會容忍一個日日夜夜都在想著宮外另一位男子,并且長久與之通信的妻子,以至于,連沈容玉,都成了被質(zhì)疑的存在。 或許曾經(jīng)的東山皇族皇帝確實(shí)對沈容玉抱有過期許,甚至給他取了“容玉”這樣美好的名字,但是……一切都斷送在,她的母親主動從高塔上跳下的那一晚。 沈容玉帶著季青琢走進(jìn)冷宮的這處小院里,意外的是,這里是唯一沒有被鬼霧侵襲的地方,因?yàn)樯蛉萦裨诖瞬枷铝朔烙嚪?,沒有讓鬼霧入侵這里。 季青琢撐傘走進(jìn)這里,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想來那外面真的很可怕。 “二十歲之前,我?guī)缀鯖]有離開過這院子一步?!鄙蛉萦駥厩嘧琳f道,這語氣輕描淡寫得仿佛他在述說與他無關(guān)的事。 前皇后被貶到此處,被下了禁足命令,所以沈容玉只要離開這院子,便是犯了重罪。 他在二十年的時光里,被囿于此間天地里,所以……所以……將畫冊上的藍(lán)天與大海認(rèn)錯,也不說多么滑稽的事。 季青琢只是將自己的眼睛轉(zhuǎn)向了他的方向,她什么也看不見,但她能感受到此處的簡陋,她不知說什么好,就呆立在原地,輕輕喚了他一聲:“小玉?!?/br> 沈容玉扯了一下她的手腕,帶她往前了幾步,離門口的黑霧遠(yuǎn)了一點(diǎn):“琢琢,可以將傘收了?!?/br> “我感覺到了,鬼霧沒有進(jìn)入這里?!奔厩嘧粮惺苤茉馇榫暗淖兓靶∮?,你不想這里被破壞?!?/br> 沈容玉直到故地重游,才意識到一件事,他不忍心這里被破壞,與他的母親無關(guān),更與他這里的童年記憶無關(guān)。 他是因?yàn)閯e的事,不愿意這里被鬼霧侵襲,而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沈容玉攥緊了季青琢的手。 院里有一口井,季青琢收了傘之后,感應(yīng)到了這枯井的存在,她走了過去,有些好奇地問道:“小玉,這是井嗎?” 沈容玉走了過來,他說:“是,以前是有水的?!?/br> 季青琢伸出手去,往下?lián)屏艘幌?,果然沒有碰到水,這井口不寬不窄,足夠一整個人跳下去。 不知為何,她就是對這井很感興趣,于是,她對沈容玉說:“小玉,我想感覺一下井里的情況?!?/br> “我領(lǐng)你下去。”沈容玉說。 “太窄了,小玉,我就下去摸一摸?!奔厩嘧磷约阂膊恢雷约簽楹畏且ヌ骄窟@口井。 “好。”沈容玉站在井口旁,對季青琢說,“我在這里守著你?!?/br> 季青琢撐著傘傘,使用御空術(shù)跳了下去,她輕盈落在井底,由于她下落時產(chǎn)生的氣流拂過井底,她感知到了井底的細(xì)節(jié)。 在這青石鋪陳的井底,有一個小凹槽,正好放得下一個什么……精巧的小玩意。 季青琢蹲了下去,在她的腦海里,很快找到了與這個凹槽相匹配的東西。 她用手勾著自己胸口處系著的紅繩,將藏在懷里的小鏡子取了出來。 季青琢屏住呼吸,她雖然失去了記憶,但能憑借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事情,將遺失的記憶一點(diǎn)一點(diǎn)拼湊出來。 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距離她失落的記憶更近了一點(diǎn)。 她將小鏡子按在井底,它嚴(yán)絲合縫地印了上去。 此時她撐著傘,沈容玉只能看見傘傘的紅色傘面,其上畫著春日桃花。 他喚:“琢琢?!?/br> 季青琢在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時候,第一次沒有慌張,她甚至覺得……真好啊……在這里,或許還有別的東西陪著沈容玉。 她移開了傘面,仰起頭,雖然看不見他,但她展示了自己的回應(yīng)。 沈容玉站在井上看著她,他看著她的眼眸,仿佛寶石,相似的場景,相似的一張臉,相似的眼眸…… 他們的眼眸對視著,季青琢沒有移開目光,絲絲縷縷的力量交織在這對視中。 沈容玉的眼眸驟然間睜大,塵封的部分記憶,終于破土而出。 第125章 125% 他的腦海里閃現(xiàn)許多支離破碎的畫面, 仿佛是水面上浮著的虛幻月亮,又像是埋藏在絕境里的寶藏。 季青琢站在井底,她聽見了沈容玉變得雜亂的呼吸聲, 她撐起傘傘,來到他身邊。 當(dāng)她靠近他的時候,沈容玉驟然間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溫?zé)幔?nbsp;將她的手腕攥得灼然發(fā)燙。 季青琢感覺到了他緊抿著的薄唇,略微皺著的眉, 但她睜著眼,什么也看不見。 “小玉?”季青琢喚了他一聲。 沈容玉將她的下巴抬起, 端詳著她的眼睛, 她的眼眸潤澤但無神, 像漂亮的黑白玉石。 他想起來了, 上一次他似乎記起一些東西, 也是在與她對視之后,即將涌上的記憶卻還是沒能拼湊出完整的模樣。 季青琢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她眨了眨眼,長睫掩落,她說:“小玉,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br> 沈容玉道了聲好, 他想, 回到熟悉的地方, 他或許就能再次觸發(fā)記憶了。 他記得自己之前過得很苦很苦, 苦到不愿意去回憶這些事, 但是……他那時候還那么年輕, 那么小, 是如何自己一人走過來的嗎? 沈容玉始終覺得,光憑他自己,是走不到現(xiàn)在的,但是……但是若現(xiàn)在沒有季青琢,他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是孑然一身,沒有人陪伴著他。 他究竟丟失了什么? 沈容玉牽著季青琢走入房中,在他曾經(jīng)住了二十年的破舊房屋的正中央,放著一個熟悉的大箱子,箱口敞開著,有幾只飛蛾撲棱棱地飛走,灑下一路晶瑩的鱗粉。 他走了上去,如鬼使神差般地打開了那大箱子,在箱子的最上方,放著一本陳舊的游記,是百多年前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