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攻略反派啊你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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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琢雖然還有些不太相信,但在沈容玉確認兩次之后,她也識趣地沒有追問下去。 “那回去喂又又吧。”季青琢在市集上還買了許多吃食,她與沈容玉往他的小院而去。 沈容玉在院中池心的竹制平臺上看書,時不時他的注意力會放在與又又玩耍的季青琢身上。 季青琢對自己的新法寶愛不釋手,她不住把玩著懷里的傘傘,還把它展開來,逗著又又玩。 又又其實很調皮,看到什么都要用爪子去撓一下,但是這一次,它看著漂亮的傘面,沒敢伸爪子,只嗚嗚地往季青琢的懷里鉆。 季青琢抱著它,給它喂了些冰靈果,便將傘傘收了起來,她準備離開。 見她準備離開,沈容玉放下了手中書:“要走了?” “嗯?!苯袢詹挥眯逕挘厩嘧料胫部梢栽琰c回去躺在院子里發(fā)呆。 “這把傘——”沈容玉說。 “傘傘?!奔厩嘧琳J真糾正他。 “傘。”沈容玉說。 “傘傘。”季青琢覺得這對話似曾相識。 “你使用它的時候,可以不用注入太多法力,因為法寶與你的相性很高,所以只需要一點法力就可以催動它?!鄙蛉萦裰苯永@開了這個稱呼,表情淡定。 “是傘傘?!奔厩嘧帘е鴤?,又強調了一遍。 沈容玉假裝沒聽到她的話,繼續(xù)科普傘傘的用法:“遇敵之時,只需要將傘面撐開,便能將攻擊攔下,馭使它時,撐著它配合使用御風術,可以花很少的法力便能飛行?!?/br> “你回去自己再看看,應當是能明白這傘傘的用法。”他一連串說著,但是在說到最后的時候,因為季青琢三番五次傘傘傘傘的叫,所以他也順口說了出來。 沈容玉的語氣驀地一頓,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季青琢便仿佛做了壞事一般抱著傘傘跑出了院子。 “小玉師兄我走了?!彼恼Z速飛快。 沈容玉沒追上去,因為現在還是白日,季青琢可以自己回去。 他站定在院子里,回想著自己方才說出的那句話,不經意間說出的“傘傘”二字無數次在他的思緒里飄蕩。 沈容玉在思考許久之后,面頰忽地紅了,似乎是因為自己這不小心喚出的疊詞而感到不好意思。 季青琢一路跑回了自己的小院里,院子里毛毛在低頭乖順地吃著草料。 等到了只有自己的地方,季青琢才會展現出些許幼稚的行為,拿到傘傘作為她的法寶,她其實開心死了。 她在毛毛面前將這把傘打開來,晴天白日下撐著傘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毛毛,好看嗎?” 毛毛當然看不出來一把傘有什么好看的,它瞥了季青琢與她的傘一眼,就繼續(xù)低頭吃東西了,還甩了甩自己的尾巴。 季青琢撐著傘跑過去,蹲了下來,用自己的肩膀與脖頸夾著傘柄,騰出兩只手來。 她雙手捧起毛毛的腦袋,對它認真說道:“是不是很好看?!?/br> 毛毛沖她眨了眨眼,它只是一頭驢,能回答出什么問題? 季青琢又把玩了傘傘許久,直到夜里,她在睡前還抱著它,用臉頰蹭了蹭。 “喜歡,很喜歡?!彼÷曊f道。 而后她珍重地將傘傘放在自己床邊的梳妝臺前,裹上被子睡了過去。 在鏡前,這把傘散發(fā)著瑩瑩的紅光,在鏡中,傘面上的紋樣由清雅的落花忽然糾纏為可怖的白骨與修羅相,轉瞬即逝。 次日清晨,季青琢起了個大早,打算練習一下如何使用傘傘。 但是在她練習使用法寶的時候,小亭里與虞素空聯系的水鏡忽然亮了起來。 虞素空披著外袍,在海崖上飲茶,頗為閑適的樣子,他原本是想聯系季青琢問問她明日的法術課比試有什么準備,但是在看到季青琢手里撐著的那把傘之時,他的眸光微凝,忽然變得冰冷。 然而這涼意只是轉瞬即逝,他喚了季青琢一聲,語氣依舊溫柔和緩:“青琢?” “虞師父?”季青琢撐著傘,跑到小亭前,與虞素空問了聲好。 虞素空想了想,直接問季青琢道:“青琢,這是……你的法寶?” 作者有話說: 琢琢:傘傘。 小玉:傘。 琢琢:傘傘。 小玉:傘。 琢琢:傘傘。 小玉:傘傘。 小玉:??? 第50章 50% 季青琢的手指撫過傘柄, 她沒察覺到虞素空口中的遲疑。 “是?!彼唵蔚鼗卮鸬?,“昨日是玄云宗的開山之日,小玉師兄帶我去市集上挑了法寶, 法寶有很多,都不太適合我,最后只有這把傘我可以用?!?/br> 她不知這把傘的出處在哪里,但她還是謹慎地沒有說出這把傘是沈容玉拿出來的。 “青琢, 在你挑中這把傘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一些事?”虞素空的語氣有些無奈。 他想, 沈容玉如此穩(wěn)重的一個弟子,應當不會沒有告訴季青琢有關“傘”的事。 “有說?!奔厩嘧琳\實答道, 面對誰, 她都不會說謊, 如果有信息要瞞下, 她只會略過不說。 聞言, 虞素空輕舒一口氣,他就說沈容玉穩(wěn)重聰慧, 不可能不提醒季青琢的。 “小玉師兄對我說,修煉之人用傘當做法寶,不太吉利。”季青琢將昨日沈容玉告訴她的話說了出來。 “這……何止是不太吉利,他應該是見你喜歡, 所以不忍心將有關傘的故事告訴你。”虞素空輕嘆一聲。 按道理到了這時候, 如果是普通人, 應當會很好奇在修仙界里有關“傘”的傳說, 但偏偏季青琢就是不關心。 她對傘的故事不好奇, 只要她自己喜歡就足夠了, 去了解它背后的故事只會徒增煩惱。 于是她抱著傘傘, 輕輕撫過傘面,再沒有說話。 虞素空凝神看了下傘面的圖案,是春日落花,清新可愛,與季青琢的氣息倒也相襯,也難怪她會喜歡了。 “這傘……”虞素空沉默片刻,終究還是對季青琢說,“我若說了,你不要害怕,若我不說,你等明日也會在旁人議論中知道有關它的故事?!?/br> “不怕。”季青琢看著虞素空那邊的海崖與藍色的浪,小聲說道。 “在很久之前,傘也曾是修仙界里很流行的法寶,畢竟在靈氣尚未爆發(fā)之前,若天有降雨,人們都要撐傘遮雨,它演化為法寶理所應當?!庇菟乜照f起有關于“傘”的故事,“但是,自從荒蝕之后,傘這種法寶已經成為邪惡與恐懼的代名詞?!?/br> “荒蝕曾以活人血祭,煉制出一把世間最邪惡強大的法寶,其狀如傘,無名無姓,后來正道宗門因其傘上沾染的無辜魂靈過多,喚其為血摩羅傘?!庇菟乜站徛曊f道,“后荒蝕被鎮(zhèn)壓,但在這之后,修仙界在無人用傘當做法寶,即便是有浩然正氣的傘形法寶,都被束之高閣?!?/br> “血摩羅傘給修仙界帶來的恐懼太大了,那血雨灑下,被紅傘陰影所覆蓋之處,無一人能幸存,自荒蝕之后,就連在凡人世界中,天有落雨,行人寧愿冒雨出行也不愿撐傘。”虞素空的語氣淡淡,但說起血摩羅傘的來歷,他的聲線也有些顫抖。 這幾乎是整個修仙界的陰影了,而他在看到季青琢居然用傘當做法寶時,他心下也是一驚。 但是后來,虞素空馬上反應過來,荒蝕被鎮(zhèn)壓已有幾百年,雖然他的陰影尚未散去,但季青琢在拜入玄云宗之前,還是一個凡人,她降生之時,或許在凡人中有關荒蝕的恐懼已經散去。 季青琢聽完虞素空的話,她總算是明白過來,沈容玉說的“用傘當法寶”不太吉利是什么意思。 確實不太吉利,簡直是……仿佛罩在傘面投下的陰影中央,下一刻就會殞命。 她有些被嚇到,表情呆呆的,瞪大的眼眸帶著些許淡淡的恐懼。 “你的傘很好看,既然你喜歡的話,便繼續(xù)用下去吧。”虞素空注意到了她驚懼表情,意識到他的話可能讓季青琢害怕了,他安慰道。 “嗯……”季青琢應了一聲,表情還是如此,眉尾微微挑著。 她抱著傘傘,輕聲說道:“可是,它是法寶呀,荒蝕做了什么,都跟它沒有關系,它還是擋風遮雨的傘。” “青琢你能這么想,就太好了?!庇菟乜毡居行┖蠡诟嬖V季青琢這件事。 她的修為低,能遇到合襯的法寶本就不易,她若因荒蝕之事心存芥蒂,便不妥了。 “青琢,用著吧。”他對她說。 “好。”季青琢很快將方才的陰霾揮散,她點了點頭。 “你給它取名了嗎?”虞素空問道,看季青琢抱著它那么寶貝的樣子,看來她早就給它起名了。 “叫傘傘。”季青琢回答。 “傘……傘?”虞素空的話語一頓,略帶疑惑。 怎么會是這么可愛的名字,畢竟在幾百年前,“傘”還是恐懼與死亡的代名詞,但是這么兩個“傘”字疊在一起,竟多了幾分稚拙與憨態(tài)。 “傘傘?!奔厩嘧恋纳嗉獾衷邶X端,字正腔圓地喚出這個稱呼。 “挺好。”虞素空評價道,荒蝕已經被鎮(zhèn)壓許多年了,他帶來的陰霾也應該散去了,對于傘,他們或許不應該如此忌諱。 “明日的法術課考核要努力些了,贏不贏的都無所謂,畢竟是比試,莫要受傷了?!庇菟乜蘸龅叵肫鹱约号c季青琢聯系最開始的目的,交代了一句。’ “嗯。”季青琢點點頭。 而后虞素空便將水鏡的聯系切斷了,季青琢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 最終她抱起懷里的傘傘,小聲嘟噥道:“跟你又有什么關系?你最可愛。” 她低頭,結結實實地在傘面上親了一口,荒蝕跟她的法寶又能有什么關系呢? 季青琢想開之后,便繼續(xù)練習如何使用法寶了,她發(fā)現將傘傘橫在身前,便能輕松抵御許多迎面而來的攻擊,因為她躲在傘后,連風也吹不過來了。 她知道自己法力低微,于是她兩手抱著傘柄,嘗試著施展了一下御空術與控制法寶飛行的雙重法術。 馭使法寶飛行,速度更快,控制方向更加行隨意動,但是耗費的法力更多。 御空術是基礎法術,耗費的法力很低,她通過御風術召喚來兩股氣流,一股托著她的身體,一股托著傘面,再配合控制傘傘,御風術召喚來的氣流將寬大的傘面輕松吹起。 這樣她用更少的法力就能飛起來了,季青琢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輕盈飛上天空,腳下的院子逐漸縮小,變?yōu)橥婢吣P鸵话愦笮?,院里的毛毛蹲在水池邊,低著頭在飲水。 季青琢一邊嘗試著利用傘傘飛行,一邊在計算著御空術與之配合的最佳模式,御空術所召喚出的氣流大小與方向也很有講究。 同時施展兩個法術,其實是法術課的高階內容了,但明顯精于計算的季青琢能無師自通,她利用自己手上僅有的資源,通過演算與推導,使之達成效益的最大化。 所以,沈容玉過來的時候,便看到季青琢抱著傘傘,在空中飛得很開心,她都飛行了那么久,身上法力竟然只消耗了一點。 季青琢今日換了一身淡粉的衣裳,裙擺處有落花般的綴飾,與傘上紋樣頗為回應,她執(zhí)傘乘風,衣袂如落花飄揚,輕軟溫柔,襯得她那本是表情淡淡的漂亮面頰上似乎也有了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