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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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教授罕見沒有穿正裝。休閑褲,亞麻襯衫,外套無袖格子毛衫,夾了講義關(guān)上電腦走出階梯教室。 今天是個重要日子,接舟若行下班后送她回舟清朗那里,然后他要去見成鐸。 穿什么不重要,也無需儀式感。他只想隨性一些,專注于即將到來的那個結(jié)果。 舟若行隨隊外出訓(xùn)練還沒回來,他在籃球隊訓(xùn)練基地外面找個小花園等她。 春有紫藤,夏有凌霄。 正是陽春叁月暮春時節(jié),花園曲曲折折一條小長廊,淡紫色藤蘿秀妍芬芳,俏皮垂下,切割了陽光。 翻看腕表,離五點還有兩分鐘。 南天遠坐在石凳上,打開交通局招標結(jié)果掛網(wǎng)公示網(wǎng)頁。 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他又去看時間。秒針只走了一圈。 冷眸泛起了漣漪,殷切,又不安。他盯著秒針無聲滑動。 漫長又短暫的六十秒內(nèi),過往八年的歲月逐漸和這表盤融為一體。 坐在小別墅給南仲冬彈最后一曲鐘,在無光的夜晚砸破玻璃翻進空無一物的家看滿地狼藉,周末去咖啡店兼職向保潔阿姨討要處理食品,在金祁路的老破小不舍得開空調(diào)大冬天凍得握不住筆每日熬到凌晨看書…… 大學(xué)時利用杠桿孤注一擲淘到第一桶金和成鐸合伙創(chuàng)業(yè),商海沉浮九輸一贏,逐步強大足以自信到再去追舟若行…… 旅行婚禮走過了半個地球,舟若行拉他周末看球賽,配合成鐸將成孝先拉下馬,步步為營逼近宋仁禮直到即將收口…… 秒針滴答,最后幾秒像是慢鏡頭,拉長,緩慢,一點一點挪到數(shù)字12。 五點整。 再刷新頁面,Z橋梁中標公告,展鐸的名字赫然其上。標的2.4億人民幣。 幾乎同時,成鐸電話打進來。 “南哥,看到了么?”聲音大到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從話筒里跳出來。 南天遠握著電話的手在抖,眼前眩暈得一瞬間閃來黑霧。 風(fēng)來了,吹走了迷霧,一切越來越清晰。 “看到了?!?/br> 仍舊是冷靜地回答。但是那胸腔里心臟激烈快速的震動卻出賣了他。 大巴車上,舟若行和攝影師坐在后面隔著過道小聲聊今天的采訪。一群青春洋溢的大男孩,球場上荷爾蒙簡直要溢出。攝影師說這有什么,我當年上學(xué)打球那會,也是全場女生尖叫。 舟若行看他地中海彌勒佛笑容滿面,切了一聲。 一個急剎車,她膝上的筆記本掉下,滑到前面。 前座的男孩摘下頭戴耳機,彎腰撿起筆記本,扶著椅背走到舟若行面前,伸手遞給她,“舟記者,是您的?” 他太高了,站在狹小的空間里,壓迫感太強。舟若行抬頭飛快看他一眼,“謝謝?!?/br> 前面噓聲一片,有人在起哄。 舟若行沒敢再看他,裸露在外的脖頸卻guntang。 他卻仍舊立在她面前,聲音很青春,不含雜質(zhì),純粹又單純,“我方便坐在這么?” 她扭頭看了身邊的座位,遲疑。前面好奇的目光越聚愈多,她只好挪到靠窗位置,空出靠過道的座位,點點頭。 壓迫感從前面轉(zhuǎn)移到身側(cè)。濃厚的氣息罩住兩人。 “舟記者跟我們隨隊報道也有幾天了,不太喜歡和我們聊天?” “看你們太累,工作之外不好意思打擾。” “不累。打球是工作,也是愛好。你呢,舟記者?” “嗯……什么?” “你有什么愛好么?” “也沒……”舟若行一直沒有去看他,面向前座的藍白椅套,像是對機器問答,“踢球,追星,睡覺,吃點好吃的?!?/br> 男孩輕握拳放在唇邊,想控制,卻輕笑出聲。 舟若行終于轉(zhuǎn)向他,聳肩,“怎么了么?” “踢球?一般的女孩子不是都喜歡看電影,逛街,旅行之類的么。嗯,吃飯睡覺倒是蠻統(tǒng)一的愛好?!?/br> “那說明我不是一般的女孩子?!?/br> “誒?”男孩愣住。舟若行沖他淡淡笑。 這樣就自然多了。和男生說話相處也沒這么難。17歲的她,迄今為止和男生所有的互動都來自南天遠。沒想過為什么,就這樣接受了他的溫存和寵愛。讓她單獨再和年輕異性相處,她剛開始確實生疏又慌張。 小指勾起垂在頸側(cè)的一縷發(fā),別到耳后,夕陽灑在她潔白的天鵝頸上。舟若行低頭翻看采訪筆記,脖頸彎出優(yōu)雅的弧度。 男孩輕咳一聲,打破尷尬,“我只是覺得女孩子踢球蠻少見的。” “不少見。”她陷入沉思,眼神充滿光亮,“現(xiàn)在鄉(xiāng)村小學(xué)很多女足隊。對于這些女孩子來說,足球意味著走出去。你在體育圈子里,應(yīng)該聽說郭教練和梅中的王淳老師一直致力于推廣女足公益項目?!?/br> 他不知道。摸了摸鼻尖,男孩挫敗,“還,真沒聽說?!?/br> 舟若行不想再接下去。孤陋寡聞,這都不知道,有什么好聊。 大巴車停穩(wěn),隊員教練和隨隊記者魚貫而下。 道謝再見,舟若行與攝影師就此別過,背了挎包一個人向大門走去。 剛拿出手機,大男孩跑過來,喊她,“舟記者!” 她回饋一個毫無內(nèi)容空洞的笑容。 “這周末八萬人體育場上港主場,我買了票,一起看?” 所以,這就是邀請嘍?不太會說不,舟若行醞釀怎么說拒絕的話才不至于使他難堪,畢竟后面還要跑籃球線。 馬尾一甩,她鼓足勇氣,看向他,“我……” 男孩期待回望她,等待下文。舟若行眼中的敷衍卻換成了驚喜,越過他看向不遠處。 “我老公來接我了,周末我要和他一起看球,謝謝你,再見!” 飛快扔下一句話,她奔向南天遠的車。 原來,拒絕一點也不難!陽光下,長發(fā)隨風(fēng)擺起,發(fā)尾染了夕陽的金色,舟若行整個人都靈動起來。 男孩受到暴擊,緩不過神。老公?再聯(lián)想到她無名指上的對戒,舟記者這么年輕英年早婚? “老公在這呢。”南天遠閑適站在路邊,暖暖地笑。 “??!嚇我一跳,你從哪冒出來的?” “一直站這等你,看你從車上下來的?!?/br> “那你怎么不喊我?” 他上前牽過她的手,“不然就錯過一場好戲了。” “什么嘛?!?/br> “我還不知道糯糯當面不好意思,背后叫我老公倒是蠻自豪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