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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皇兄霜打的茄子般,魂不守舍,祁蕓懶得多說,一甩袖子,轉(zhuǎn)身走了,祁麟看一眼黑黢黢的窗戶,把螃蟹交給宮婢,郁郁離去。 寢屋里,連棠聽他們腳步走遠,松了一口氣,她以為祁麟今晚不會再糾纏,沒想到他竟如此執(zhí)著。 回想上一世,祁麟大約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變得越來越偏執(zhí),以至于之前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個人,最后能走上弒君篡位的路。 上一世不知他的狼子野心,那夜被他毀了清白后,她沒有退路,再考慮到幼弟的前程,只能認命。 如今,明知前面是深淵,哪怕魚死網(wǎng)破,她也不能嫁給祁麟。 眼下,她要設法把婚退掉。 其實她和祁麟的婚約是娃娃親,退親的時候只肖雙方父母在當年見證人面前退還定親信物,即可取消婚約。 當年的定親信物是一條可以免除死刑的金腰帶,如今這條金腰帶被二叔占了去,她得想法子要回來。 此事只能等每月十五出宮的日子,回府探一下叔父的口風。 元寧帝答應她可以留在攬月閣,無需擔心祁麟用陰招強占她的身子,退婚之事就有轉(zhuǎn)圜的可能。 重生回來的第一夜,連棠腦中千頭萬緒,索性那烈酒尚有余力,輾轉(zhuǎn)反側(cè)幾番,倒也安然入睡了。 翌日,連棠如平日一般,天剛粉亮,便陪著明月公主去宮學。 宮學里請的馮太傅是京中久負盛名的大儒,明月公主是皇家唯一的公主,被允許蹭課,連棠不管是做為公主伴讀還是準大皇子妃,都在學堂得到了一張書桌。 明月公主邊走邊同連棠說昨日品蟹宴之后發(fā)生的事。 昨晚你被扶下去后不久,皇兄也出去了,他回來的時候陰著臉,魂不守舍的,好像受到什么驚嚇。明月公主用手捂著心臟,仿佛現(xiàn)在說起來還心有余悸,她突然轉(zhuǎn)過頭,把嘴靠到連棠耳邊,小聲問,皇兄出去后是不是去找你了,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明月公主比連棠小一歲,雖有些小性,人卻善良,只是有時心思太過細膩,總愛胡思亂想。 連棠揭過攬月閣那段不提,淡淡道:我和殿下之間什么都沒有。 祁蕓目光一驚,蹙眉打量她,干嘛急著撇清和皇兄的關系,這可不像你。 自然是不像的,連棠以前認定自己是要嫁祁麟的,無論他做了什么,她總是代入大皇子妃的角度,跟著著急,哪里會像今日這般置身事外。 只是重生后心境不同了,以后祁麟的事,她不僅置身事外,還要有多遠躲多遠。 連棠隨便找了個借口,轉(zhuǎn)移了話題,祁蕓也沒過多糾纏,兩人一路說著話,來到宮學。 棠棠。 連棠剛走進外院,猝然聽到祁麟的聲音,仿佛被蟄了般,汗毛登時豎了起來。 皇兄好。 見過大皇子殿下。 兩個姑娘齊齊轉(zhuǎn)身,對著祁麟福身行禮,祁麟目光炯炯看著連棠,三兩步走到她的面前。 不打擾你們。祁蕓料到兩人之間有事,飛快的先走了。 連棠心尖一顫。 棠棠。祁麟心虛,眼神在她臉上飄忽不定,你昨晚怎么回去的? 再面對祁麟那張臉,連棠怕抑制不住心里洶涌的恨意,只想趕緊離開,我有腿有腳,自然是走回去的。 她聲音冷冷的,完全不似平常的溫軟,說完,轉(zhuǎn)身欲走,祁麟話還沒說完,心里一急,伸手拉住了她的晧腕。 連棠被刺了般,猛然甩開他的手,避如蛇蝎般向后退了兩步,語音里帶著掩不住的怒氣,殿下請自重。 祁麟唬了一跳,怔愣在原地,以前他們偶爾也有肢體接觸,她雖抗拒,但多出于女子的嬌羞,今日怎的帶著強烈的...厭惡? 祁麟怔愣之際,連棠已越過他走進學堂,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 學堂內(nèi),男女分席而坐,中間掛著一道湘竹簾,馮太傅邊緩步行走邊講課,博古論今,信手拈來,連棠坐在書桌前,聽得專心致志,手里的狼毫筆就沒停過。 馮太傅是國子監(jiān)祭酒,掌管每屆學生的考核錄用,而橫兒一直想考進國子監(jiān),連棠每日在課上把馮太傅的講義手抄下來,出宮后拿給橫兒復習。 這是她每日進宮學最大的動力。 當馮太傅走到連棠身邊的時候,突然頓步,拿起她手抄的一份講義,眼前一亮,老夫怎么覺得一日不見,連姑娘的字飛躍了一大步? 連棠上一世的御筆博士可不是閑差,每日抄經(jīng)之外,還要抄書,十年的時間練得一手出神入化的簪花小楷,都能拿出去當字帖賣了。 講義邊聽邊記,她寫的還算草的,沒想到馮太傅拿在手里,流連忘返,嘖嘖稱奇。 連棠見馮太傅不舍得放下的樣子,生怕他把這篇講義拿走了,小心翼翼的抽回來,恭謙道:太傅高學博識,這張紙上最有價值的是您教授的知識,臣女的拙字實屬賣弄了。 馮太傅捋了捋長須,朗聲一笑,繼續(xù)講課。 公主探頭沖連棠一笑,你可真會往太傅心坎里說。 祁麟今日在課堂上精神萎靡,耷拉著腦袋不敢和馮太傅對視,眼珠子卻頻頻透過竹簾縫隙,望向連棠,目光黏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