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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很危險。 究竟有多危險,根本不用想也知道,看看面前這人間煉獄一般的景象,就能猜到,里面的人怕是兇多吉少。 明姐,你司機師傅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兒等就可以了。捋了下早就散亂成一團的頭發(fā),吸了吸鼻子,聲音慢慢鎮(zhèn)定下來。 時間久了,逐漸適應(yīng)了心慌的感覺,她反倒是慢慢冷靜下來,慌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能讓她大腦暈眩失去思考能力,她必須要讓自己清醒著。 不管自己一會兒面對的會是怎么樣一個他,她都必須保持頭腦清新。 這個時候,不能倒下。 說什么傻話,把你丟在這兒,看你逆著河水游進去嗎?簡明簡直要被她氣笑。 不會的。這一路過來,眼淚都好像流干了一樣,哭得渾身脫離,說話都是氣音。 我不會做傻事的,畢竟我要來帶他回家。 簡明也跟著一起沉默了,其實他們都知道,江承允在里面,恐怕真的兇多吉少了。 天上明月高懸,安霄正不愧為云城最后一片凈土,這兒沒有污染,即便是夜晚,即便這兒才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浩劫,夜空看著依舊觸手可及,皎潔的月亮像是一顆璀璨的黃寶石,鑲嵌在黑色天鵝絨布上。 她抬頭看著月亮,內(nèi)心默默祈禱著。 趙奚希自認為自己很少被命運眷顧,但如果老天真的愿意垂憐于她,就讓她用前半生的不幸攢下來的所有運氣,來換取江承允的平安吧。 作者有話說: 就!快!了!哈!哈!哈!哈! 第49章 叫醒月亮 時間滴答滴答流逝,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長又短暫。 她試著放空自己卻無濟于事,到最后連她自己都不清楚,時間究竟是快一點兒好, 還是慢一點兒好。 畢竟, 自己真的很想快點見到他,可如果他不是平平安安出來的呢?那這一段時光會不會反而變得珍貴起來。 趙奚希越想越痛苦, 隔著淡黑色的半透明車窗,聽見救援人員的一陣歡呼。 救援道路被清理出來,遠處也開來了一輛車, 身著□□的人一個接一個有序跳下車,排成三條隊伍。 為首的男人身姿挺拔, 猿臂蜂腰, 迅速整隊喊完口號后,對著鎮(zhèn)長敬了個禮, 南城特警大隊獵鷹突擊隊隊長沈牧舟,攜獵鷹突擊隊支援云城地震災(zāi)區(qū)。 鎮(zhèn)長感激地點了點頭,說了些感謝的話,讓他們注意自己的安全。 趙奚希把車窗開得更大了些,待沈牧舟路過自己的時候,她喊了聲,沈隊! 小跑前進的沈牧舟停了下來,看見不遠處車子里一張哭花的小臉, 示意雷霆先帶隊前進后,小跑著過來。 小趙同志, 你怎么在這兒。 我我是來等江承允的。 沈牧舟出身南城豪門沈家, 在考進警校前, 和江承允私交還算不錯, 不知道趙奚希是怎么和江承允搭上的關(guān)系,他向來對別人的私生活不感興趣。 趙奚希扒著車窗,沈隊,你可以把他平安地帶出來嗎? 沈牧舟微垂了下眼眸,他來的時候已經(jīng)了解了里面的情況,也知道江承允此刻兇多吉少,做這一行,生死他早已看淡,如果江承允真的折在這里,作為曾經(jīng)的好友,自己確實會替他惋惜。 可如果江承允真就這么死了 他想到另一個小姑娘,哭起來絕不會比趙奚希好到哪里去。 思及此,他應(yīng)聲道:好。 沈牧舟是南城特警隊被神話的人物,他說好,就一定是好。 之后的時間里,不斷有人被送出來,輕傷的、重傷的、傷重不治的 天光漸亮,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大已成為一片廢墟的大地上,好像仁慈的母親安撫著自己受傷的孩子。 救護車接走了一車人,又呼嘯著過來繼續(xù)待命。 他還是沒消息,不僅是江承允,連沈牧舟也沒有消息。 獵鷹突擊隊有幾名隊員護送傷者出來,都是生面孔,怕上去會打擾了他們,趙奚希一直按捺著不安,祈禱著奇跡的出現(xiàn)。 又兩個小時過去,傷員一批批送出來,連江承允的影子都沒看見,太陽被烏云斂去,天空又開始飄起了小雨。 司機睡了一覺,被外面一陣喧鬧吵醒,打著哈欠下車抽煙,簡明也閉眼休息了會兒,不知道有沒有睡著,眼底烏黑,也是滿臉疲態(tài)。 就只有坐著的小姑娘,像一座沒有感情的雕塑,傻呆呆坐著,出神地望著遠方。 滴滴兩聲鳴笛,一輛不大的車子從清理干凈的道路里開出來,等開到外面,車子停下,趙奚??匆姀暮笞聛淼哪腥?,失焦的雙眼突然重新聚起了光芒,繼而眼眶濕潤,酸澀、不敢置信再到最后的狂喜,伴隨著眼淚一起奪眶而出。 她再也忍不住,開了車門直奔過去。 地震發(fā)生的時候,江承允和高瞻一行人正坐著車子前往下一個考察的地點,劇烈的晃動來得突然,山上的落石不斷落在車身上,一記接著一記的悶響提醒著他,他們似乎是遇到了危險。 等到大地恢復(fù)平靜,車子已經(jīng)被困在半路,車門被倒塌的大樹和落石圍困,只能開出一點縫隙,根本就無法走出車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