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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年紀,也該做做主了。 鄭懷松正要問rou蓯蓉是怎么得來的,忽然聽見李永怡又開始劇烈咳嗽,只得先顧著眼前,熬了藥喂她喝。 懷松,這是什么藥?太苦了,我不想喝。李永怡倚在他懷里,悶悶道。 乖,你不是說那杏子糕好吃嗎?喝了這碗藥,我拿給你吃,好不好?鄭懷松從眼神到舉止無處不溫柔。 李永怡喝了藥,很快就睡了過去,不過一副藥下肚,呼吸聲都比前些日子順了不少。 鄭懷松關(guān)上門,叫來老婦繼續(xù)問話。 得知rou蓯蓉是從一家專門走回鶻、長安線路的商行處求到的,鄭懷松心中咯噔一下,所有來往兩地的商行,都要經(jīng)過安西都護府盤查,謝杳杳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會不會是他們設(shè)下的圈套? 我馬上就走,無論誰來,能拖就拖。 作者有話說: 今兒在趕火車,十分抱歉。 本章留言的都有小紅包~~~謝謝小可愛訂閱~~~么么噠感謝在2022-07-15 16:21:55~2022-07-17 22:56: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浮生 20瓶;亂丗小寧 10瓶;宋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八十五章 李知憬緊趕慢趕, 還是晚了一步,黃泉巷的牌位鋪子翻了個頂?shù)?,也沒找到李永怡和鄭懷松, 老婦的傻兒子和瘋媳婦雙雙吊死在屋里,老婦似是難以接受,呆愣愣坐在門檻上,一言不發(fā)。 青嵐一邊問話一邊觀察老婦的反應,那rou蓯蓉可是你買來得? 聽到rou蓯蓉三個字, 老婦嘿嘿一笑:老身連棺材本都掏出來了, 求爺爺告奶奶才得了那么點兒藥,可他們他們不孝, 偏偏此時想不開說著說著有淚落下。 跟著來的神一半摸著下巴根本不存在的胡子, 大咧咧走上前,一會兒摸摸尸體,一會兒四處嗅嗅。 官爺, 不知老身一家所犯何罪,以至于連死者的安寧都不能保老婦面朝李知憬跪下, 不住磕頭, 門外看熱鬧的人都被趕了回去, 鄰居有膽兒大的,悄咪咪藏在自己小二樓上聽這邊的動靜。 有那見不慣欺壓百姓者,忍不住喊了句:老人家已經(jīng)夠可憐了,年輕喪夫, 老年喪子,大家伙誰不是人生父母養(yǎng), 莫要欺人太甚! 看熱鬧就是如此, 一旦有人仗義執(zhí)言, 周遭之人好似都有了勇氣,紛紛跳出來替老婦一家分辯。 李知憬不受影響,也不允許侍衛(wèi)捉拿那些百姓。 他只需要找到證據(jù),證明李永怡曾經(jīng)被藏在此處,證明老婦乃是永天教教徒,再順藤摸瓜。 嘿嘿有點兒意思。神一半連熬藥的砂鍋都湊上去仔細聞,偶爾還舔上一舔,他們之前就在此處,沒想到鄭懷松醫(yī)術(shù)這般了得。 他疾步跑到那老婦面前,蹲在地上與她平視:那小娘子是不是近來咯血? 聞言,老婦人微微一頓,隨后反應過來:我那兒媳患的是瘋病,怎么會咯血? 神先生,可是含月不好了?李知憬神色緊張。 神一半擺擺手,搖頭晃腦道:如果她咯血,只是瞧著虛弱,實則將內(nèi)里污血排出,約莫三五日就能好,頂多有點后遺癥罷了。 后遺癥? 會忘記許多事情,好一點的,忘記兩三年,壞一點嘛,只有六七歲時的記憶。神一半說著又去打量那老婦,蹲下往她跟前湊湊,使勁兒一嗅。 老身已是半身入土之人,大人何苦這般折辱? 一旁的丁臣元也覺得不妥,哪有故意往陌生婦女身上靠的道理,登徒子不分年齡,他正要上前扶起神一半,未料神一半目光癡迷,跟看見絕世珍寶一般。 你這身皮怎么養(yǎng)的?此乃易容的至高境界,破綻極其難尋,要不是你身上有淡淡的腐尸草香,我還以為這門手藝失傳了呢。神一半緊緊握住老婦的手:這剝皮技法可以略過,直接跳到養(yǎng)皮上吧,這觸感幾乎可以假亂真,怎么做到的? 適才還痛苦哀慟的老婦轉(zhuǎn)眼換了語調(diào),出手快如閃電,直往神一半頸部襲去,你這老不死既然如此好學,就去地府問我?guī)煾赴? 幸虧李知憬眼疾手快,抓住神一半肩膀往后一帶,鋒利的指尖堪堪從他下巴劃破。 對方人多勢眾,老婦不欲多做糾纏,三兩下躍上房頂,飛似的逃離追捕,可剛剛逃到巷子口,身側(cè)有利箭直直朝她射來,老婦勉強躲過第一箭,可角度刁鉆的第二、三箭避無可避,箭尖沒入她小腿,鉆心之痛。 她下了狠心,握住箭身準備□□繼續(xù)逃命,不想身后傳來女子聲音:如果不想吃第四箭,我勸你別拔。 老婦緩緩轉(zhuǎn)過頭去,女子一身華服,模樣她見過,在教中記錄重要人士的冊子里輔國大將軍謝青黎的獨女,謝杳杳,神箭飛刀,不遜其父。 老婦干脆坐在地上,她盡力了,如今已是無路可逃。 李知憬等人追出來時,便看見謝杳杳執(zhí)弓坐在馬車轅上,腳下坐著面如死灰的老婦,她朝李知憬挑挑眉,下巴微微揚起,一副你看我厲害吧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