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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回了袁暢的微信,就看到有條新消息跳出來。 居然是躺在她列表里安靜了很久的趙夕惜。 她連發(fā)了一排感嘆號,像要讓南瓷感受到她的極度震驚。 然后又很慫地發(fā)來一條語音。 南瓷點開,還沒來得及切換聽筒模式,就直接通過揚聲器外放了出來。 jiejie,網(wǎng)上說的是真的嗎? 在趙夕惜認知里,她機緣巧合下加了富婆L姐,而現(xiàn)實告訴她,她加的是當紅女明星的私人微信。 主要也是因為南瓷平時很少發(fā)朋友圈,所以這么久了,她才會毫無察覺。 這條只有幾秒的語音被錄進了直播,所有人都在等南瓷的回答。 仔細想想,好像從南瓷一開始掉馬到現(xiàn)在,她始終沉默著,只字未提,更沒有借著楚傾熱度做任何炒作。 南瓷垂眸默了一瞬,然后抬眼,對著鏡頭笑道:是真的。 她大大方方的承認又被頂上熱搜,只是這次輿論導向沒有了不懷好意。 喜歡一個人有什么錯呢? 只不過有人惋惜。 原來月亮也只是神明的信徒。 - 結束直播時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 許樂開車把南瓷送回家,給她煮了碗面才走。 南瓷踩著高跟鞋站了一下午,累得沒胃口,就一直放著。 她沒勁地仰靠在沙發(fā)上刷微博。 網(wǎng)上關于她的熱度在慢慢下降,但依然掩蓋不了一個事實 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歡楚傾了。 她緩緩地嘆了口氣,不知悲喜。 門突然被人不輕不重地敲響。 南瓷以為是許樂落了東西,沒多想地打開門,卻在看清門外站著的男人時愣了一下。 男人身形高瘦,穿了件黑色短袖,在初秋季節(jié)也不知冷。他單手插兜地倚著門,慘淡的月光透過走廊窗戶落在他的臉上,分割出晦澀的光與暗。 楚傾徑直走進來,覆著她的手把門關上。 南瓷有點怔,楚傾,你怎么來了? 剛說完她就覺得腰上一緊,楚傾伸手將她狠狠攬進懷里。他微俯下身,溫熱的氣息全數(shù)噴灑在南瓷頸間,她瑟縮一下,卻被楚傾用力地扣著。 楚傾低下頭,喉結抵在南瓷的頸間,他的嗓音有點啞,聲調微沉地喟嘆:原來真的是你。 那個從出道開始,陪了他六年的女孩,真的是南瓷。 他會在每場舞臺下看到她笑著舉起燈牌,喊他名字,不知疲倦,但接機的人群里卻從來沒有她。 她永遠克制著自己洶涌的愛意。 在合適的時間和地點。 可這一次,他不想克制了。 南瓷能感受到他收緊的力道,也聞到了縈繞在兩人之間淡淡的酒味。 她被迫抬著頭,輕聲問:楚傾,你喝酒了? 楚傾垂下眸,捕捉到南瓷眼底的慌亂,無奈地勾起笑,然后慢慢放開她,嗯,我醉了。 他不想讓南瓷覺得自己在酒后亂情。 只是眼前的女人臉色泛紅,被抱得胸口起伏,連頭發(fā)都被他弄得有點亂。 他看得眸色變深,艱難地開口:我去下洗手間。 南瓷愣愣地點頭。 楚傾關上門,手撐在冰涼的洗手臺上,抬眸看著鏡子里自己狼狽的模樣,無聲地笑了。 他擰開水龍頭,捧了把冷水浸濕自己的臉。 他出去的時候,南瓷也正好端著杯蜂蜜水從廚房出來。 兩人的視線碰了碰,南瓷把蜂蜜水遞給他,先打破沉默,你還難受嗎? 楚傾愣了下,知道南瓷是想多了。 她以為他去洗手間是喝了酒不舒服。 不過他確實不舒服,但不是因為喝酒。 不難受。楚傾接過去喝完,然后走到了那面墻面柜前,之前他給南瓷的代言周邊也已經(jīng)被她好好地放在了上面。 全部都關于他。 那是她所有的少女心事。 南瓷也跟著他走過來,目光也落到墻面柜上,笑道:楚傾,我只是你萬千粉絲里的一個,你千萬不要對這份喜歡有壓力。你以后只要繼續(xù)做自己熱愛的事,我也會一直喜歡你的。 頓了頓,她笑得更燦爛,由衷地祝福道:楚傾,你要幸福啊。 楚傾聽完,握著玻璃杯的指尖收攏,他沉默片刻,低沉的聲音在靜謐的夜里響起: 南瓷,以后你不用再追在我身后了。 南瓷一愣。 然后聽見他說:因為我會走到你的面前。 - 九月中旬,A市正式入秋,劇組也迎來最后一場戲。 這場戲的南瓷換上鳳冠霞帔,眼角貼了金色的花鈿,濃如墨深的烏發(fā)盤成髻,兩邊插著細長的六珠步搖,紅色的寶石細密地鑲嵌在金絲之上。 她走進片場的時候,有人倒吸一口氣。 南瓷本就生得冷艷昳麗,如今這副華貴的扮相,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拍的是跳樓戲,頗有種女皇登基的既視感,氣場全開。 唐明遠喊了A后。 遠處有蒼涼的喪龍鐘聲響起,漫天的人造雪花像在祭奠,將一切染得雪白。 南瓷提著繁復的鮮紅霞帔,踩著雪,一步一步登上城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