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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著鼠標, 劃過楚傾那張臉, 才又緩緩問道:你要救南氏? 他用的問句, 語氣卻很篤定。 南瓷輕飄飄的笑聲傳來:不算救,我只是在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祁琛默了一瞬,換了種問法:你想要南氏? 南瓷回答得也坦蕩:是。 南瓷最近的動作并不低調,她強勢收購南氏集團散股的消息在金融圈早就傳開。 祁琛也遠遠看過一眼她在談判桌上的模樣,一條艷紅的長裙,卻不再是鏡頭里那個嬌艷風情的女明星,眉眼凌厲,每一寸進攻間都帶著上位者的氣勢。 這樣的女人他很難不心動。 可那又如何。 她永遠不可能愛他。 祁琛又自虐地劃回楚傾的舞臺定妝照,眼神幽深,對著電話那頭的南瓷沉聲說:你若想要,不必費那么多心思的。 從一開始就是他在做手腳。 她若真的想要,他還她便是。 南瓷轉瞬明白祁琛的意思,連聲音都冷下來,祁總,我只想公平競爭。你有本事拿走,我無話可說,但我也能想辦法留下來。還有,我不想欠任何人。 話說到這份上,南瓷相信祁琛是聰明人。 果然祁琛沉默幾秒,低聲回道:好,我知道了。 南瓷滿意地掛了電話。 車很快在場館外停下。 表演開始前場館是封閉的,不對外開放,只有一條藝人彩排進出的通道,要憑主辦方發(fā)的工作證放行。 結果保安認死理地不讓南瓷進去,還有理有據地懷疑她是狂熱粉絲。 南瓷輕抬帽檐,露出一張精致的臉,她無奈又好氣地說道:我說了我不是粉絲。 保安是個五十出頭的大叔,對她們這些流量明星臉盲,大手一揮,我哪曉得你是誰? 南瓷只是想進去看看楚傾彩排,并不想打擾他。她嘆了口氣,剛要放棄,一道溫涼淡漠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她是我家屬,來探班的。 南瓷一愣,眼底染上不敢置信的驚喜,她回頭,就看見楚傾朝她走過來。 他把自己的工作證遞到保安面前,我可以帶她進去了嗎? 保安瞇著眼看了眼證件,又在兩人身上掃視,擺了擺手,進去吧。 楚傾自然地拉起南瓷的手走進場館。 南瓷晃了晃手,抬頭問他:你怎么知道我來了? 楚傾垂眸,我助理看到你了。 哦。南瓷拖著尾音,小聲抱怨:那大叔估計諜戰(zhàn)劇看多了,總覺得我要潛伏進來干壞事。 楚傾聞言沒忍住笑,嗓音愉悅。 此時的場館還沉在一片黑色里,觀眾席空空蕩蕩,只有最中央的舞臺亮著燈光。 楚傾帶著南瓷在半暗的前排觀眾席坐下。 正在彩排的人是何蔓。 她在唱《畫中人》。 南瓷的思緒一下飄回了以夢那段時光。 她沒留后路地去奔赴了那場未知的旅途,卻跌跌撞撞地走上一條綺麗的花路。 也一點點靠近了曾經遙不可及的楚傾。 指尖還有他牽過的余溫。 南瓷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她磕絆地扭頭問楚傾:你剛剛和保安說的是家屬? 家屬這個詞,太旖旎。 他們沒有血緣,能成為家屬的可能只有一種。 愛人。 楚傾偏頭看她,即使周遭燈光昏暗,但他還是看清她緋紅的耳垂。他低聲笑道:不是你們天天嚷著崽崽勇敢飛,mama永相隨嗎? 南瓷狠狠怔了一下,漂亮的眼眸里寫滿震驚,不太敢相信這話是從楚傾嘴里說出來的。 楚傾好笑地摸了下她的頭,在這等我。 說完他起身,往舞臺走去。 原來何蔓下一個就是他。 南瓷微微仰頭,凝著楚傾走上舞臺。 他穿了件黑色薄衛(wèi)衣,松垮地套在身上,動作收斂了力道,渾身透著股慵懶的勁,黑色棒球帽壓低,半露的五官冷峻淡漠。他指揮著運鏡,以掌控一切的姿態(tài)在舞臺上游刃有余。 跳到一半,他因為不滿意打光,直接喊停,伸手摘了耳麥,單手撐著舞臺跳下,走到現場導演旁邊交涉。 他對自己的舞臺永遠有種執(zhí)拗的認真。 所以三年前才能憑借絕美舞臺逆風翻盤,在舞臺稀缺的內娛殺出一條血路。 等楚傾彩排完,時間也快要走到傍晚。 后臺藝人都在忙著做造型,南瓷也不想再打擾楚傾,就先一步從場館里退出去。 外面的天已經一片橙黃,夕陽搖搖欲墜,廣場上的粉絲越聚越多,抱著五顏六色的燈牌,準備赴今晚的約會。 南瓷也回到車上把自己定制的大燈牌拿下來,還摸了個口罩戴上。 許樂在旁邊揶揄:南瓷姐,你都掉馬了,大大方方地進去唄? 我可不想被媒體堵。南瓷看了她一眼,你先回去吧,結束了我自己走。 哦。 晚上七點,南瓷隨著人流進場,找到內場的位置,卻發(fā)現自己身邊坐著的全是別家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