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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瓷一直站到樓梯間的感應燈暗下,才遲緩地轉(zhuǎn)身離開。 她耳聞過其他明星遭遇私生的新聞,光是看著,都覺得無助和恐怖。 半夜被陌生人敲房門,想想都窒息。 一想到楚傾也會被堵在墻角,聽這些瘋子說著所謂的愛。 她感到一陣無力。 鮮花滿簇的盡頭不該是躲也躲不掉的私生。 回到房間,南瓷猶豫片刻給楚傾發(fā)了條微信: 【你睡了嗎?】 那邊過了五分鐘才回:【還沒,剛洗完澡,怎么了?】 南瓷低垂著眼,心里悶得發(fā)慌,卻也只是死死地藏著,沒露出一點馬腳。 他不需要知道這些。 【沒事,那你早點休息,晚安?!?/br> 頓了頓,她補上一句,【做個好夢?!?/br> - 第二天一大早南瓷收拾好下樓,剛好碰上楚傾,他在接電話,沒經(jīng)打理的頭發(fā)很軟,耷在額前,神情淡淡地回應著。 南瓷安靜地等他打完,才遲疑地問:楚傾你昨天睡得好嗎? 楚傾點頭,然后若有所思地放下手機,朝她逼近,俯下身低聲質(zhì)問:你到底怎么了? 南瓷嚇了一跳,后退時腰抵上冰涼的大理石,瑟縮著搖頭,沒沒啊。 劇組的車適時出現(xiàn),南瓷松了口氣,她先一步跑上去。 今天拍攝場地變成C市有名的城墻景區(qū),劇組花重金包了半天,還搭了幕布。 姐,別吃了。許樂一把奪過南瓷手里的薄荷糖,怒其不爭地看著她,不就是拍一場吻戲嗎? 正在給她畫花鈿的化妝師沒憋住笑。 南瓷掀起眼皮,淡淡開口:你說,有沒有借位的可能? 許樂狀似認真地思考了下,給了否定的答案,唐導可是能為藝術獻身的人。 南瓷: 她不是沒和楚傾接過吻,可前兩次稀里糊涂的。 高考都沒緊張的人,現(xiàn)在手心里反倒起了層薄汗。 她出去的時候,唐明遠已經(jīng)坐在那張御用小板凳上,拿著對講機吩咐各機位做準備。 四周沒打幾盞燈,有點暗。 這是一場白日夜戲。 恢宏的城墻像蟄伏的野獸,只有不遠處烽火臺上點著光,生生不熄。 群演也都在城樓上就位,穿盔戴甲,乍一眼看仿佛真的穿越了。 戲在城樓上面拍,南瓷拖著一身曳地長裙,剛上了幾個臺階就差點被絆倒,有只手從后面扶住她的腰,順勢拉住她的手,走吧。 南瓷不用側(cè)眸就知道是楚傾,她這回沒忸怩,安心地跟著他走。 臨開拍前,南瓷輕輕扯了下楚傾的衣角。 他低頭,看著她的盈盈目光。 楚傾,你知道等會有吻戲吧? 楚傾松腰帶的動作一頓,似笑非笑:嗯。 南瓷咬著唇,半天沒說出話。 她以前從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 能和他面對面說話,會被他抱進懷里,甚至還和他做了最親密的事。 六年來,她一直恪守著粉絲與偶像之間該有的距離,連接機都少有。 因為她知道楚傾一旦換上私服,就不屬于她們了。 他只要在臺上發(fā)光發(fā)熱就好。 可現(xiàn)在。 南瓷深呼一口氣,神情有點復雜。 楚傾垂眸覷著,像是看穿她在想什么,挑眉笑道:別胡思亂想了。 唐明遠見兩人準備好,喊了A。 先是一道洪亮有力的聲音從南瓷背后傳來,繼而是一陣高過一陣肅整的參見聲。 參見陛下。 南瓷回頭,見到的是一個粗魁的男人。 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有一道極長的疤,看著有點兇相。 楚傾撇了那人一眼,掀唇道:臨近年關,城門守好。 寥寥八字,冷淡又凌厲。 以王的姿態(tài),在吩咐他的臣。 那將士低著頭,末將遵命。 楚傾滿意地勾起唇,帶著南瓷走到城樓沒有士兵駐守的一側(cè),他彎下腰,薄唇在距南瓷耳垂一厘米處停下,聲音啞得如夜。 吟窈,看到了嗎?北涼和南淵都是朕的,你若想要,都歸你。 南瓷不自主地顫栗,但面上還是那副冷心冷情的模樣,甚至有淡淡的嗤笑:沈懷燼,你就這么愛我? 她在他面前從不以帝王相稱。 楚傾聞言,抬起南瓷的下巴,你以為呢? 為什么是我? 楚傾一愣,沉默半晌,低低地笑出聲,興許是我瘋了。 是瘋了吧。 從見她第一面,他就覺得她的那雙眼眸很熟悉,像在哪里見過,隱約有種極深的宿命感。 南瓷皺了下眉,可是沈懷燼,我不愛你。 她不愛這世間任何人。 楚傾動作微僵,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手指收緊,將南瓷的下巴抬得更高。 你不愛我? 下一刻,他發(fā)狠似的吻下去。 南瓷被迫仰著頭,承受他的來勢洶洶。 他的唇和她緊緊相貼,帶著要把她拆骨入腹的力道,一寸寸掠奪她的呼吸,碾磨著她的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