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
就在袁暢以為南瓷掉線的時候,她淡淡地應(yīng)下,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南瓷盤腿坐在床上,心里說不出什么情緒在作祟,很復(fù)雜。 - 夜幕降臨時的A市浸在一片華燈里,熱風(fēng)吹起食色男女的躁動。 袁暢安排的會館靠近郊,裝修典雅,進(jìn)門就是小橋流水,像隱于市的古老莊園。 南瓷換了條不露肩的黑裙,卷發(fā)松散地披在身后,遮住若隱若現(xiàn)的蝴蝶骨,臉上妝容不濃,細(xì)看還有敷衍意味。 和投資商吃飯的那些規(guī)矩,她都明白。 袁暢送她進(jìn)去的時候還在叮囑:這部劇是S 級,投資方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到時候悠著點,別給他們甩臉色。 南瓷的性子他是知道的,看什么都淡,不喜歡這種名利場,孤傲得像朵帶了刺的玫瑰。 雖然他深諳南瓷沒金主,可偏偏他就覺得南瓷有這種傲氣的資本,莫名其妙的。 南瓷漫不經(jīng)心地點頭,朝袁暢扯起一抹極為標(biāo)志的笑容,這樣行嗎? 袁暢: 包廂里沒有想象中的煙酒氣,反倒點著有品味的木質(zhì)檀香,白煙裊裊,南瓷抬眼和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對視上。 她極淡地笑了,眉尾不自覺地上挑。 作者有話說: 跳樓梗來了。 第49章 袁暢順著南瓷的目光看過去, 低聲向她介紹:那個是出品方的總投資人,南總。 南弘驍被圍在中間,指尖夾著根煙, 偶爾和其他人聊幾句,價值不菲的西裝熨得沒一絲褶皺,白色襯衫坦著, 露出脖頸上淡紅的吻痕。 他像是感受到南瓷的目光,微微抬頭, 和南瓷對視一眼,眼底劃過笑意,轉(zhuǎn)瞬即逝。 兩人很默契地裝作了陌生人。 袁暢領(lǐng)著南瓷從進(jìn)門處,一一打了招呼。 除了南弘驍,其他在位的人都是中年富態(tài)的模樣, 啤酒肚連襯衫都裹不住,笑著回應(yīng)南瓷的時候帶著赤/裸/裸的打量。 南瓷剛要落座, 耳邊傳來一道戲謔的男聲,很雄厚, 南小姐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長得這么漂亮,不愧為人間尤物! 人間尤物是網(wǎng)友冠給南瓷的美稱。 可此刻聽到,南瓷只覺得惡心。 他說完, 其他制片人也跟著笑, 似是很贊同他的話,煙抽得更狠,神色興奮。 南瓷抬眼看去, 是挨著南弘驍坐的一個中年男人, 帶著副眼鏡, 似笑非笑,眼里的暗示性很強。 袁暢在旁邊解釋:那是華藝的許建業(yè)許董。 說起來地位和總投資人不分上下。 南瓷緩緩點頭,換上優(yōu)雅的笑容,客套地回道:謝謝許董夸獎。 許建業(yè)見她這么乖順,眼里的火燃得更旺,朝她招手,椅子被拉開的聲音格外刺耳,混著他的話:來,坐我這來。 他左手邊正好有個空位子,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南瓷懶得思考。 南瓷今天畫的柳葉眉,皺起來看著不明顯,她睨著許建業(yè),眼睫下垂,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氣氛有點僵。 袁暢碰了碰她的胳膊肘,輕咳了一聲。 他對南瓷接下來會做何反應(yīng),其實沒底。 南瓷看著乖,對他安排的工作從沒抱怨和要求,也沒野心,卻偏偏發(fā)展勢頭好得一塌糊涂,他不得不像供祖宗一樣供著。 南瓷漸漸上來的脾氣被他撞散。 她知道走到今天這一步,代表的不止她一個人,還有身后的團(tuán)隊。 混飯圈這么久,她知道撕一個資源有多難,要花費多少精力和心血。 是付出和回報難以成正比的一項冒險。 她沒資格由著自己的性子去毀掉別人的努力,這樣太自私了。 南瓷深吸一口氣,剛要抬腳走過去,包廂門被人推開,發(fā)出一聲悶響。 眾人聽聞動靜都抬頭看去,南瓷也順勢看向門口,整個人怔愣在原地。 高頎的男人站在門口,薄外套搭在有力的臂彎上,周身卷著風(fēng)塵仆仆的氣息,頭發(fā)微亂,一雙淡漠的眼眸掃過在座的人,最后直截地停在南瓷身上。 有一室的安靜,直到袁暢脫口而出他的驚疑:楚傾?你怎么來了? 這是他組的局,壓根沒叫楚傾。 南瓷顧不得避諱,她直直地回望過去,心里一股酸澀的情緒在瘋長。 其他人也在盯著楚傾,想要窺探答案。 楚傾摘了口罩,任由他們大大方方地看,笑得寡淡:不歡迎我這個男主角? 袁暢臉色有點難看。 楚傾在滿屋復(fù)雜的視線里走進(jìn)來,伸手拉開許建業(yè)對面的一張空位,卻偏頭對南瓷說:你坐這兒。 他的嗓音清冽,傳進(jìn)在場每個人耳中。 南瓷垂眸看著楚傾指骨修長的手搭在那張雕著花的紅木椅上,仿佛藝術(shù)品般。 她心頭微動,正欲走過去,就看見許建業(yè)面色不悅,冷笑著問:楚傾,你這是什么意思? 明眼人都能看出楚傾在拆他的臺。 楚傾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居高臨下地看著許建業(yè),語氣懶散:我只不過想讓許董坐得寬敞點,沒別的意思。 說著他轉(zhuǎn)向南瓷,想站著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