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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聊了幾句,有人找楚傾,南瓷才催著掛了電話。 下午南瓷又補了幾場重要戲份的鏡頭,收工時已經夕陽染紅半邊天。 許樂支吾了半天,和南瓷說有朋友來H市找她玩。 南瓷聽后沒多說什么,接過車鑰匙,只是叮囑她注意安全。 片場搭建得離停車場有點遠,南瓷剛拐過路口,一輛黑色卡宴在她面前停下。 南瓷認得車牌,她心跳快了點。 車窗搖下,是那張讓她心動了六年的臉。 楚傾淡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南瓷一怔,下意識地搖頭,卻在觸碰到楚傾深邃的目光時,婉拒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像被蠱惑了般,南瓷拉開車門。 你怎么過來了? 南瓷還穿著那件吊帶,薄襯衫遮不住她的小腹。 楚傾伸手把冷空調調高了點,才偏頭看向南瓷,過來讓你親自確認一下,我好不好。 南瓷想到下午兩人的通話,臉又不自覺地紅了。 楚傾輕言兩語就能勾得她方寸大亂。 可誰讓她栽了呢? 徹徹底底。 影視城到酒店的距離說近不近,加上堵了一小會車,到的時候天有點黑了。 酒店前的景觀水池折射著彩色霓虹燈,水光幻化成影。 楚傾把車徑直開到了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里倒是不怎么亮堂。 南瓷剛解開安全帶,就看見楚傾熄了火,從車屜里抽出一張房卡,也要下車。 她呼吸一急,輕拉住楚傾的手。 楚傾不緊不慢地轉頭,看向她,怎么了? 那個我們分開進去吧。 楚傾在一片昏暗里凝視著南瓷,低聲問:你怕什么? 南瓷咬著紅唇,囁聲回答:你明明知道。 她怕被拍,怕那些會將楚傾推向風口浪尖的緋聞。 可我都不怕。楚傾的語調平淡卻不容置疑,所以你也不用怕,走吧。 南瓷和他對視一眼,慢慢松開拉著他的手,點了點頭。 停車場設有直達電梯,兩人一前一后地走進去。 轎廂燈光明亮,映出兩人交纏的影子。 南瓷恍惚回到他們第一次相遇。 在層峰娛樂的電梯里。 可那時候的楚傾只會疏離地對她說謝謝。 南瓷忍不住地叫了他一聲,楚傾。 楚傾雙手插著兜,回過頭,眼底有淡淡的笑意,嗯? 南瓷心頭軟了一塊,她笑吟吟地接話:沒事,就想問問你拍得還順利嗎? 嗯。楚傾點頭,很順利。 我就知道,因為你最棒啊。 有燈光灑在南瓷的發(fā)絲,她像鍍了層金,令人著迷。 楚傾喉結微滾,他朝南瓷走了一步,南瓷。 南瓷抬頭看他。 下次別再說愛你這種話了。 南瓷心一緊,笑容倏地僵住,你是不是不喜歡啊? 空氣有幾秒滯凝。 靜到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不是不喜歡。楚傾頓了頓,而是我會誤會的。 他的聲音像被細砂石磨過般低啞,令人心尖酥癢。 誤會你愛我。 那種意義上的愛。 作者有話說: 許樂:我無中生友。 第40章 南瓷愣住了, 遲緩地和楚傾視線交纏。 他的瞳孔漆黑,如一汪深潭,將她沉溺。 燈光切割了楚傾的輪廓棱角。 南瓷眼底迷茫, 紅唇有點兒干,她微張著:楚傾,你什么意 可她的話沒來得及說完, 電梯驟然在七層停下。 門緩緩打開,有股濃郁的香水味飄了進來。 南瓷抬眸, 看清門外站著的人時,她就把所有的話咽了回去,不動聲色地往后退。 空氣里暗香交錯,楚傾感受到屬于南瓷的氣息抽離,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連目光也冷淡下來。 偏偏門外的女人見著他, 語氣驚喜又興奮,本就嬌柔的嗓音都快化成水, 楚傾哥,你剛收工嗎? 徐嘉柔還是片場那身打扮, 白裙、踩著雙細高跟,典型的清純小白花模樣,眼里淬著亮光,笑意吟吟的, 很少有男人能拒絕。 楚傾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 嗯,你要出去嗎? 他的聲線低緩,像冰八度的Tequila, 起了層水霧, 有最刻意的疏離卻又讓人沉醉。 徐嘉柔沒想到楚傾還會和她搭話, 臉上梨渦綻開,笑得更甜,我下去買個東西。 南瓷別過視線,垂眸看向锃亮的地。 胸口有點悶,沒來由的。 哦。楚傾了然地點點頭,他淡笑著撇了眼徐嘉柔,可我們是上樓的。 言下之意,他們不同路。 恰好旁邊的電梯發(fā)出叮一聲。 楚傾也不動,倚著轎壁,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眼皮掀動時卻生出壓迫感。 徐嘉柔怎么會不明白楚傾的意思,她懊惱地攥著自己的手包,朝楚傾擠出一抹笑,這樣啊那我就先出去了,拜拜楚傾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