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導演喊了開始后,cao場上的陸彥青單手運著球,在三分線外縱身一躍,球很聽話地落進籃框。 群演適時地發(fā)出喝彩。 下個鏡頭是南瓷攥著美粒多跑上場,滿目期盼地遞給陸彥青。 鏡頭給到南瓷一個特寫,漆黑的瞳孔亮著水光,睫毛又在微顫。 復雜又隱晦的暗戀情愫被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陸彥青偏頭笑看了一眼南瓷,接過飲料,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幾口。 謝謝你的飲料,然后俯身,在南瓷耳邊勾唇,和你一樣甜。 南瓷白皙的臉上暈染起一抹淡粉。 好。導演滿意地看著監(jiān)視器上的畫面,咔! 南瓷撩起跑亂的劉海歸于耳后,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淡下去,直到無跡可尋。 陸彥青從她身側走下場。 南瓷作為代言人,被帶回了內景棚,拍攝美粒多的平面代言照,用作以后的宣傳推廣。 等所有細節(jié)拍到位以后,已經是傍晚了。 袁暢把南瓷送回家,看著她上樓才掉頭離開。 而就在袁暢的車開走后沒多久,一輛黑色卡宴緩緩駛進。 南瓷剛進門換了鞋,就聽見門鈴驟響。 她以為是袁暢去而復返,沒多想地打開門,卻在看清門外站著的人時愣了下。 帽檐下,是冷峻的輪廓和微抿的薄唇。 也不看看是誰就開門嗎?萬一是壞人呢?楚傾和南瓷擦身進門,聲音里有淺淺的無奈。 南瓷關上門,跟在楚傾后面,我以為是袁哥 下不為例。 好。 你怎么過來了呀? 來看看你。楚傾聲音有點啞,他把手里的盒子遞到南瓷面前,西街的小餛飩。 南瓷心漏了一拍,卻在看到楚傾下頜的青茬時被刺痛,執(zhí)拗地沒接,你是不是又熬夜工作了啊? 楚傾唱跳出身,在所有人嚷著愛豆終成戲子的處境下,他硬是出道六年沒接一部戲,專注在音樂上,向原創(chuàng)音樂人轉型。 但這意味著,他要付出的就更多。 楚傾極淡地笑了笑,不答反問,這兩天還燒嗎? 我沒事了。南瓷心疼得要命,你吃晚飯了嗎? 楚傾眉心微蹙,搖了搖頭。 那我去做,你休息一下。 楚傾想說什么,被南瓷堵住,你也要聽話,下不為例。 南瓷看著空蕩蕩的冰箱,輕嘆一口氣,拿出隔層里的掛面和雞蛋。 而當她把一碗冒著熱氣的面從廚房端出來的時候,卻看見楚傾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額前碎發(fā)擋住了他的眉眼,呼吸清淺,帶著深深的疲憊。 南瓷在沙發(fā)前蹲下,靜靜地看著楚傾。 她常想,他是不是不走這條路,就不會那么累。 可是她忘了故事的開始,是垂死的她,遇見了光芒萬丈的他。 南瓷感受著眼角的濕潤,轉身從臥室里抱來一條毛毯,輕輕蓋在楚傾身上。 她看見楚傾的睫毛顫了顫,睡得并不安穩(wěn)。 楚傾醒來之后,就看見南瓷盤腿坐在沙發(fā)邊緣,低垂著頭玩手機。 頭發(fā)擋住了她的側臉,只留下白皙修長的脖頸。 幾點了?睡醒之后他的聲音更啞了,像被砂紙打磨過,還透著一股微涼的金屬質感。 南瓷聽到動靜后抬起頭,揚起笑,你睡醒啦?才七點。 楚傾撐起身體,毛毯從身上滑落。 南瓷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毛毯,搭在沙發(fā)上,轉身去把放在鍋上溫著的面端出來。 糊得還不算厲害。 楚傾有些好笑,抬眼看她,吃你的餛飩,別盯著我看。 南瓷笑著移開眼,小腿在桌子下晃蕩,不小心碰到了楚傾的褲腿。 她一愣,連忙收回作亂的腿,犯了錯一樣低著頭,沒注意到楚傾唇角的笑意。 第19章 初春總該有一場峭寒。 南瓷雙手環(huán)著臂, 后悔出門只穿了件毛呢大衣。 她沿著盤山公路慢吞吞地往下走,低頭時能清楚地聞到身上的香火味。 走到山腳,天又黑了幾分, 開過的車卻寥寥無幾。 南瓷摸出袋里的手機,看見網(wǎng)絡信號早斷得沒了影,電量格也亮起了紅燈。 她趁著還沒關機, 翻出許樂的號碼,剛要撥過去, 一輛越野車在她面前緩緩停下。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硬朗的臉。 南瓷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 江衍單手解了車鎖,上身越過副駕駛,幫南瓷打開了車門, 上車。 南瓷能感受到冷風正從褲腳往上鉆,沒再猶豫, 彎腰坐進了車里。 車里暖氣開著,江衍只穿了件襯衫, 外套扔在后座上。 南瓷松了挺直的脊背,舒服得沒骨頭似的,往椅背上一靠,偏頭問江衍: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江衍側頭看她, 我是警察, 什么不知道? 南瓷聞言笑了,江隊,你這算濫用職權吧? 給你發(fā)微信不回, 怕你再出事。江衍的視線盯著前方路面, 沒好氣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