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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最先看到南瓷,他客氣地朝南瓷打了個招呼,南小姐。 楚傾隨之抬頭。 南瓷頷首,想回應(yīng)大頭,卻覺得喉嚨發(fā)干,嗓子啞得厲害,鼻音濃重。 果然,楚傾的眉頭蹙起,生病了? 南瓷下意識地想搖頭,但突然涌上頭的無力感讓她招架不住,眼前的臉一點點模糊,直到陷入黑暗。 大頭一驚,剛想伸手去扶快要倒下的南瓷,沒想到站在他身后的楚傾已經(jīng)先他一步。 楚傾一手環(huán)過南瓷的肩膀,將人抱在懷里,一手貼上南瓷的額頭,無波無瀾的眸底染上急色,偏頭對大頭沉了聲,我把她帶去休息室,你幫我去買個退燒藥。 大頭神情有些復(fù)雜,行吧。 楚傾看著大頭離開后,彎腰把南瓷橫抱起,卻發(fā)覺她輕得過分。 他把南瓷小心翼翼地放在休息室的沙發(fā)上,轉(zhuǎn)身走進洗手間,用熱水洗了一條毛巾,敷在南瓷額頭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震動的聲音在呼吸可聞的休息室里突兀又清晰。 楚傾從南瓷大衣口袋里拿出,垂眸看向來電顯示。 江衍。 他沒有接,直到那頭再次打來。 楚傾猶豫了一瞬接通,沒有出聲。 小瓷,局里以恐嚇罪進行立案偵查了,如果你需要警方保護,隨時可以提。 男人起伏的情緒透過聽筒傳到楚傾耳中,他的眉頭漸漸蹙起。 楚傾緩慢開口:我是南瓷的朋友,現(xiàn)在她身體不舒服,你的話我會轉(zhuǎn)達。 她怎么了?江衍語氣急切,還有不安。 楚傾默了兩秒,回答道:發(fā)燒,現(xiàn)在睡著了。 我來接她。 不用,楚傾冷淡地拒絕,我會照顧她。 掛了電話,楚傾剛想把手機放回去,目光掃到手機鎖屏,愣了一下。 鎖屏上是一張他的側(cè)顏照。 一束追光燈打在他的側(cè)臉,勾勒出他的眉眼輪廓,而他身后,金光點點,散落成海。 不是粉絲應(yīng)該看不出是楚傾。 楚傾看向病床上的女孩,目光沉沉,而她似乎意有所感,眼皮微動。 南瓷費力地睜開眼,掙扎著要從沙發(fā)上坐起。 別動。楚傾的聲音很低,像囈語。 南瓷剛支起的半身倒回了沙發(fā),她一臉驚詫地看向楚傾,你怎么在這? 楚傾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遞給南瓷,有幾分失笑掛在臉上,這是我的休息室。 你發(fā)燒了,大頭等會買藥過來,你吃了藥再休息會,我送你回家。楚傾彎腰去拿敷在南瓷額頭的熱毛巾,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谀洗赡樕稀?/br> 南瓷整個人滯住,慌亂地低下頭。 她捧著水杯輕輕吹了吹,小幅度地抿了一口,才又說:我沒事了,可以自己回家的。 楚傾淡淡地撇了她一眼,聽話。 南瓷沒再說什么,只是看到桌子上擱著的手機,轉(zhuǎn)頭問楚傾:那是我的嗎? 楚傾睨了眼,嗯,剛剛有個電話,我?guī)湍憬恿恕?/br> 南瓷邊撈過手機,邊問:誰啊? 江衍。 南瓷眉心一跳,輸密碼的動作一僵,哦。 潛意識里南瓷不想讓楚傾知道她烏七八糟的過去。 很快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大頭拎著一個大袋子走進來。 這里面有退燒藥,還有一碗小米粥。 謝謝。南瓷接過,放下握著的水杯,輕聲開口:楚傾,我感覺好多了,我能不能回家再吃藥? 那我送你回去。楚傾抓起脫下的外套,問大頭要了車鑰匙。 車從停車場駛出后,南瓷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暗了,昏黃的路燈早已亮起。 我睡了多久啊? 三個多小時吧,楚傾低著頭,手指在屏幕上劃動,然后抬頭看向南瓷,把手機遞過去,你家地址,輸一下。 南瓷在百度地圖上輸進自己家的地址,還給楚傾。 第18章 車停穩(wěn)在樓下后, 南瓷解開安全帶,偏頭朝楚傾笑了笑,聲音還有點兒悶, 那我走啦,再見。 等等。 就在南瓷磨蹭著要下車時,楚傾不急不緩地叫住她。 他左手搭在方向盤上, 右手伸向后座,拿起黑色鴨舌帽扣上, 嗓音寡淡,神情卻很溫柔。 我看著你吃完藥再走。 頓了頓,他笑問:介意我上去嗎? 南瓷愣了半晌,才小幅度地?fù)u了搖頭,紅唇翕張:當(dāng)然不介意啊。 走吧。楚傾說著, 拎起塑料袋,兀自下了車。 不遠(yuǎn)不近的一段路, 南瓷跟在楚傾身后。 他生得肩寬腰窄,穿了條不算緊身的黑色運動褲, 裹得兩腿筆直,行止間肌rou線條流暢。 身形懶散,在逆著路燈光線時,又染上幾分獨屬于夜晚的野性。 單一個背影, 充滿著壓迫感。 直到乘電梯上樓, 南瓷還有點心不在焉,拿著鑰匙好半天沒插進鎖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