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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晝長,魚肚白的天空還掛著晚霞。 南瓷起身準備檢票進場,卻瞥見自己三點鐘方向有兩道拉扯的身影。 男人虎背熊腰,左手按著自己的胸包,右手在推搡一個瘦削的女人。 隔的距離不算遠,南瓷還能聽見兩人的對話。 我早就付了錢,你憑什么不給我票? 不是說了我沒票嗎?還有錢不是已經(jīng)退給你了嗎? 我在場館門口你告訴我沒票,那我白跑一趟誰來負責(zé)我的損失? 女人說著,紅了眼眶。 有不甘,有憤怒,更多的是無力。 南瓷冷眼觀著,腦子里蹦出四個字。 黃牛跑票。 這種行徑明明卑劣到極點,卻長久以來無人管束,猖獗不消,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苗頭。 被跑了票能拿回錢還算是幸運的,多的是粉絲錢票兩空,在場館外崩潰到哭,最后只能離開。 她自知不是圣人,管不了別人的事,轉(zhuǎn)身要走。 可當(dāng)南瓷的目光觸到女人懷里抱著的金色燈牌時,遲疑片刻,眼睫垂了下去。 男人無動于衷地剮了女人一眼,作勢要走,路卻被人堵住。 然后對上一雙冷漠的眼睛。 沒票?南瓷搭下眼皮,看向男人的胸包,敢不敢把包打開? 男人被南瓷的眼神怵了一下,但態(tài)度很快橫起來,罵了句南瓷聽不懂的方言,有你什么事?讓開! 南瓷腳步?jīng)]動,不就是想坐地起價,找個出價更高的下家? 頓了頓,她嗤笑道:一個男人,敢做不敢當(dāng)啊。 男人聽到這話,像被戳破心思,但窘了幾秒后還是厚著臉皮抵賴: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南瓷沒說話,徑直望向女人,問:買的多少價位的? 女人怔了一下,用手指比了個二,2180。 南瓷點頭,朝男人瞟了眼,緊接著打開付款碼,我出三千,把票給她。 她的話讓男人繃不住喜色,臉色陡變,搓著手問:老板說的當(dāng)真? 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南瓷不耐煩地晃了晃手機,快點。 就在男人掏出手機的間隙,南瓷的手臂被女人抓住。 她側(cè)頭,女人小聲囁喏道:我沒那么多預(yù)算。 言下之意是三千的票她付不起。 南瓷拿下她的手,沉默著任由男人掃碼收錢。 得嘞。男人這下爽快又大方地拉開自己的胸包,露出里面幾張平整的門票。 他取了一張放到南瓷手上,訕笑地說道:老板票拿好。 南瓷從他手上抽走票,等男人走遠后遞給神情迷茫的女人,你給我2180就行,剩下的錢留著以后買楚傾的代言吧。 她的語氣平淡到像在談?wù)撎鞖夂脡摹?/br> 女人不敢置信地看向南瓷,嘴翕張半晌,有些語無倫次,謝謝,我你也是傾星? 南瓷頷首,嘴角小幅度地上揚,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幫你? 我以為今天進不去了。女人捏著票,喜極而泣,聲音有點哽,我能加你個微信嗎? 南瓷猶豫幾秒,沒有拒絕。 楚傾的小嬌妻?南瓷粗看了眼女人的微信名稱和背景,失笑地反問。 女人臉上閃過一抹緋紅,你還是叫我cici吧,趙夕惜。 南瓷在備注欄里打下她的名字后,朝體育館挑眉,走吧,快開始了。 說完,南瓷先一步抬腳,沒注意到趙夕惜舉起相機。 - 偌大的場館燈光亮了一半,工作人員還在檢查升降臺等設(shè)施,而觀眾席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坐了一大半。 南瓷找到內(nèi)場座位坐下后,旁邊正好也是傾星,在擺弄著燈牌。 紀正一粉絲這次蠻拼的,不過再拼,還是要傾星jiejie給她們看看,什么才叫排面。 嘿嘿,我們所到之處,寸土寸金。 燈牌亮起的金光映入南瓷瞳孔,目光深處是藏不住的愛意。 六點一過,場館燈火通明,各色交織在一起,像夜幕降臨后繁華市區(qū)里熠熠生輝的霓虹燈。 南瓷安靜地坐在位置上刷著微博,指尖在首頁彈出來的推送上頓住。 #英雄救美不假,但美女救我絕對是真的!!!# 配圖是張她的側(cè)顏。 她掃了眼略顯浮夸的事情描述,就知道是趙夕惜發(fā)的。 評論區(qū)里的粉絲第一時間認出了她,都在瘋狂@LND。 是L姐啊啊啊啊! 她是什么人美心善的天使啊? 絕了 南瓷思忖一會,還是發(fā)了一條評論。 @LND:那就好好為他尖叫吧。 發(fā)送成功后,南瓷就收了手機。 因為下一個出場的,就是楚傾。 南瓷屏息盯著舞臺中央。 燈光亮起時,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楚傾站在立麥前,一束光環(huán)繞著他的側(cè)臉,落在金絲眼鏡上,額前碎發(fā)在鼻梁處鋪下一層淺淡的陰影。 《鯨落》是楚傾第一首出圈的歌,少年干凈的嗓音就像海上漣漪,一層層推開受眾的壁障,推進大街小巷,推上各大音樂榜單之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