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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聳的糕點顫顫巍巍的立在碟子中,卻又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囊唤z渣滓都沒落下,陳念春忍下身體的不適,微微松了一口氣。 心中的不安更加的強烈,這般場景窕娘該怎么才能活下去 又該怎么樣才能救下窕娘 第68章 東風(fēng)故 面前的一切還有有關(guān)于魏知武的一切在陳念春的腦海中快速劃過, 轉(zhuǎn)頭向著窗外看去,一抹綠色的身影隱藏在暗沉的彩燈陰影中,樓下的嬉笑奏樂隔著一層厚實的樓板傳到寂靜的頂樓。 這里靜得落針可聞, 這讓桃紅恍惚中想起了幼時訓(xùn)練的一項, 武師們將一群學(xué)武的孩童扔到一座深山,跌跌撞撞中她跑到了一處大虎的巢xue, 即便是過去了許多年,那里的血那里的腥臭味,還有讓人印象深刻的極致的靜。 樓里的管事不愿意淌這個渾水, 拱手將這偌大的頂樓讓給了這一行不速之客任意施為,只是讓守門人來樓道口處守著門。 陳念春緩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 端穩(wěn)手上沉重的托盤,一步步的向最里邊的那間沉寂的廂房靠近, 粘稠的鮮血飛濺,繁春樓看門人死不瞑目的尸體就在不遠處。 面無表情的走過這具猙獰的尸體,順著血液流淌的方向,像是提前布置好的一般,血的盡頭就是緊閉的廂房。 陳念春的腳步聲輕微,桃紅的腳步內(nèi)斂,落在實木的地板之上幾乎不可聞,但能伴在魏知武身邊的自然不可能是尋常人物, 最靠近魏知武的黑衣男子對門外的動靜早有察覺,向著整理衣衫的魏知武打了個手勢。 魏知武手指掩住凌亂的衣衫, 臉上閃過一絲戾氣, 聲音有些不耐煩的起身道, 知道了, 你們兩個準備迎一迎我們的貴客。 身下是一身狼藉的窕娘,鬢發(fā)散亂,衣衫大開,露出的肌膚上青青紫紫,眼神卻如一灘死水,隱忍得等待著,直到聽見這句話眼里才泛起了波瀾。 魏知武緩緩起身,卻并不離開,反而是用手狠狠捏住了窕娘的下頜,雪白的細嫩皮rou很快就在這般力道之下浮現(xiàn)掐痕,他冷聲道,賤人,你不是很能忍嗎,你不是什么都不肯說嗎,這下你可就看好了,爺怎么玩你就怎么玩那個賤貨! 下頜傳來的力道掐得她紅紫一片,她卻像是什么都沒感覺到一般,美麗如琉璃般剔透的眼眸動也不動,身體的疼痛即便再劇烈也難以與心中愈來愈旺盛的憤恨的怒火相媲美。 但她只是做一尊沒有魂的雕像。 她幼年輾轉(zhuǎn)多手才被賣到長陵做了舞妓,饑餓,寒冷,侮辱,打罵什么樣的苦沒吃過,但她能走到今天,什么清白什么尊嚴都是生存的踏腳石,這些苦難也教會了她一件事 隱忍。 在能除掉這個惡心的男人之前,必須要忍,只要能活下去,忍耐就不算是白費。 我一定要殺了你。 窕娘心中的這句話重復(fù)了千萬遍,但面上依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魏知武見沒有在這張美麗的面孔之上看見自己想要的看見的憤怒不甘,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直到將這張美麗的面孔摧殘的如同紅腫的破碎玩偶,才如同變態(tài)一般心里的摧殘欲得到了紓解,松了一口氣,臉上掛起了一絲不明的笑,起身去門口迎接貴客。 一聲沉悶的聲響,是陳念春和桃紅隨手將手上的托盤放置在門前,陳念春在前,桃紅緊跟其后。 門一打開,撲鼻而來的就是鮮血的血腥味混雜著一股難言的氣味,陳念春皺眉,看向門口處守著的的一行黑衣人,毫不客氣的穿過他們,看向被包圍在里面的人。 看到眼前的一幕,陳念春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血氣上涌,這個豬狗不如的禽獸她氣得發(fā)抖,一步步的走過去。 窕娘裹著一身破碎的衣衫,見到她來了,神情頓時一變,焦灼的望著她,似是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出現(xiàn)。 公主殿下。魏知武就隨意的盤坐在旁,胸口的衣襟寬寬松松的敞開著,露出白花花的皮rou,皮笑rou不笑的望著她,一雙綠豆似的眼睛陰惻惻的看著她。 面前的這個人居然敢就這樣出現(xiàn)在他面前,呵呵,還是他最痛恨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挺直的脊背,凌人的氣勢,如今竟還能擺出這副公主架子,當真是讓人厭惡至極 陳念春沒有搭理他,只是徑直上前將自己的外衣披到了窕娘的身上,似是對魏知武的存在完全無視。 魏知武冷笑一聲,道:我叫你一聲公主殿下,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看清楚了,如今你不過是個過街老鼠,還不如我呢。 陳念春也不著急,語意不明道:還不如你,你這威風(fēng)的魏國世子怎么還同我一個處境了。輕輕一笑,陳念春又道,你來長陵究竟是為了什么,總不能是為了我吧?邊說,便不動聲色的靠近了靠江的這面窗。 我怎么不能是為了你,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們楚國,我又怎會落到這個下場!魏知武咬牙恨恨道。 陳念春忖度著魏知武不止是說了一遍這個下場,這個下場又是什么下場,看來沒消息來的這段時日,魏國發(fā)生的事絕對不小啊。 陳念春還在猜想著什么樣的事才能魏知武這個受盡寵愛和重視的大王子如今竟然一遍又一遍的憤慨如今的處境,那邊的魏知文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又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