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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宮里面還有一個德妃娘娘,這打小養(yǎng)在膝下的阿哥和早早地就被抱走的阿哥在她心里的地位是截然不同的,前者無處不親,后者是臉面上過得去就行,這區(qū)別就體現(xiàn)在十四阿哥和四阿哥身上了,畢竟四阿哥在德妃地位不顯時是交由孝懿仁皇后撫養(yǎng)的,與生母德妃親近的歲月實在太少了。 所幸雍親王已然是不大在意這些區(qū)別了,他只在意這十四回來之后,這宮中的形勢會發(fā)生什么變化,只是這十四歸京之事似乎是走過過場,在年底之時又奉命回了西寧。 這番變化,大抵是旁觀者清了,胤禛還在不解這事時,魏婧薇淡淡道,爺,您要是有什么事不解的話,那就往其根本處看,皇上總會顧及一些事的。人非圣賢,哪能不顧及一方的利益,更別說這人還是帝王了,現(xiàn)下想的也只能是這大清江山的傳承。 胤禛聽到這番言語,心里大抵有些明悟了,若是皇阿瑪真心想讓十四繼承皇位,哪會讓十四回去,留守在京才是最大的看重,而不是讓其在大老遠的地方鎮(zhèn)守,畢竟他的勢力在京城,而十四的勢力遠在西藏。 換而言之,等到要動用勢力時,這遠水也救不了近火,而且沒了十四在京城里,這老八及這一眾支持十四的官員,就等同于沒了主心骨,很多事情都是在不宜明面上進行。 聽聞皇阿瑪前陣子在皇宮里又將諸多太醫(yī)召集一塊,想來又是舊疾復發(fā)了,或是病情加重了,就算皇阿瑪當皇帝時如何英明,在年老之時總避免不了生老病死,歷代帝王皆是如此。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胤禛神色微斂,看向皇宮的方向。 這紫禁城的天,是要變了。 第75章 康熙六十一年,大抵是都明白這宮中的形勢了,四爺府的人處處都謹慎的很,無論是主子還是奴才,魏婧薇這里也不例外,可她的性子是能靜得住的,除非這后院出現(xiàn)一些她難以預料的事,不然她還真是懶得對外界反應。 或許這一年里唯一說得上是一件喜事的是弘時娶妻一事吧,弘時本就到了十八歲,早早的就應該娶妻,可這些年總因為一些事耽擱下去,好在這一年里皇上實在看不下眼,將弘時賜婚了。 這嫡福晉還是名門出身的董鄂氏,是尚書席爾達的女兒,預計這進門之后就是給后院各個妻妾請安了。 只是弘時已經(jīng)有了兩個格格在身邊伴著李氏從來不會在這方面虧欠自個兒子嗣的,特別弘時已經(jīng)是她唯一存活的子嗣的情形下,哪怕是弘時想要天上的月亮,恐怕都有拿來的念頭,更別說只是她眼中的幾個格格罷了。 魏婧薇聽說弘時房里的一個妾室已經(jīng)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便是那名為鐘氏的格格了,是李氏早早就賜在弘時身邊的,作為懷著長子弘時的頭一胎子嗣的人,這鐘氏性子還算沉穩(wěn),就是趕在這個時候懷孕也不知道該怪誰,但李氏看著是高興的,她當作看一場熱鬧了。 弘昭現(xiàn)在年紀還小,用不著她在意這婆媳關系,而塔娜這兒,她到時會好好選著一個性子好的額駙,當然是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吃虧了。 年氏,你這兒可要備著了。胤禛一進門就看見年氏帶著兩個孩子在榻上講故事的模樣,嗯,是待孩子很親和,可他站在門檻已經(jīng)有好些時候了,就是等不到這人的注目,一時便忍不住出聲了。 魏婧薇抬眼,溫柔道:原來是爺來了,那就坐下來吧,塔娜這兒躺在妾身懷里,妾身就不給爺請安了。 這才是你的心里話吧。胤禛搖了搖頭,分明是不想起來,脾性懶得像只貓兒似的,也罷,就他能慣著她了。 哪里,妾身從來都是認真同爺說話的。 依詭辯一道,他實在是講不過年氏了,胤禛無奈之下轉移了話題,行吧,弘時明兒就要給后院的額娘請安了,你可有準備了? 魏婧薇神色微愣,她要準備什么?這不是李氏的兒媳婦進門嗎,還要她做什么? 胤禛一看她的臉色便知道這人是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了,解釋道:你是府邸的側福晉,是要同李氏還有福晉一樣,受這兩夫妻的請安的,不說你這里還要照舊安置了請安禮的禮制,還得要準備一些禮品給董鄂氏,到底是新婚夫婦的頭一回請安,你這個做長輩的總要表示心意的。 ??? 原來還有這個做法,她以前怎么沒有經(jīng)歷過,而且李氏的兒子娶妻,她這里還要有所表示,怎么想都覺得她是虧大了。 放心吧,爺給你備好了。就知道年氏是這個性子,旁人的事漠不關心,眼里就只看得到塔娜、弘昭還有他這個夫君,咳,這般做法不是不行,就是顯得有與府邸中人有些生分了。 魏婧薇懶洋洋道:妾身多謝爺了,爺真好。本來還想說些別的話的,可意思剛到嘴邊,就突然沒了想說的興趣,但要她生硬地演出來,她覺得自己會很浮夸。 胤禛皺眉,年氏,你這些時候怎么總是乏覺,莫不是身子出了什么毛病? 他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極為關切的擔憂,怕年氏的身子真的有問題了,更是怕這人慣來體弱的毛病又復發(fā)了。 他心里這股情緒復雜的很,最后還是總結為自己是在關心他自己的小兒子和小女兒,并沒有格外關心年氏,畢竟年氏是塔娜和弘昭的額娘,要是年氏真的有什么毛病在身,一雙兒女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