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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dāng)樂聲漸高像是要沖破云霄,輕煙濃到已經(jīng)叫人看不清舞臺的那一刻。 一聲清脆的玉鈴聲響了起來。 這一聲鈴聲叫坐在玉滿樓里已經(jīng)被樂聲逼得心弦繃緊的觀眾不自覺地舒出了一口氣來。 而恰恰是在這一口氣的功夫,舞臺之上的輕煙便像是有仙人施法一般散了開來。 亭臺之上站著的,是一個穿著異域風(fēng)情的服飾,蒙著面的姑娘。 金色,對姑娘來說在平日里是很難上身的顏色,一個穿不好就顯出了俗氣來。 可對于站在亭臺上的這位姑娘來說,卻是正正好好。 她這會兒的腰向側(cè)柔軟地彎著,手中像是托舉珍寶一般托舉著玉鈴,玉鈴響起之后,所有的樂聲就已經(jīng)停了。 整個畫面都是停滯的,讓這會兒的閆安都有些懷疑玉滿樓是不是搬了一樽白玉雕像上了臺。 明明是有這種想法,但是閆安卻也說不出話來,只是悄悄地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面前的美人重新動起來。 她終于動起來了,皓腕一動,鈴聲再響。 這一回,率先響起的便是胡琴聲了。 胡琴聲之中,那叫做笙歌的花魁的手也跟著動了起來。 先是手,隨即便是腰肢,最后,是她的那雙□□的玉足。 原本不動時像是玉雕的美人開始在場中央起舞,像是一朵金色的瓏息花灼灼盛放在圓月高掛的大漠之中一樣。 閆安在帶著吳晏清來到這里之前,就是對玉滿樓今晚的表演有著期待的。 但要說他對笙歌有多少仰慕,其實也并沒有。 畢竟他不像是那些見到美人就走不動道的男人,長到這么大他自認(rèn)自己是閱美無數(shù)了。 當(dāng)時的閆安只覺得,要是這位笙歌姑娘能夠有玉滿樓的噱頭之中描述的一半美麗就應(yīng)該是一個頂級的美人了。 至于玉滿樓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開什么玩笑。 他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店家的手段,總歸是喜歡夸大其詞的。 而現(xiàn)在呢,閆安只覺得自己在那刻完全被一種魔魅的力量給攥住了心神,他幾乎要忘記自己是誰,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忘了身邊的吳晏清。 他的眼中只有那朵正在盛放的瓏息花。 笙歌的舞蹈停止的時候,她依舊沒有摘下面紗。 她的那雙玉足在臺上輕輕一點,就輕巧地躍到了亭臺一邊矗立的一根柱子上。 微風(fēng)掀起了她金色的裙擺和潑墨一般的長發(fā),她點燃了那根柱子之上特意為她設(shè)置的燈籠。 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笙歌很明顯就是這樣的一位美人。 點完燈之后,笙歌在柱子上坐下,玉足俏皮地?fù)u晃了一下,她那雙不知是因為燈光還是原本就帶著些淺金的眸子在四周緩緩一掃。 欲說還休,含情脈脈。 所有被她掃過的人都不自覺地酥了半邊身子。 那么,今晚,誰能摘下笙歌的面紗呢? 玉滿樓的mama就在這個時候上了臺,她的手中拿著一個和笙歌如出一轍的玉鈴。 她搖了搖,玉鈴聲響起。 這是今夜瘋狂開始的訊號。 作者有話說: 拍賣啦,拍賣啦,讓我們期待一下,哪一位冤大頭會在今晚買到笙歌嘞。 閆安(舉手躍躍欲試):我! 吳晏清(按下閆安):我! 葉鷓星:我我我! 洛風(fēng)臨:是我!肯定是我! 未出場的太子:你們想得到美,這是我的人! 以默:謝邀,為你賺錢的工具人而已哦~ 第53章 游鴿 金以默回到玉滿樓的時候, 其實已經(jīng)誤了當(dāng)初玉滿樓定下的期限。 玉滿樓的主事以為她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死在不知道哪個無人知曉的角落了。 而按照玉滿樓的規(guī)矩,誤時亦是大忌。 但是考慮到金以默這般不施粉黛就足夠清麗脫俗的模樣, 再加上能夠熬過一次百湮丸f毒發(fā)并回到玉滿樓的毅力,主事還是決定帶她去見上頭的人。 啊, 是你啊。負(fù)責(zé)考核金以默的是一位妖嬈動人的美婦,一吐一息之間皆是媚入骨髓的風(fēng)情, 雖然過了這么多年, 但是她還是記得金以默, 我還以為你叛逃了呢。 這丫頭其實是太子扔過來的,當(dāng)時的成績也是相當(dāng)驚人。 云娘其實是有意多留金以默今年培養(yǎng)成樓里的姑娘的。 畢竟她看過金以默的骨相, 將來絕對會長成頂級的美人兒, 而面前的金以默也證明了這一點。 這樣的姑娘, 放出去做什么游鴿, 留在樓里不知道能給玉滿樓創(chuàng)造多大的一筆財富。 但是玉滿樓不缺賣笑得財?shù)墓媚? 缺的是游走在各國之間, 探聽消息、行見不得光之事的游鴿。 所以當(dāng)金以默并沒有聽云娘的誘哄, 而是選擇了服下百湮成為一名游鴿的時候, 云娘也是無可奈何。 游鴿被放出去的時候相當(dāng)自由,玉滿樓給了游鴿相當(dāng)長的時間任由他們在外生存。 不過問他們?nèi)ツ睦? 也不過問他們做什么。 但是游鴿是有歸巢之日的。 倘若沒有按照規(guī)定的期限歸來,那么游鴿身體里的百湮丸就會發(fā)作, 讓他們嘗嘗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不過大多數(shù)的游鴿受到幼時在樓中的殘酷訓(xùn)練影響,都能乖乖地在期限之日之前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