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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以默不僅僅只是他的救命恩人而已,她就好像是從天而降,憑空而生一樣,洛風臨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的來歷,卻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之中被她潛移默化地改變。 洛風臨明白,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而金以默,她雖然總是一副等價交換的樣子,但其實她所為洛風臨所做的,卻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洛風臨曾經(jīng)和她說好的交易范圍。 所以現(xiàn)在的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金以默到底是怎么想的。 面前的金以默痛快地點了點頭:對啊。 所以你 你是不是心悅于我? 在洛風臨看來,金以默的回答已經(jīng)可以說就是一個肯定的答案了。 洛風臨想要問出口,但是最后,他還是沒問。 因為這會兒的洛風臨突然想到,問出來了其實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畢竟他從未想過和哪個女人共度一生。 哪怕他對金以默也心存好感。 哪怕金以默對他有救命之恩。 但是一旦問出來了,他就要做好今后生命之中的一切都有另一個人參與的準備。 生兒育女,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些詞匯對于洛風臨來說都只意味著麻煩而已。 更何況金以默能夠造成的麻煩,絕對比普通女人要大太多了。 所以,那個時候的洛風臨并沒有將這句話問出口。 洛風臨后來想過,他應該問的。 因為如此,至少可以知道金以默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 就算她說了不喜歡,洛風臨也能因此而看清楚自己的心意,而不是在金以默離開之后才追悔莫及。 但是那個時候的洛風臨沒有那么聰明,他只是想著,再等等吧。 再等等,等他做好準備。 更何況現(xiàn)在的金以默也還是太小了,她又能真正得懂什么情愛呢。 身體漸好的洛風臨又恢復了原來的生活,原本他以為自己命不久矣,有很多研究都只能擱置,但是如今卻是能夠重啟了。 這似乎也叫金以默對他大吃一驚,日日跟在他的身邊,像是一只小尾巴一樣。 只不過這只小尾巴并不讓洛風臨感到煩悶,相反很多時候她提出的點子都能叫洛風臨耳目一新。 漸漸的,洛風臨習慣了身邊有金以默的生活。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但那是對洛風臨而言。 對于金以默來說,她只是感到驚喜而已,想不到洛風臨手中還藏著這么多東西。 為了這些東西,多留一段時間也是可以的。 但是洛風臨卻并沒有意識到金以默到底是因為什么留在他的身邊的。 金以默對他的好蒙蔽了他的雙眼,讓他以為,占據(jù)主動權的是他。 直到金以默向他辭行的那一天。 什么?你要走,你要去哪?洛風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金以默自從進入茯苓谷之后就從來沒有出去過一步,就連平日里需要什么都是洛風臨給她帶進來的。 哪怕洛風臨說要帶她出去歷練,她也是拒絕了的。 可是,現(xiàn)在,她說她要走。 這個沒必要和你說吧。金以默對待洛風臨從來都不客氣,可是這是第一次,她的這種態(tài)度叫洛風臨傷心了。 那是整整三年的時間,洛風臨以為自己已經(jīng)是足夠心硬如鐵的人,所以花了三年才愿意承認自己對金以默動心了。 但是面前的女孩兒,卻用她的表現(xiàn)告訴洛風臨,她比他心狠多了。 她竟然真的對他一絲一毫的情誼都沒有。 她所對他的那些好,竟然都只是為了他的醫(yī)術而已。 意識到這一點的洛風臨感受到了無盡的難堪和憤怒。 而讓他徹底失控的,是金以默的最后一句話:我年紀也差不多了,打算出去嫁人了。 在讓他徹底習慣了有她的生活之后,她說她要走,要去嫁給別人? 惶恐和憤怒掌控了洛風臨的大腦,最終,他選擇了囚禁金以默。 茯苓谷能夠屹立不倒這么多年,甚至如今只剩下洛風臨一個依舊不怎么有人敢來找事,自然有其依仗的。 除了茯苓谷之人都有一手相當驚人的毒術之外,茯苓谷的機關,也是精妙無雙。 所以洛風臨選擇將金以默囚禁在了某個密室之中。 金以默醒來的時候看著腳上的鎖鏈并沒有什么太過憤怒的反應,只是說道:不愧是神醫(yī),竟然還能找到迷暈我的辦法。 金以默的態(tài)度讓洛風臨稍稍放下了些心,隨之也升起了一些期望。 他對金以默說:如果你想要嫁人的話,可以嫁給我。 他終于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他只恨為什么不早早就把這句話說出口。 這樣至少他還有一些時間可以讓金以默改變主意,而不是落到如今的局面。 但是沒關系,總歸他現(xiàn)在留下了金以默。 他總是還有辦法的。 面前金以默看著他,笑了起來,她拍開了他放在她臉上的手:嫁給你,沒有用。 洛風臨并不明白金以默的有用和無用的標準是什么。 他也不想知道。 但是想象一下金以默和別的男人言笑晏晏的畫面,都足夠叫他發(fā)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