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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一定要斬斷莫藍玉對安以默的感情的原因。 安以默這個女人的影響力實在是太魔魅了, 心機又是那么的深不可測。 莫斐然正要開口讓人把莫藍玉帶回房間去,安以默卻伸出了手向他示意了一下。 今天的安以默穿了一件款式相當繁復的白色禮裙,層層疊疊的刺繡和白紗堆出了近似花嫁的效果,除了裙擺的長度和頭飾之外,安以默就像是一位待嫁的新娘一樣。 看得出來,今天的她有相當認真地打扮過自己。 偏偏莫斐然今日也穿了一身黑色的晚禮服,和安以默站在一起顯得是如此的登對。 郎才女貌,一對璧人,莫斐然在看到安以默抬手示意微微一愣之后,立馬就選擇讓安以默來說話的模樣更顯出了十二萬分的對女主人的尊重。 以默,為什么為什么不是他,為什么偏偏是他的大哥,為什么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心臟拉扯著疼得厲害,莫藍玉只覺得喉嚨中有血腥氣彌漫上來。 可他還是執(zhí)著地看著安以默,那模樣看起來真是可憐極了。 為什么不和你在一起,這個問題的答案你不應該早就知道了嗎?安以默挽著莫斐然,那模樣真是優(yōu)雅極了,可說出的話卻是殘忍極了,你當初的所作所為,不應該早就宣判了你的出局嗎? 你說過莫藍玉知道自己當初的行為有多么惡劣,他也一直為此后悔著,他已經(jīng)努力去學習如何愛一個人了,他真的已經(jīng)學會了。 而且,而且安以默說過她已經(jīng)不介意那些了。 是的,我說過我不會介意那些了,一個永遠也不會成為我的交往對象的人,我當然不會介意他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了。安以默看著莫藍玉,她的眼睛中是漫溢著溫柔的金色光芒,而且莫藍玉,你不會真的到現(xiàn)在都沒有意識到當初我是有意接近你的吧? 莫藍玉愣住了。 安以默卻微笑著繼續(xù)說了下去: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只是玩玩我而已。 一個我從來沒有喜歡過,性格還糟糕透頂,根本就不會喜歡別人的對象,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喜歡?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莫藍玉終于意識到他在和安以默重逢之后那種隱隱約約的不對勁的感覺究竟是從哪里來的了。 曾經(jīng)的安以默,對他是有過少女的羞澀和悸動的,可現(xiàn)在的安以默,無論是面對哪一個人,她看起來都是那么的從容,完全不像是會為情所困的樣子。 你對我的喜歡,都是假的?莫藍玉始終不愿意去探究一個人到底能不能有那么大的變化,可是安以默卻偏偏要讓他認清楚現(xiàn)實,不可能,不可能。 一個人不可能把喜歡偽裝得那么真實,曾經(jīng)那些嬉笑喃語,畫室中的曖昧涌動,難道全部都是裝出來的嗎? 毫無疑問,都是裝出來的。像是能夠聽到莫藍玉的心聲一樣,安以默歪了歪腦袋,像是有些疑惑的樣子,你沒有那么笨呀,真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嗎? 曾經(jīng)最最美好的回憶被安以默染上斑駁,莫藍玉很驚訝,在這一刻,他竟然沒有完全崩潰。 這是不是說明,我也沒有那么喜歡她呢? 知道她是一個處心積慮的女人之后,我對她似乎就沒有那么強烈的愛意了? 為什么?莫藍玉覺得此刻的世界似乎已經(jīng)和他剝離開來,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只剩下面前的那個女人,他覺得自己這一刻出乎意料得冷靜下來。 當然是覺得好玩,我就這么做了啊。安以默噗嗤笑出聲來,看起來是難得的俏皮可愛。 莫藍玉卻覺得他的血液在那一刻都凝固住了,在那一瞬間,他的意識仿佛都脫離了他的身體。 啊呀,小少爺?shù)那闆r看起來可不怎么好,斐然,還是先讓管家把他帶下去吧。安以默就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多么殘忍的行為一樣,笑瞇瞇地對莫斐然說道。 真是個冷酷的,沒有心的女人。 莫斐然下了如此定論。 可現(xiàn)在,這就是他要的。莫斐然吩咐了管家將看起來已經(jīng)被打擊得相當徹底的莫藍玉帶了下去。 這個夜晚還并沒有結束,很明顯,這個消息傳出去,不能接受的人并不只有莫藍玉。 安以默在解決莫藍玉之后,就松開了莫斐然的手。 那意思就是她要獨處一會兒。 今天晚上的宴會上,除了霍華德,徐千澤和駱喻可是都在。 安以默和莫斐然達成的協(xié)議里,只保證了她會按照莫斐然的要求去讓莫藍玉死心,而且會讓莫斐然在場監(jiān)督。 但是對于其他人如何,安以默卻是一副你管不著的樣子。 安以默對莫藍玉的處理方式完美達到了莫斐然的要求,所以現(xiàn)在莫斐然也相當大方,放了安以默去會她的舊情人。 其實比起舊情人,他們倒是更像安以默的戰(zhàn)利品。 莫斐然看著安以默身姿曼妙地去往了陽臺花園,默默地在心里如此想著。 陽臺花園之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沒有人知道,來參加宴會的人們能看到的,就是在這個本應該維持著上流社會的矜貴的宴會上,多了兩個失魂落魄的醉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