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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愫明明是故意的, 卻像是完全不懂似地問他,你剛不說要看嗎? 他抿唇,被她氣得耳朵都有些發(fā)紅,語氣硬邦邦的,不看了。 漸漸地,天氣越來越冷,溫愫連每天起床都需要勇氣,連到了班級上背書,她都要把手縮進毛衣里。一下課大家都在討論著世界末日,幾個人湊在一起說,你們說真的是世界末日嗎? 說不定真的有你們看沒看過電影《2012》? 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漸漸地就傳出世界末日那天一定要告白的說法,說什么如果世界毀滅,到了生存的最后一天,一定要和喜歡的人表白。溫愫剛想說這是哪個無聊的人想出來的,就見紀盼盼激動地問,溫愫,你十二號那天跟班長表白嗎? 嗯? 你說我要不要也找個人表白?紀盼盼明顯是對這種說法感興趣,跟趕時髦似的,在班級里找尋著帥哥,如果沒告白的話,總覺得世界末日就白過了。 溫愫噗嗤一聲笑地出來,一針見血地說,反正你白過的日子也不止一天。 喂! 紀盼盼雖然被溫愫懟了,但明顯還是賊心不死,她拿出一張紙準備寫情書,恰好這時候時西岑進來,看見她在寫著什么,一把從她手里抽了出來。 你這是在寫入團申請書嗎?什么我是一個樂觀積極向上的女孩 不許念! 紀盼盼追著他,想把情書搶回來,奈何時西岑手長腳長,怎么也夠不著。時西岑笑得很痞,怎么?終于想起跟我告白了? 你哪來的臉?誰說跟你告白?女孩漲紅了臉。 溫愫還想看歡喜冤家之間的好戲,按照言情小說定律他們應該馬上就要撞在一起才對,誰知道老師進了教室,打破了這個曖昧的氛圍。他們只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溫愫失望得轉了轉手中的筆,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等下課,溫愫戳了戳紀盼盼的后背,接代寫情書業(yè)務,一封十塊。 去搶。 真不愿意?溫愫雙手合在一起放在臉頰下,我可是看過很多情書,寫情書這事對我來說就是信手拈來。我?guī)湍銓懀嘈攀盏角闀娜艘欢〞芨袆?,然后立馬答應你的告白。 紀盼盼不同意,她看了眼一旁的姜臨倦,打趣,我看,你那點才華還是留給班長吧。 溫愫看了眼姜臨倦,她挑了挑眉,像是在問他想要嗎?后者輕輕咳嗽一聲,將視線移開,低頭繼續(xù)寫題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意間寫了一個溫字,他失神片刻,又用筆將字涂黑。 這個月看起來大家都很忙碌,有的人在寫告白的情書,有的人在準備圣誕節(jié)禮物,還有的人在排練元旦文藝晚會的節(jié)目。溫愫記得紀盼盼之前也報名了一個,但是后來因為不夠出彩被刷了下去。 對于很多高中生而言,所謂運動會、藝術節(jié)等活動,不過是高中生活里用來躲避繁重課程和作業(yè)的一種方式罷了。 十二號那天是個再平凡不過的星期三,并不像傳說中那樣地球毀滅,太陽照常升起。教室里悶得厲害,窗戶上一層一層的白霧,外面的風景怎么也看不清。 從早上開始就有人送情書過來,一上午姜臨倦的桌子上就被堆滿了信封,花花綠綠,十分地壯觀,他皺著眉頭,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些東西。 溫愫打趣,倦神,你怎么不打開看看?還有人送愛心巧克力呢。 卷子寫完了? 她吐了吐舌,好嘛,沒有。 姜臨倦沒有打開看,將情書找了個箱子裝了起來。這些不能還回去,更不好銷毀,萬一扔掉的時候被別人看見,影響也不好。 中午,溫愫和紀盼盼從宿舍出來準備一起去教室,走到一半紀盼盼想起自己忘記帶水杯,于是回去拿,讓溫愫不用等她。 溫愫走到教室門口,就聽見幾個男生朝門口吹口哨,調(diào)戲串班的女生,呦,來送情書啊? 她看了眼,是個膽小的姑娘,關你們什么事,情書是給你們的嗎? 他們立馬閉了嘴。 溫愫伸手拿過她情書,多嘴道,給誰的,我?guī)湍惴潘雷由稀?/br> 姜姜臨倦。 這情敵有些多呀。 溫愫原本有些后悔,但這話已經(jīng)放出去了,說話不算數(shù)不是她的風格。她走到教室里,伸手將情書放到姜臨倦的桌屜里。 剛好這一幕被進來的姜臨倦看見,他目光頓了會兒才慢慢走過來。 桌子微微動了動,溫愫將圍在脖子上的紅色圍巾取下來。然后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拿出卷子對起了后面的答案。她也沒把剛剛的事放在心上,畢竟姜臨倦從來不看別人送過來的情書。 一旁的姜臨倦抽出桌屜里的書,雖然面上沒什么表情,但輕顫的指尖還是暴露了他的心理活動。他果然在書上看見里一封情書,淡藍色的,外面沒有什么字,看起來很素雅。 姜臨倦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抬手將信封拆開,信紙一展開,并不是溫愫的字跡。姜臨倦眸光一頓,眼底的暖意褪去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