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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也從未妄想過攀上世家少爺。 今后你若是想要任何補償,只要是我能給的,你大可以隨意提出。 這字字句句毫無感情,多像接收到指令的機械,只顧著完成任務,根本不在意對方的感受。 阮云青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碧綠的貓眼瞬間充盈上晶瑩的淚水,很快就哭紅了鼻尖。 我不信,阿令我不信,我們明明已經(jīng),已經(jīng).... 他哭得整具身體都在發(fā)顫,踉踉蹌蹌地想撲進阿令的懷里。 阿令直接避開,任由過去被她放在肩膀上小心護著的人摔倒在地。 阮先生,請你自重! 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恕我沒時間待客,你一切自便。 阿令聲音沒有起伏地拋下這么兩句話,不顧背后哭得讓人心碎的小少爺,大步離開。 她最初還能從容地走,后面卻逐漸變得匆忙急切,想要速速避開那委屈哀傷的哭聲。 阿令不會告訴阮云青,前幾天刺殺席勝天失敗,差一點就要死于他人之手的時候,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的第一張臉是阮云青的。 那嬌氣精致的少爺總仗著自己身形嬌小,格外愛賴在阿令的肩頭和臂彎。 他喜歡被阿令牢牢圈在懷中,偶爾起了壞心眼,就會勾住阿令的脖子努力去夠她的嘴唇。 獨來獨往的阿令也有了心上的月,她本想著等時間再久一點,再穩(wěn)定一點,她也想試著去牽起小少爺?shù)氖帧?/br> 可遭逢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阿令驟然清醒,她不可以。 她跟阮云青之間的差距是毫無疑問的,一個是被捧著的,一個是替人賣命的。 如果江元卿這一劫沒熬過去,保護不力的她這一生都將活在悔恨之中,唯有報仇雪恨方可安寧。 而席家那種地方,一不小心就會丟了命。 像阮云青這樣一輩子順風順水被寵得不諳世事的小少爺,不值得跟一個隨時身處危險當中的人牽扯上關(guān)系。 所以若是他不走,那阿令就自己走。 心情有些沉重的阿令收到江母的呼叫后踏入她的書房,一眼看見了坐在位置上面容肅穆的江母。 阿令啊阿令,你真的是....哎。 江母萬分頭痛地揉著太陽xue。 半刻鐘后,阿令更加沉重地走了出來。 -- 江元源把最后幾顆藥塞進嘴里,嚼都懶得嚼,直接吞了下去。 光環(huán)總是隔三差五地持續(xù)閃爍著,這是他離開江家后時常發(fā)生的事情。 聯(lián)系他的除了畫廊的員工之外,也就只有堅持不懈的席露露。 他有時也抓心撓肝地想要回復她,可想想他的未來好像已經(jīng)一眼看到頭了,便怯懦地放棄。 江元源最近保持自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整個頭部幾乎要撕裂成兩半,嗡鳴聲尖銳如針扎。 一天一顆藥根本就緩解不了疼痛,江元源只有持續(xù)不斷地塞藥,塞到體內(nèi)的核心源滿意為止才能好受些。 如此折磨的日日夜夜讓他幾乎就快要支撐不下去,但可笑的是他根本就沒有自我了結(jié)的能力,別人也不稀得臟了自己的手殺他。 睜著無神的眼枯坐了一夜之后,江元源前往安迪的居所,準備再拿一批藥。 現(xiàn)在的安迪根本就不敢再刺激他,因為只要江元源情緒稍一波動,理智就會瞬間被核心源取代,整個人變得極度兇殘反社會。 他的力量比安迪大了不知多少倍,再加上那瘋瘋癲癲不計后果的行為,安迪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嘿你小子,你是把藥當成飯吃了嗎?? 我前兩天才給過你一批五十顆的吧?別核心源沒把你怎么樣,你就自己嗑藥嗑死了。 安迪震驚于江元源的用藥速度。 他與核心源融合的時間并不比江元源早多少,但因為足夠識時務,平時也會好好控制自己,現(xiàn)在仍舊是每天一顆身體維持得好好的。 不過大概也是出于這個差別,江元源的力量遠比任何實驗體都來得強。 江元源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默不吭聲地搶過裝藥的盒子,轉(zhuǎn)身就要走。 誒就這么走了?不聊會天? 我聽說你這段時間都棄露露于不顧啊? 她經(jīng)常聯(lián)系到我這邊來,問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一直不理她。 你說我該怎么回她?你男朋友已經(jīng)死了?還是坦言說你為了她變得不人不鬼? 安迪懶懶散散地翹著二郎腿,漫不經(jīng)心地揭開江元源的傷口。 他倒也不是出于什么壞心才這么說,只是覺得江元源這人真的是很垃圾。 意志力不堅定被核心源迅速掌控也就罷了,如此擔憂自己的女朋友理都不理一下。 席露露本身心理情況就不太好,再加上之前開放家中暗道幫助江元源變成這幅鬼樣子,估計得更崩潰。 江元源沒有說話,清瘦的背影卻倏地僵硬。 他握著藥盒的手猛然攥緊,突然一個忍無可忍轉(zhuǎn)身朝著安迪的臉砸過去。 若不是因為你們,我和她怎么會是如今的局面!!! 黝黑的眼瞳瞬間充血,江元源猩紅著一雙眼,情緒瞬間被殺意瘋狂蔓延的核心源掌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