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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何地雪吹在線閱讀 - 第7頁

第7頁

    趙老師無奈地推了推眼鏡:就是這樣。反正越?jīng)]底線,吃得越開。這些孩子,把胡子強的人看成老大,未來也是預備份子。

    趙老師是斯文人,犯罪兩個字燙嘴,不太想說。

    陳玦盯著他看了幾秒,莫名其妙想到一個身影,難免有點出神。

    斯文,白凈。

    這兩點明明是相似的。

    男人整體應該是留下這樣的印象

    可完全

    完全不是。

    邊都不挨。

    他留下的,是道灰色的影子。

    也許繪著金邊,輪廓的美感虛幻到不太真實。

    陳玦能清晰記起,他倚在二樓墻邊時,露出一小段潔白修長的脖頸,潔凈、不可侵犯。

    這樣的人,竟然兼任胡子強的走狗。

    陳玦想,這世界是怎么了。

    趙老師一句話,把她從沉思中拉出來:對了,你知道時語那家花店吧?好像就是惹到了胡子強,過段時間也要關(guān)了。

    滄南這小城,連肯德基麥當勞也是近年才進來的,其他咖啡館花店書店之類的,就更少了。時語這家店陳玦當然知道,她在本地公眾號上看過介紹。

    而且她以前接文字兼職的時候,還幫時語寫過文案。

    所以看過詳細資料,這不僅是家花店,還是融合甜品飲料、擺了書架和沙發(fā)的休憩地。

    陳玦一直想去,因為懶一直沒去。

    陳玦聽到這消息,也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回應,抬腕看了看表:趙老師,快開會了,走吧。

    3.

    陳玦被盯上的原因再簡單不過了。

    開拖拉機的劉國宇把事搞砸了,砸到姥姥家。那天晚上,除了劉國宇外,唯一進出過那個工地的人,只有陳玦。

    至于她進了工地以后,具體干了些什么,那段監(jiān)控都徹底被毀了,本來是給劉國宇善后的,現(xiàn)在反倒弄巧成拙了。

    這個原因,陳玦知道,胡子強知道,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知道他們遲早還得見面的,只是沒想到那么快。

    送學生回家的時候,錫紙燙久違地堵上門,開口提了個要求,不是對那個男生,是對她。

    跟我去見王哥,他要找你。

    一直沉默的學生終于爆發(fā)一次,他堵在陳玦跟前,難得堅定地拒絕,不出所料地被錫紙燙揍了一頓。

    這里是人來人往的路口,不少看熱鬧的人,有路過拍照的,停下來拍視頻的,竊竊私語越來越多。

    陳玦攔了半天沒攔下來,脫下外套蓋在學生身上,擋在他們中間:打夠了沒,我跟你走就是了。

    她一字一句,咬字很輕,幾乎是從齒間滑走的。

    陳玦抬起上目線,安靜地望著錫紙燙。

    實際上在望他頭上醒目的1。

    藍色。

    3.

    王哥就是刀疤。

    陳玦是在聽錫紙燙跟小弟炫耀時,側(cè)頭順便掃了眼手機屏幕,那張臉她記得很清楚。

    428路公交車晃晃蕩蕩,熟練地開過滄南西邊的一條線路。

    陳玦望著窗外的夕落,薄薄的金色灑在道路上,突然問道:跟王哥很熟?那認識周知善嗎?

    她只知道發(fā)音,不知道具體哪個字,讀音也咬不太準,不過大差不差。

    錫紙燙像望傻子一樣望著她,輕佻地笑了笑,吸了口煙,忽然湊近她噴了一臉:你懂個屁啊,誰會記沒名沒姓的人?王哥才牛逼好不好,你竟然不想被他上?真是不識抬舉。

    陳玦偏過頭,閉了閉眼睛。

    她下次要注意班上女生瑤瑤的狀態(tài)了,瑤瑤最近對類似的人很動心,收上來的草稿紙上寫著些凌亂的句子。

    什么【他殺人又放火、但他愛我】【用尼古丁的吻,殺了我】

    話說回來,現(xiàn)在的年輕人談戀愛怎么談得那么血腥呢。

    陳玦太陽xue突突直跳。

    等回去,她得好好研究下心理學了。

    刀疤讓他們在巷口的一家大排檔等著,這家平時六七點都很火了,但今天難得冷清。

    十月底的夜風吹得人臉都有點疼。

    等人的時候,錫紙燙喝了不少酒,借著酒勁摸上陳玦腿,醉醺醺道:我還說王哥是不是看錯了,cao,這腿,真他媽

    錫紙燙話沒說完,就被一盤炒花甲糊了一臉。

    準確點說,陳玦是大力扣上去的。

    在錫紙燙和旁邊兩個小弟傻眼的時候,陳玦從椅子上刷地起身,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牛仔褲,衛(wèi)衣寬大,遮住腰間,因為里面還別了把折疊軍刀。

    很小,也不確定能不能防身。

    陳玦長這么大,基本沒跟人發(fā)生過肢體沖突。

    她雖然面無表情,但心臟砰砰直跳,跳得非常非???,自己幾乎都能聽見動靜。

    等錫紙燙反應過來,估計場面會很難看。

    他跟刀疤是一類人,或者說,是效仿著刀疤,將身上最惡劣、粘稠、愚昧、兇狠的一面露出,試圖用惡意闖天下,永遠

    幻想著所有的路都能順利因此而大開。

    這就是他們的生存邏輯。

    砰。

    身旁的椅子忽然被拉開,發(fā)出的輕微聲響,打破了詭異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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