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后我成了萬人嫌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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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師尊允諾要教我劍法,他便真的教我,仔仔細細,一絲不茍。 自我腿傷痊愈,每日,師尊都會教我練劍。 只可惜我的資質(zhì)實在駑鈍,被師尊這樣日日帶著身邊悉心教導(dǎo),卻還是進展緩慢,這一招好不容易記住了五六分,那一式就忘了七八分。 別人是按下葫蘆浮起瓢,而我則是既顧不了這頭,也顧不了那頭。 我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心想自己果然是個廢物,什么都做不好。 師尊撫我發(fā)頂,“不必心急?!?/br> 第26章 心如擂鼓 洛無塵自出關(guān)后,便一直將我?guī)г谏磉叄涛揖殑?,帶我歷練,對我予取予求。 我已經(jīng)習(xí)慣被惡意對待,驟然遇到好意,反倒叫我手足無措起來。 我先是惶恐,再是破罐子破摔,無論如何,我總是不虧的,畢竟我一介白身,一無所有,沒有什么好失去的。 可哪怕我這樣安慰自己,我卻始終患得患失。 怕這美好的時光只是曇花一現(xiàn),更怕這只是我的一場幻夢,等我醒來,只會面臨痛苦的真實。 過去我不敢睡覺,是畏懼睡著之后的夢境;現(xiàn)在我不敢入睡,是害怕一睡過去,醒來就再也無法看見師尊,自己仍然還處于過去,從未有過改變。 哪怕我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地確認過,這一切并不是夢,師尊出關(guān)是真,帶我治傷是真,教我練劍也是真…… 可每一個我同師尊分開,回到房間獨處的夜晚,我都是睜大了眼睛,想盡方法保持清醒,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就睡過去了。 可我終究只是凡人,一夜不睡或許熬一熬也就過去了,但兩夜,三夜,我便有些熬不住了。 其實我心里知道的,我沒有必要苦撐著不肯睡去,就算睡著了,也不會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可我就是鬼了迷心竅似的鉆進牛角尖里出不來。 我不敢睡,實在困了,就拎著自己的劍,跑到院子里一招一式地練起。 從月色凄凄到晨光乍現(xiàn),我也知曉自己天賦差勁,悟性也低,但我想著勤能補拙,我日夜不休的練習(xí),總該能有些許收獲吧。 可我實在笨拙,哪怕我練到精疲力盡,體力透支,也收效甚微。 人蠢也就罷了,身體還笨拙,看洛無塵一套劍法行云流水,飄逸出塵,換作自己上手,卻連手腳都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我手忙腳也亂,明明腳傷治好了,腿也不瘸了,可我卻還是站不穩(wěn),不是左腳絆了右腳,就是右腳踩了左腳,明明是自己的腿,卻總是同我作對,一點也不聽我這個主人的指揮。 自洛無塵教我劍術(shù)起,我至少摔倒個百余次,往往一招還沒結(jié)束,人就就稀里糊涂的摔在了地上了。 我如此不堪教化,師尊卻從不嫌我蠢笨,我記不住,他便一遍,又一遍地教我,直到我記下為止。 好好地練劍,我卻連下盤都無法穩(wěn)住,師尊也不責(zé)罵我,只一遍又一遍地糾正我的錯處,將一套劍招拆開了,揉碎了,一點一點地教給我。 在師尊的耐心指點下,我也終于有了些許成效,至少不會再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弄摔倒了。 可劍術(shù)的進展卻始終叫我耿耿于懷。 我都已經(jīng)在師尊的教導(dǎo)里學(xué)了小半個月,卻連一招半式也不曾學(xué)會,說我蠢笨如豬,豬都要嫌拉低了它。 由于已經(jīng)練了太久,又太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我頭昏眼花,手腳俱軟,尤其是我的雙臂,更是沉得難以抬起。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上氣不接下氣,汗水凝聚成串,沿著我的額頭,眉骨,鬢角往下滑,我的視線都模糊了。 其實,我也發(fā)現(xiàn)了,往往我越是想要做好哪一件事,最終的結(jié)果往往都是南轅北轍,下場慘淡。 可我就是不甘心啊。 憑什么我就注定平庸,憑什么我無論如何追趕都始終是被遠遠拋下…… 我也想被人殷羨,受人敬仰,我也想別人談到我,言及謝晚,能夠說我不愧是劍尊弟子,而不是…… 而不是笑話我哪怕拜了劍尊做師尊,也一樣爛泥扶不上墻,說我丟了劍尊的臉,不配做劍尊的弟子。 拿手背蹭了把濕漉漉的臉,我指揮顫抖著的手臂,再次把劍舉起來,繼續(xù)苦練。 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練得到底是哪一招,哪一式。 我像是犯了迷怔,神游之際,突然聽到了洛無塵的聲音。 “晚晚,你在練劍?” 聲音清冷,聽不出喜怒。 我嚇了一跳,手中的劍都差點沒能拿穩(wěn)掉到地上。 洛無塵看著我眉心微微皺起。 我徹底從方才的狀態(tài)里醒來,手足無措地拿著劍,只覺自己整個人都僵住了,往劍鞘里塞了好幾次劍,才成功把劍歸入劍鞘。 “師,師尊,您怎么來了?”我懵懵懂懂地看著洛無塵,心口跳得飛快。 洛無塵不答,眉心蹙緊了一瞬,語氣卻好似比先前要柔上一點,他問:“你練了多久?”像是怕將我嚇壞。 我呆了一呆,差點就要被哄得實話實說,可如果說了實話,叫師尊知曉自己因為收效太差,而練了劍整夜的劍,也未免太過丟臉。 我不好意思說,只結(jié)結(jié)巴巴地答:“沒,沒多久,睡不著就起來練一會……” 洛無塵捉住我的手腕,手指抵開我緊張握起的拳,擰眉看我:“一會?” 我隨著他的動作,視線也落在自己的手上,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雙手握劍太久,手心都破皮出血了。 對著洛無塵仿佛能將我看透的目光,我支支吾吾地改口:“就小半個晚上……” “真的沒有很久。”我急急忙忙地補充。 洛無塵并未繼續(xù)詢問,指腹輕輕摩挲過我掌心的傷口:“疼嗎?” 后知后覺地感覺到了疼,傷口破皮的疼,汗水浸到傷口里的疼,火辣辣的,疼得我的手指都忍不住蜷了起來。 洛無塵眼睫微垂,拂袖從納戒里取出了一個玉白藥瓶,細細替我上起了藥。 干燥微涼的指腹沾著潔白凝脂般的藥膏輕柔地涂抹我掌心的每一道傷痕。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手心傳來,我的身體微微顫抖,心跳得很快,似乎有許多繁雜情緒閃過,卻來不及捕捉。 涂好了藥,見我還呆愣著,洛無塵伸手一攬,將我摟進懷中,而后一手掐著我的腰,一手托著我的臀將我提起,放在他的臂彎里。 我低低“啊”了聲,只覺一陣短暫的騰空,回過神來就坐在了洛無塵堅實的小臂上,我的呼吸停了停:“師尊?” “抱緊我,”洛無塵抱著我,朝我的房間走去:“我?guī)慊胤裤逶 !?/br> “……嗯?!痹诶蘩扌奶?,我伸手攬住洛無塵的脖頸,把身子靠了過去。 等等,沐……??? “?!” 第27章 “有我在,不會叫你被旁人欺負?!?/br> 師尊說的是沐,沐浴??? 我悚然一驚,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身上又是泥又是汗,確實是要好好洗洗干凈…… 突然,我又想到了什么,攬著洛無塵脖頸的手也僵住了。 我眼珠微動,悄悄向下望了一望,果不其然,洛無塵雪白的衣袍都被我蹭臟了。 因為是臨時起意,我身上穿著的還是睡時的寢衣,只在外套了一件短衫,一晚上的時間早就被汗水浸透了,水淋淋地貼在身上,只有與洛無塵相貼的地方還有幾分暖意,其他的被夜風(fēng)一吹,冷得叫人直顫。 邋遢又狼狽。 “師尊,我可以自己,自己走……”我虛弱開口,聲音低若蚊喃。 洛無塵看也不看我一眼,單手推開我虛掩的門,徑直抱著我,輕車熟路地走到我的屋內(nèi)。 我的居所在洛無塵出關(guān)前只是一座簡陋的草堂,還是年久失修的那種,洛無塵出關(guān)后,第一次來的我房間,向來波瀾不驚的的臉上頭一次露出類似驚訝意外的神色。 當(dāng)天,洛無塵就將我?guī)Щ厮亩锤?,讓我暫時同他住在一起。 那還是我拜洛無塵為師以來,第二次進入洛無塵的洞府,沒想到自己竟有朝一日還能過上同洛無塵同吃同住的日子。 那一段時間,我被洛無塵帶在身邊,從早上晨起,到晚上入寢,我?guī)缀跽照斩几趲熥鹕磉叄犻_眼是師尊,閉眼之前也是洛無塵,哪怕回到房間,一個人,也不會感覺害怕,因為我知曉洛無塵與我只有一墻之隔。 知曉這一點,我便什么也不怕了。 快活的日子總是顯得格外短暫,我沒感覺過了多久,我新的居所便造好了。 洛無塵原本就是因為我沒有去處才將我?guī)Щ厮亩锤?,我的新居一建成,他便將我?guī)ノ业男戮印?/br> 我倒是想死皮賴臉賴在洛無塵的洞府不肯離開,可終究還是臉皮薄,這個念頭才升起就被自己唾棄著否認了。 面上欣喜,心中失落,我從洛無塵的住處搬了出來,自己一個人住。 新的居所哪里都好,房子大,就連房間里的地板都是溫?zé)岬模嗄_踩在上面也不會感覺冷,可于我而言,卻只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巨大空殼罷了。 我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克服了對夜的懼意,可從洛無塵的住處搬出來,我才知道,那只是我的一廂情愿。 離了洛無塵,我依舊不敢在黑夜里入睡…… 新的居所所有東西一應(yīng)俱全,甚至還有一座單獨的浴堂。 此時夜還未褪,天尚未明,正是不尷不尬的時間,浴堂卻騰著白花花的水汽,浴池的兩個出水的口中在陣法的驅(qū)動下正往池中傾注熱水。 洛無塵才將我放下,我便被洪水猛獸追著一般急急向前跑去,結(jié)果才邁了不過一步兩步,就身子一晃,要往一旁栽倒。 四肢無力,頭暈?zāi)垦?,沒日沒夜地練劍透支了身體果然結(jié)了苦果。 還好師尊扶住了我,免得我再次丟人。 驚惶的眼看到洛無塵微擰的眉,我的臉上霎時燒得通紅。 “師尊……” “莫要逞強?!甭鍩o塵皺眉看我。 我訥訥無言,理虧應(yīng)是。 洛無塵攬在我的肩頭,半是抱半是攙著將我?guī)У椒藕脽崴脑〕剡叄瑓s并不將我放開,他側(cè)過臉去,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摸上我的衣襟的帶子,作勢就要脫我衣裳。 他的神情淡到了極致,像是在在什么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我心神巨震,連忙抬起酸軟的手臂抓住洛無塵的手,“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