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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煩?!边t暮冷冰冰的說,他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一眼少年,評判道:“舉止無禮,言語輕挑,手段狠辣,心思深沉。我為什么要和這樣一個人待在一起?” 少年愣住了,站在原地,良久,像是被人一拳重?fù)?,半晌都回不過勁兒來。 白天落在身上那么多的傷口都沒有這幾句話來的疼。 被人這樣羞辱,有點志氣都會轉(zhuǎn)身,少年也轉(zhuǎn)身了,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又回身直接追了上去,猛地跳到遲暮背上,胳膊摟住遲暮的脖子,手緊緊攥著遲暮的衣領(lǐng),狠狠的說:“你也差不多,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你好到哪里去了?。课揖筒蛔呶揖屠p著你你能殺了我嗎你殺不了!” “你下來!” “我不!我就不!你是S級我也是S級,我怎么就不配站在你身邊了?!” “江渝!”遲暮忍不住叫了他一聲,“下來!” 少年不依不饒:“你還是我的手下敗將呢!上個副本誰殺了誰你忘了?你能殺了我嗎,你殺不掉,殺不掉那你就只能認(rèn)輸,我就賴著你怎么了!” 少年不小心拽到了遲暮脖子上的項鏈,是之前江渝給他做的,項鏈拽掉了,遲暮瞬時變色,陰沉著臉,下手極重,直接將人從后背上撕扯開,往地上一扔。 少年后背有傷,摔到地上后痛的悶哼一聲,身體直抽搐,像只蝦一樣蜷縮在冰冷的地上,這一次卻沒在遲暮面前哭,反而是強忍著淚水,咬緊下唇不讓自己露出凄慘的一面。 項鏈的小墜子在少年手里,遲暮冷聲:“拿過來!” 少年調(diào)侃:“我不給,怎么樣?” 遲暮也不客氣,直接按住人,疼的少年直吸冷氣,一個勁兒的發(fā)抖,手卻越捏越緊,遲暮掰不開,扣住了少年的手腕,力道加重,隨時能捏碎內(nèi)里的骨頭。 少年疼的眼淚往下流,卻依舊堅持:“光廢了我一只手有什么意義,殺了我啊,殺了我不就拿回去了嗎,殺了我不就不用被我纏著了嗎?” 他第一次見到這樣求死的瘋子。 遲暮心想。 沉沉閉上眼,他下不去手,不是心疼,而是他無法對這張臉對這個和江渝極其相似的人下手。 少年吃準(zhǔn)了這點,忽的一躍,直接竄到他身上,沒等反應(yīng),柔軟的唇貼了上來,舌頭在試圖突破關(guān)卡,少年的手緊緊扣住遲暮的后腦,強制親吻,然后在遲暮真的要發(fā)怒真的想弄死他的時候,才松開:“你是第一個不殺我的人?!?/br> 在這么一個糟糕的世界,還能遇見這么一個人,很幸運,幸運到他不想放開手。 少年盯著遲暮,額頭抵在遲暮額頭上,溫?zé)岬臍庀⒋瞪⒃谶t暮鼻腔間,濃密的睫毛輕輕忽閃,弄得遲暮癢癢的。 少年眼疾手快,在遲暮打算再一次把他扔到地上的時候自己先跳了下來,微紅著臉,蹲下了身子。 他像是真的有些難受了,難受到已經(jīng)無法在遲暮面前保持形象。 發(fā)燒了。 江渝經(jīng)常發(fā)燒,每次一發(fā)燒就是這樣的癥狀,身體guntang,臉通紅,眼睛布滿血絲。 少年身上的傷也嚴(yán)重,沒去上藥,有的已經(jīng)發(fā)炎了。 遲暮打算離開,少年卻突然抬頭,望著他的背影,低喃:“遲暮,你好狠的心啊?!?/br> 仿佛江渝在對他說這樣的話。 最終還是沒丟下少年。 他不知道該去哪里,也沒有地方能去,在這個主世界他就是個陌生來客。 系統(tǒng)的目的是什么? 把他放在百年前,讓他體驗人生疾苦? 那為什么不給他降級呢?疾苦也不該是讓他保留S級身份去體驗吧。 回到公寓,將人放在沙發(fā)上,簡單照看了下,從沙發(fā)上起來,少年握住他的手,不肯松,紅著眼說:“你不許離開……” 江渝對他說過同樣的話,幾乎每個夜晚都會握著他的手,低弱的重復(fù),而他也總會溫柔說:“好。” 遲暮沒接話,甩開手,坐到窗口。 那邊哼哼唧唧的聲音也一概不理。 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半月,按理說應(yīng)該是他照顧這個病患,結(jié)果成了少年對他殷勤備至。 很快,一個月過去了,來了個新消息,主神日當(dāng)天會降落一件特殊道具,屬性SSS+,不少人眼紅,少年也不例外,激動地說:“怎么也不說說這個道具能用來干什么呢?” 遲暮淡淡道:“你的S級道具已經(jīng)那么多了,還在乎?” “意義不同?!鄙倌甓⒅庥捌聊?,用手劃了兩下,“這個道具肯定是我的?!?/br> 有自信。 遲暮懶懶起身,“想要就去找吧,別纏著我?!?/br> “那你去哪里?。俊?/br> “主神臺?!?/br> “……哦?!鄙倌耆粲兴?,笑了笑,“你進不去的。” 遲暮只是想去看看,到了主神臺外面,也沒打算進去,很奇怪的是,主神臺本有一層淡淡的光籠罩,很美麗,遠(yuǎn)處看去像是彩虹,可誰要打算踏過這道彩虹立刻會被電擊成灰。 遲暮踏進去了。 安然無恙。 他不由失神,一回頭,只見手腕上的一縷銀絲閃了閃,不多久,再一看,脖子上戴著的項鏈也閃了閃微光,他靠著江渝的特權(quán),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遲暮的進入引來了幾位主神的注意,他們驚訝的站在主神臺,笑道:“我們的防護屏障是壞掉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