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難逃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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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去!”紀(jì)乾不等魏玹吩咐人就沖了出去。 這些時日魏玹對他多有冷落,紀(jì)乾為表忠心,雖然不喜沈漪漪,但也知道這女子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非比尋常,只怕日后世子娶了世子妃都很難撼動她的地位。 紀(jì)乾說上就上,幾十年的功夫可不是白吃干飯偷懶來的,一腳將那竊賊踹翻在地上,揪到沈漪漪與魏玹面前道:“混賬,還不快跪下!” 那醉漢“哎呦哎呦”的叫著,口中喊道:“壯士松手!我是不小心拿錯了,我不是竊賊!都是誤會!” 說話間那婦人匆匆趕來,一把奪過醉漢手中的荷包,三兩下扯開荷包將里面的一只玉佩拿了出來道:“我的佛,可嚇?biāo)牢伊?!幸好此物無事,否則我怎么和爹娘交代!” 沈漪漪瞧見那塊玉佩,不免疑惑地多看了兩眼,咦,這玉佩,怎么和她的那塊玉兔生得如此像? 作者有話說: 謝謝大家的評論和支持,接下來的劇情點(diǎn)就是身世,作者設(shè)想的是狗子先知道,然后是漪漪,間隔時間不會太久,間隔的這段時間可能會比較甜,狗子也會想通很多事情。 第64章 那婦人約莫二十多歲的年紀(jì), 容長臉, 柳眉杏眼,儀態(tài)溫柔可親,領(lǐng)著手中女童對著沈漪漪與魏玹屈膝作禮道:“多謝郎君,多謝夫人, 幸虧郎君與夫人出手相助, 否則妾身手中這枚傳家的玉佩怕是要遺失在妾身手中了。” 沈漪漪虛扶一把道:“夫人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您如果不嫌棄,不如坐下來歇一歇腳?!?/br> 那夫人含笑道:“怎會嫌棄, 是我們叨擾夫人和郎君才是,我夫家姓徐,這是我的女兒丹娘, 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春杏給這位夫人倒上茶,沈漪漪聽到這位徐夫人將自己喚作夫人, 很是尷尬, 想說自己不是魏玹的夫人,但是這么一解釋出來,似乎能夠預(yù)想到場面會令她更加尷尬。 再瞄一眼魏玹,魏玹平靜地看著手中的茶盞,似乎并未察覺不對之處。 既然他都不介意,她也懶得去糾正了, 不過萍水相逢, 不解釋也罷。 沈漪漪便含糊道:“我姓沈,夫人準(zhǔn)備如何處理此竊賊?” 徐夫人忿忿道:“這竊賊必定要移交官府方才謝我心頭之恨!夫人你看, 這塊玉佩可是我家祖?zhèn)髦畬? 如此名貴之物, 倘若今日當(dāng)真丟了,我回去可哪里有顏面見我陳氏列祖列宗!” 說罷給沈漪漪展示手中之物,卻見眼前這位年輕美麗的夫人瞪圓她那一雙美麗澄澈的杏眼,直愣愣地盯著她手中的玉佩,仿佛看見什么令她吃驚的東西一樣。 “夫人?夫人?”徐夫人喚了沈漪漪幾聲。 沈漪漪仍舊有些迷惑,對徐夫人道:“夫人,我可以冒昧地看一看您手中的這枚玉佩嗎?” “自然可以!”徐夫人將手中的玉佩交到了沈漪漪手中。 同樣溫潤的質(zhì)地,同樣的祥云流水紋,不同的卻是這塊玉羊前蹄突出,后蹄回縮,沈漪漪不敢置信,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像的兩塊玉佩,就好像兩塊玉佩天生就該是一對! 她忍不住扭頭對魏玹低聲道:“郎君,你有沒有覺得,我的那塊玉佩和這位夫人的玉佩很像?” 魏玹看了幾眼,頷首道:“確實(shí)有幾分像,”對吉祥吩咐道:“夫人的玉佩你可曾帶過來?” 吉祥從懷中抽出一只荷包,倒出里面的玉佩恭敬遞給沈漪漪:“夫人,這是您的玉佩?!?/br> 沈漪漪都沒察覺到魏玹與吉祥口中稱呼的變化,手中舉著這兩塊玉佩一對,竟當(dāng)真是嚴(yán)絲合縫,配成一對,與徐夫人是大眼瞪小眼。 沈漪漪便著急地看向魏玹,她后來才得知魏玹手中的玉佩是表哥所給,魏玹這些時日一直在幫她尋找生父的下落。 “別急,聽聽徐夫人怎么說?!?/br> 魏玹溫柔地替沈漪漪將耳旁的碎發(fā)輕別,看向徐夫人時神色微斂,正色道:“適才聽夫人所言,這枚玉佩乃是家傳?” “正是!”徐夫人解釋道:“這枚玉佩是妾身家傳之物,家父曾說唯有我陳氏一族的女子才有,可是你看夫人手中的玉兔,似乎與我手中這枚……” “徐夫人,我的母親,也姓陳!”沈漪漪驚訝道。 * 陳府。 徐夫人將沈漪漪與魏玹請進(jìn)了中堂,剛一踏入門檻,那其中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便握著手中的玉佩哭著迎了上來,“這是我的外孫女,是我的外孫女二娘?。 ?/br> 沈漪漪猝不及防被年邁的老夫人抱了個滿懷,尚有些無所適從。 這時,座位上一個身著淺紫色襦裙的中年婦人含淚走了過來,看著漪漪道:“二娘,你還記得姨母嗎?我是你的姨母啊!你娘離家的時候你才四歲,沒想到轉(zhuǎn)眼十三年就過去了,你已出落成大姑娘了,你娘呢,你娘現(xiàn)在在哪兒,她沒隨你一道過來嗎?” 沈漪漪眼神一黯,低聲道:“我娘……七年前便已經(jīng)過世了?!?/br> 一語未落,那自稱沈漪漪姨母的中年婦人便掉下淚來,失聲哭道:“怎會如此……我可憐的meimei!二娘,你就是我的外甥女?。∧闵煤湍隳镆荒R粯?!你還記不記得姨母,姨母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漪漪不記得了,年深歲改,那時她年紀(jì)尚幼,后來阿娘帶著她顛沛流離,五歲時她生了一場大病,燒得前塵盡忘。 倘若眼前這些人當(dāng)真是她的血脈至親,當(dāng)初母親一個弱女子為何要帶著年幼的她背井離鄉(xiāng),這么多年她都從未從她的口中聽到過她的這些親人? 還是徐夫人走了過來,扶住她的母親,也對沈漪漪十分體貼地道:“二娘,你先坐,我娘和祖母這是高興壞了,你坐下我們再慢慢說?!?/br> 沈漪漪再次看向魏玹。 陳府家主是燕州刺史陳嗣,眼下正在刺史府中當(dāng)值,陳府的管家見魏玹氣度不凡,滿身清貴,一時不敢怠慢,忙將沈漪漪與魏玹一道請至上坐。 待兩人坐好,魏玹握了漪漪打顫的手對眾人道:“某姓魏,是長安人氏,字云卿,諸位夫人若不嫌棄可喚某一聲云卿,漪漪是我的未婚妻,我們此次出門本是去蘇州探親,正巧路過云陽,漪漪與她的生身父親失散多年,這兩年某也一直在幫漪漪尋找親人,還請諸位夫人但知實(shí)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云卿在此謝過!”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陳老夫人忙道。 少頃燕州刺史陳嗣掀簾而入,陳老夫人指著眼前身材高大,樣貌忠厚陌生的男人道:“二娘,這是你的大舅舅,快見禮!” 眾人都這般說,似認(rèn)定了沈漪漪就是他們陳家失散多年的女兒,沈漪漪心中雖有疑惑,但春杏已經(jīng)將她扶了起來,她只得去施禮,有些局促地小聲喊了句“舅舅”。 陳嗣連忙虛扶,“不敢當(dāng),姑娘快起來?!?/br> 說話間有意無意地瞥了魏玹一眼,見對方神色淡淡,立刻又將目光再落到眼前的女孩兒身上,細(xì)細(xì)打量片刻,感嘆道:“姑娘生得,確實(shí)像,像你爹娘,尤其是你娘,這雙眼睛,真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家里人都到齊了,陳老夫人才命婢女去她的房中將一副沈漪漪母親的畫像取來,當(dāng)卷軸緩緩打開,只見泛黃的畫絹上一個發(fā)梳螺髻衣著綠衫的俏麗少女活靈活現(xiàn)地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飽滿的額頭,清澈的杏眼,秀挺的瓊鼻,瓜子小臉,赫然是陳氏年輕時的模樣,即使母親已經(jīng)過世這么多年,沈漪漪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畫像中的女子便是母親! 一樣的傳家之物,相似的容貌,還有這幅母親年輕時的畫像……便是連造假都無處可造,更何況她身份卑微,不過一平凡女子,就算是嫁給齊王世子也不一妾耳。 而這位自稱他大舅舅的陳家家主陳嗣卻是燕州刺史,掌管轄領(lǐng)一州的地方長官。 若說攀附,她攀附人家尚且說得過去,誰又會上趕著來攀附她? 如此一說,陳家便是她失散多年的娘家,確鑿無疑。 沈漪漪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便是她的生父十多年前究竟是為了什么緣故要丟下她與母親,且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幾乎都從未從母親口中聽說過半件有關(guān)陳家的事情。 陳老夫人神色哀戚了好一會兒,方才娓娓道來:“你父親周勉,本也是燕州云陽人,他才高八斗,滿腹經(jīng)綸,為人正直,整個云陽無人不知他的名姓,是云陽有名的大才子。他與你阿娘從小青梅竹馬,長大之后陳周兩家定下親事,后來有了你,夫妻兩人十分恩愛?!?/br> “直到你四歲那年,你的父親得罪了臨州刺史的兒子,那時他剛考中秀才,而你的大舅舅只是一介云陽縣令,陳周兩家無權(quán)無勢,那刺史之子污蔑你的父親殺人,人證物證俱在,并買通曾經(jīng)的云陽刺史將你父親下入獄中,將他屈打成招?!?/br> 話至此處,陳老夫人已是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 沈漪漪眼中亦含著一汪淚,魏玹將她攬入懷中,撫著她的后背柔聲道:“都過去了?!?/br> 沈漪漪抱緊他,淚水從泛紅的眼眶中滾落下來。 眾人見狀皆掩面而泣。 陳嗣上前安撫幾句陳老夫人,接著道:“后來朝廷下旨將你父親處死,全家流放,你娘不得已在家中放了一把火,接著大火的掩蓋帶著你逃了出去。那時我們都以為她與你葬身火海,卻不想你與你娘如今竟還活著!” “二娘,告訴舅舅,你當(dāng)初與你娘逃去了哪里,為何已經(jīng)翻案了這么多年都不曾回來過?” 徐夫人的娘,也就是沈漪漪的二姨母便哭道:“大兄,蕓娘已經(jīng)過世七年了!” 蕓娘,是meimei的乳名。 陳嗣面露痛色。 沈漪漪擦擦眼淚,這會兒好多了,便將阿娘這幾年的境況都告訴了大家。 那時尚未翻案,阿娘日子過不下去,只好帶著她改嫁給養(yǎng)父沈固做妾。 后來她的生父翻案,那是六年前,可母親早已過世,她永遠(yuǎn)地錯過了回家的機(jī)會。 也許正是因?yàn)樗c阿娘是私逃的犯人家眷,所以這么多年來阿娘從未提及從前只言片語。 一切都有了解釋,十多年后一家人還能團(tuán)聚,如若不是魏玹提議在云陽歇息一兩日,兩人也不會遇見徐夫人,沒有遇見徐夫人,也不會陰差陽錯認(rèn)回自己的親人。 一大家子齊聚一堂在正房中用了晚膳。 膳后陳老夫人又留漪漪與漪漪的姨母、舅母和外甥女丹娘在一起吃了許久的茶,一家人其樂融融。 舅舅陳嗣和姨夫則與魏玹去了另一側(cè)的堂屋中喝酒。 待夜深時魏玹與陳嗣聯(lián)袂而來,看著屋內(nèi)昏黃的燈光搖曳生姿,目光溫柔地落在那中央清麗柔婉的女孩兒身上。 丹娘吃得滿嘴都是糕點(diǎn)的碎屑,她用干凈的帕子替她耐心地擦著,丹娘嘻嘻一笑,突然在她臉上香了一口,眾人皆笑。 在這笑聲中,漪漪便紅了臉頰。 抬眸時,男人一身干凈的白袍,長身玉立于門前,清雋的眉眼繾綣地凝視著她。 漪漪就笑了,眼中盡是滿足。 陳老夫人安排沈漪漪與魏玹住在靠她極近的一間屋子。 一夜之間驟然多了這么多的親人,沈漪漪一時還適應(yīng)不過來。 只是小時候的事情大部分她都忘記了,盡管如此,陳家人對她也十分地和善,也不知是不是魏玹告訴了陳嗣實(shí)情,后來陳老夫人拉著她的手對她手,世子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讓她以后跟著魏玹好好過日子。 倘若運(yùn)氣好些,說不準(zhǔn)年底之前陳嗣便能升遷,到時候一家人都住在長安,漪漪也能有些底氣。 在云陽住了七八日,漪漪依依不舍地辭別了陳老夫人一家,繼續(xù)南下。 但找回親人這件事情卻并未有絲毫減輕她即將見到崔夫人的愧疚不安,且隨著離家越近,她的心情更越發(fā)地沉重。 她便如那水中的海草一般,逐水而流,身不由己,何時可以擁有安排自己意愿和命運(yùn)的機(jī)會。 傍晚,炊煙裊裊,客船上,沈漪漪躲在船尾的甲板上,望著不斷遠(yuǎn)去的碧水長空與漸漸西落的夕陽滿面惆悵。 “看什么?”一人從身后走來,攬住她。 是魏玹。 沈漪漪低下頭,輕聲說:“沒看什么,想一些事情?!?/br> “找回了親人,不開心?”魏玹凝視著她低垂的眉眼。 “很開心,多虧了世子。”沈漪漪牽了牽嘴角。 “那還在擔(dān)心什么?” 魏玹抬起她的下巴,緩聲道:“漪漪,這幾日你明明是在笑著,可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并不開心?!?/br> “告訴我,為何要一人躲在此處難過?” 那雙清澈瑩潤的雙眸瞬間便涌上了一層朦朧的云霧,眼圈兒跟著泛紅,淌下一行淚來,等漪漪意識到的時候,慌忙推開魏玹轉(zhuǎn)過身去。